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仁宗年间,开封府大街小巷,人潮涌动,车水马龙之声不绝于耳。商铺林立,招牌在微风中摇曳,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就在这繁华都市的一角,坐落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曾经的荣耀与辉煌,这便是王员外的家宅。
王员外一生凭借着卓越的眼光、过人的胆识以及不懈的努力,在商场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风雨,终积攒下了万贯家财。
如今已年过七旬,岁月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痕迹悄然爬上他那饱经沧桑的脸庞,身体也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他育有三个儿子,分别是王继恩、王继仁与王继信 。
平日里,三兄弟在外人眼中相处和睦,兄友弟恭,宛如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卷。
邻里们瞧见,无不夸赞王家兄弟情谊深厚。
然而,当听闻父亲可能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后,那潜藏在三兄弟心底对家产的觊觎,如同遇风而燃的野草,疯狂地生长起来。
这日,王继恩将一帮酒肉朋友邀至密室。烛光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闪烁不定。
王继恩眉头紧皱,眼中透着算计,低声说道:“诸位兄弟,如今父亲病重,怕是时日无多。这偌大家产,若能多分些与我,日后我定不会亏待各位。”
其中一人附和道:“王兄,你是长子,这家中产业本就该你多得。只是那两个弟弟,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王继恩冷哼一声:“哼,他们能有何办法?我已想好对策,伪造一份遗嘱,将大部分家产划归我名下。只是此事还需各位兄弟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众人相视,纷纷点头,密室中回荡着一阵低沉的密谋声。
与此同时,在府邸后院,王继仁正挥舞着手中大刀,刀光霍霍。
身旁家丁们齐声喝彩。王继仁将刀一收,大声说道:“都给我听好了!等父亲一去,这家中便是我做主。那老大、老三若敢与我争家产,我定让他们知道我手中这刀的厉害!”
有家丁讨好道:“二爷武艺高强,这开封城谁不知道?到时候定能将家产牢牢握在手中。”
王继仁听后,仰头大笑:“哈哈,没错!在这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都给我好好练,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而另一边,王继信在父亲病榻前,满脸关切地说道:“父亲,您安心养病,切莫忧虑。儿子会一直侍奉在您身边。”王员外微微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等王员外睡去,王继信悄悄离开房间,来到账房先生处。
他关紧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如今局势紧迫。我想让你帮我篡改账本,多记些钱财在我名下。只要事情办成,我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账房先生面露难色:“三少爷,这……这可是违法之事,万一被发现……”
王继信瞪了他一眼:“哼,只要你我做得隐秘,怎会被发现?你若不答应,日后有你好看!”
账房先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点头:“好吧,三少爷,我照做便是。”
这一日,王员外的病情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突然恶化,生命垂危。下人匆忙奔走,将消息传给了王家三兄弟。
王继恩、王继仁、王继信三兄弟听闻后,急忙赶到父亲的床边。
一进屋,王继恩便扑到床边,带着哭腔喊道:“爹啊,您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王继仁也红着眼,大声抽泣着:“爹,您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您得撑住啊!”
王继信则默默跪在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念叨着:“父亲,您一定要好起来啊,我们都离不开您。”
三人看似涕泪横流,悲痛万分,然而那悲伤的表象下,却各自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当王员外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屋内瞬间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三兄弟如同撕下伪装的面具,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真面目。
王继恩率先发难,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份所谓的遗嘱,高高举起,神色得意地大声宣称:“都别争了!爹临终前已将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我,这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
王继仁一听,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声吼道:“你放屁!爹怎么可能把大部分家产都给你,你这分明是伪造的!”
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遗嘱夺过,双手用力一撕,那纸张瞬间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他一边撕一边大声咒骂:“王继恩,你个卑鄙小人,竟敢伪造文书,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王继信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两个都别想轻易拿走家产,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掌握了父亲真正的遗嘱,只是还未到公布的时候。就凭你们俩这点小把戏,也想独吞家产?别做梦了!”那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与傲慢。
王继恩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王继信骂道:“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你以为你说有就有啊?说不定你也在伪造遗嘱!”
王继仁也跟着嚷嚷:“就是,老三,你别在这儿故弄玄虚,有本事就把遗嘱拿出来看看!”
王继信不屑地哼了一声:“哼,现在拿出来?让你们提前销毁证据吗?没门!等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三兄弟越吵越凶,情绪愈发激动。王继恩怒不可遏,挥起拳头就朝王继信打去:“我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王继信侧身一闪,王继仁趁机也加入战局,朝着王继恩扑了过去。三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向。
府中的家丁们也各自心怀鬼胎,分成了三派。王继恩的家丁们喊道:“大少爷才是正统,家产就该大少爷继承!”
王继仁的家丁则叫嚷着:“二少爷身强力壮,为家里出的力最多,家产理应二少爷拿大头!”
王继信的家丁也不甘示弱:“三少爷最得老爷欢心,真正的遗嘱在三少爷手里,你们都别争了!”他们分别簇拥在自己的主子身后,为其助威呐喊。
一时间,王家府邸内喊叫声、打骂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宁静的府邸,此刻被浓浓的硝烟所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激烈的战场。
家具被推倒,物品四处散落,整个府邸一片狼藉。
而此时,在威严的开封府内,包公正身着官服,神色庄重地升堂审案。
堂下,一名老者正涕泪纵横,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原来,他是王员外家的老管家,跟随王员外多年,忠心耿耿。
老管家痛心疾首地说道:“包大人,您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老爷一生行善积德,辛苦操劳一辈子,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可如今,他刚走,三位少爷就为了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府里被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老爷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怎能安息啊!”
包公听闻,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忧虑。
他猛一拍惊堂木,喝道:“竟有这等事!王朝、马汉,速去将王家三兄弟带到开封府来,不得有误!”
“是!”王朝、马汉齐声领命,声音洪亮,犹如洪钟般响彻大堂。他们转身疾步走出大堂,跨上骏马,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