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
吻。
铺天盖地的吻。
疯狂,无力,索取,承受.......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天才蒙蒙亮,方梨从抗拒到被迫接受,整个人恍恍惚惚,像漂浮在半空。
凌晨的徐家老宅渐渐醒来。
外面传来佣人打扫和低声说的声音,方梨漂浮在半空的身体终于落地。
嵌在松软的床榻内,酸痛又无力。
韩玺伏在她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着她。
方梨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感受着韩玺起伏不定的胸口一下一下从剧烈渐渐平息。
刚才的一切似乎还在眼前,方梨又疼又难受,心底聚着一团无名的火气,但感觉到男人的异常还是压了下去。
“你......怎么了?”
许久。
久到方梨差点就要被压断气,差点以为身上的男人已经睡过去了.......
脖颈处突然传来一丝一样。
“.......”方梨瞳孔震惊的颤动。
“修,修瑾,你.......?”
“阿梨。”
脖颈处的湿意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并不是错觉。
方梨无力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抬起,环上男人宽阔又无助的脊背。
“发生什么事了?”
韩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小到大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都没有太大的感受。
当初父母闹离婚,父亲带走他逼迫母亲交出手里的股份,母亲心灰意冷离开,家庭破碎,他一个人背井离乡,他真的都没有什么感觉。
他始终觉得,命运是定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是父母亲人,他们的生活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要做的,只是对自己负责。
既然活在这世上,就尽量不要白走一趟。
韩玺性子冷,从小就是个早熟的人,他淡漠,淡漠到连最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的。
直到今天........
“阿梨,阿梨.......”
方梨终于切实地感觉到了韩玺的不正常,用力的抱着他,轻声安抚:“我在,我在呢。”
韩玺整张脸都埋在她脖颈深处。
声音闷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无助:“.......我好累。”
“.......”方梨心头突然紧了一下,嗓子莫名发涩,“我知道,乖,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
“.......”韩玺不做声了。
方梨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睡吧,睡吧,睡起来就都好了。”
......
这一觉一直到接近晌午。
方梨迷迷糊糊醒来,身上那股压力倒是消失了,只不过再一感受,居然转到了腰间。
她拧着眉低头,一直紧实的手臂从后环在她腰上。
紧紧的,似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害怕她消失。
想到半梦半醒间男人在她耳边低喃的话,方梨呆滞了一瞬才有些担忧地扭头。
睡着的韩玺像个简单的大男孩。
头发没有一丝不苟,松软地垂在额前,平日那双锐利冷漠的眼睛闭着,看不出一点迫人的威压。
薄唇轻抿,鼻尖一颗浅色的小痣,更是让他看起来温和又松软。
方梨动作轻缓地转过身,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不由抬手一点一点沿着他额心向下,经过高耸的鼻梁,最后停在那两片浅粉色的薄唇上。
修瑾,你到底怎么了.......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痒意,韩玺睁眼的瞬间,方梨眼底的担心瞬间敛去。
“醒了?”
方梨神色轻松,看不出丝毫异常的笑道。
韩玺怔了一下,随即眼底一抹暗色快速闪过,这才松开她躺平。
“爷爷不让你靠近小楼,你倒好,夜夜做梁上君子,偷偷潜进我的房间为非作歹。”
方梨故作什么都没察觉,翻身压上韩玺,双手捧着他的脸质问:“韩总这么大胆,就不怕我告诉爷爷?”
韩玺瞳色闪动,终于回神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会告诉爷爷吗?”
方梨故作骄傲:“那可说不准。”
“........”韩玺勾唇:“你不会。”
“韩总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
韩玺抬手揽上方梨的腰,“我知道阿梨舍不得我受罚。”
“.......”方梨盯着他,突然翻身下床。
“没意思,我好像什么都被你看透了,真是没意思。”
方梨故作生气,光着脚朝洗手间走去:“我要去洗澡,天都大亮了,韩总好好想想,等下该怎么给爷爷他们解释吧。”
“.......”
韩铭和韩诗雨连夜被带回京城的事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终究没有瞒过徐家。
在京城就罢了,海城发生的事徐家若是还蒙在鼓里,这些年徐家也不用当什么海城第一大家了。
方梨洗漱完和韩玺一起下的楼。
两人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坐满了人。
不仅有徐清让和徐庭风方云,还有徐方野,徐程川,正对楼梯的长沙发内还坐着几道身影。
是徐方梨的大伯和大伯母。
方梨下楼的脚步一顿,暗自沉了口气,这才拉着韩玺继续下楼。
“大伯,大伯母,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梨脸色惊喜的过去,程娴早早起身朝她伸手。
“收到你爸妈的消息就在准备了,你大伯走手续耽误了点时间,这才今天回来,不然该和你爸妈一起到家的。”
两人抱了抱,程娴满脸开心地看着方梨,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才道:“长大了,好几年不见,出落的越发像你妈妈了。”
“你就是果宝看中的男人?”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徐庭生也盯上了韩玺。
韩玺其实早早就见过方梨这位大伯,在部队徐庭生的名号很响亮,他是整个军区的榜样,虽然年岁渐长,但至今还保留着好几项部队的记录。
“大伯。”
“诶!你和果宝毕竟还没办婚礼,叫早了!”
韩玺抿了抿唇,没强求。
徐庭生看他:“你是京城韩家的人?”
“是。”
“韩兆认识吗?”
韩玺如实道:“韩兆是我堂弟。”
“哦?这么说韩国栋老首长就是你亲爷爷了?”
“是。”
徐庭生的脸微微变化,将韩玺仔细看了一眼,这才重新道:“你和小子看着不错,你爷爷可是军区的传奇,你怎么没有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