不过还好,关键时刻新娘没有掉链子。
可林霄砚的脸色还是变了,林家的长辈们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叶婉洁,脸都气绿了,饭桌上宾客和她说话她都是强颜欢笑,极其勉强。
不过好歹戒指还是交换了,仪式也算是顺利完成。
宴席开始后,身为伴娘的陈宥恩立即陪着沈非晚去休息室换衣服。
化妆师和造型师要重新为沈非晚做造型,陈宥恩也不好说什么。
等她们弄完,陈宥恩立刻就把人给打发了,“辛苦你们了,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先去休息。”
化妆师们一离开,陈宥恩立刻反锁了房门。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薄均行怎么会突然来抢婚?你俩不是彻底掰了吗,他心里还想着你啊居然千里迢迢跑这来了。”
沈非晚对着镜子整理耳环,“我也不知道,之前……”
不过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就停住了。
陈宥恩叹息一声看向沈非晚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感觉到了!过年那天我们去看灯光秀,你接电话还避着我,当时我就瞟了一眼,你应该就是在接薄均行的电话吧?我俩啥关系,你怎么还瞒着我呢!”
沈非晚挠了挠头,站起身,“现在也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赶紧走吧。”
她朝满口的方向走去,“再耽搁下去林霄砚就要找来了。今天已经让林家丢了颜面,不好再耽搁。”
沈非晚刚打开门,便见林霄砚的手掌正悬在半空,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他的目光越过沈非晚肩头,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扫了一圈,最后钉在陈宥恩身上。
“我还以为,”他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你们要在里面商量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沈非晚听出他话里带刺,直接挽上他的手臂,“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我前夫,但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林霄砚顺势扣住她的手指把玩,领着她往宴会厅走,“是吗?”他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婚戒,“那他怎么精准卡在交换戒指的环节出现?”他笑着低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
沈非晚由着他捏自己的手指,一脸淡然,“可我甚至都没跟他提过我的结婚对象是谁,只有昨晚你给他回电话时亲口说了你的名字。”
林霄砚脚步一顿,“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都是我错了?”
沈非晚看向他,“我觉得是错不好吗,难道你要我觉得今天这个意外这是一件好事?”
沈非晚太了解林霄砚了。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在意的点,果然,她看到林霄砚眼底的阴郁散了几分。
林霄砚也松开了钳制着沈非晚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往宴席走去,“该去敬酒了。你不喝酒,我让人换成了纯净水。”
婚礼的下半场进行得很顺利,宾客们默契地避谈那场意外,满场都是程式化的祝福,只有叶婉洁全程冷着脸。
婚礼分室内室外两场,结束时夜幕早已低垂。
主婚车径直驶向林霄砚准备的新房,并未前往林家老宅。
这本就是婚前谈妥的事,却不妨碍叶婉洁以“儿子喝多了不放心”为由,一路跟到了新房。
车刚停稳,叶婉洁便抢先扶住林霄砚的手臂,推开沈非晚,“不用你插手。”
沈非晚顺势后退半步。
看着叶婉洁像护崽的母兽般架着儿子往楼栋走,她乐见其成,正好她不想出力。
进了新房,叶婉洁径直将林霄砚送到了床上。
林霄砚这会儿醉得有些厉害,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
叶婉洁见状,转身就朝杵在门口的沈非晚发难,“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老公喝成这样不知道端杯水?当大小姐当惯了?”
沈非晚也不恼,淡淡应了声“好”,缓步走出去拿水。
她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全然没听见对方话里的尖酸。
叶婉洁见她这幅不温不火的模样,心火更旺,扯着嗓子发难道,“今天婚礼上那个野男人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林家人面前,我告诉你沈非晚,你要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就让你们全家不好过。”
沈非晚毫不在意,只淡淡‘哦’了声。
这可把叶婉洁给气坏了,“哦。这就是你的反应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非晚挑了挑眉,“哦,我的意思是我记住了,我亲爱的婆婆。对了,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出门?”
“你!用不着!”叶婉洁抓起沙发上的披肩猛地甩在肩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夺门而出。
临走时她还不忘用力甩上房门,震得玄关处的装饰画都颤了颤。
沈非晚也不在意叶婉洁的粗鲁,只当省了关门的功夫。
她转身踱回卧房,只见林霄砚倚着床头,领结松垮地挂在颈间,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她假意加快脚步,伸手探向他额头,“怎么样,怎么醉成这样?你自己酒量也不好,就只单独换了我的酒吗,你自己的没换?”
林霄砚握住她手腕,指尖在她皮肤上摩挲着,“来的都是林氏合作伙伴,我总得敬到位,不能含糊。不过……”
他突然用力将沈非晚拽到身前,手掌贴上她腰线,“床上这点事,醉着也能办,不会耽搁。”
沈非晚扯出个假笑,指尖随意划过他发烫的耳垂,“那些酒后劲大得很,你确定等会儿还站得稳?”
林霄砚喉结滚动,顺势扯开她领口盘扣,呼吸扫过她锁骨,“要不要现在试试?”
话音未落,他动作骤然停滞,拇指按在她嫁衣刺绣上反复碾磨,“你和他……也这样?”
沈非晚皱眉,刻意冷脸,“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些吗?”
林霄砚偏执道,“我也不想提的,但是我会吃醋,会生气,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弄死他。”
沈非晚淡淡回应,“那就是一个意外,现在婚礼很顺利,何必还要再提呢,你说是吗?”
“好,”林霄砚亲昵蹭了蹭沈非晚脖子说,“那就不提了,还好你没有跟他走,不然我一定会很生气的,你要是惹毛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
他盯着沈非晚,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眸底却像是结了冰,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
沈非晚丝毫不怵地与他四目相对,“我知道,再说我又没有跟别人跑,你怎么会这么不自信,嗯?我刚给你倒了水,不过在门口跟婆婆说了几句话忘了拿进来,我现在去拿。对了,我看你宴席上也没吃多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霄砚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饿,但只想吃你。”
沈非晚皮笑肉不笑,“好的呀,那你等着。”
说完她便走出了卧室。
沈非晚去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包,包里面有上次邹欣怡提供给她的药。
她拿出一片用纸巾包好,用玻璃杯底把药片碾成粉末倒进了水杯里。
等待粉末全部融化,她这才把杯子拿进了卧室。
此时的林霄砚正在脱衣服,精瘦的上半身赤裸着,已经脱完了上半身。
沈非晚拿着水走了过去,“你这就要去洗澡了吗?先把水喝了吧。”
林霄砚喉结滚动,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沈非晚见林霄砚一下喝完了掺药水,心底飞快掠过一丝算计,面上却佯作担忧道,“你还有点醉,现在就去洗澡恐怕会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再躺一会儿吧,洞房花烛夜我不着急的,要不然明天补上也行。”
这话说得娇嗔又带几分调侃,尾音轻飘飘地勾着,分明是故意拿捏着他的性子。
林霄砚果然被激得眸色一暗,长臂一伸将她拽进怀里,喉间溢出低沉的笑,“明天?老婆大人是在考验我?”
他指尖挑开她沈非晚领口的盘扣,热气喷在她泛红的耳尖,“洞房花烛夜,不做点该做的事,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搁?嗯”
说着,他咬住沈非晚的下唇轻轻碾磨,“今晚,我可要好好疼疼我的新娘子。”
沈非晚任由他在颈间落下细碎吻痕,却在他动作加深时猛地推开他,眼波流转间尽是笑意,“看把你急的。”
她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胸膛,顺势退到门边,“那我去另外一个房间洗,你可别在浴室里睡着了啊。”
说完沈非晚便转身离去。
还是老样子,趁着林霄砚洗澡,沈非晚进浴室给邹心怡发消息。
邹心怡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前几天她还发消息问沈非晚需不需要帮忙‘睡觉’
这不,机会就来了。
一个多小时前她就已经进小区了。
沈非晚的消息一发过去,她就秒回了:【你好了?】
邹心怡急不可耐,发完消息之后立刻就给沈非晚打了个电话来。
沈非晚接通,“你先别急,刚给他吃了药,他这会儿在洗澡,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那我先在门外等着,好了你就来给我开门。”
沈非晚‘嗯’了声,随即挂断了电话,她还要卸妆。
刚洗完脸,她就听见卫生间外面传来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