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秦白果收起力量，虚数空间开始扭曲，几人又回到了实验室里。
他瞥了一眼时钟，随意地说了一句：“现实世界才过去一分钟，一如既往的奇妙时间流速。”
另一边，梅比乌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实验台才勉强站稳，嘴里喃喃着：“原来……是这样……我眼里的理想……居然这么不堪……”
她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偏执和狂热。
爱莉希雅看着她这副模样，悄悄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软了下来：“梅比乌斯，其实你也不是错了，只是……把‘无限’想的太……复杂啦～”
布兰卡轻声说道：“博士，力量从来不是衡量‘无限’的唯一标准。”
克莱因递过一杯温水，小声安慰：“您之前的研究也有很多突破，只是……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不用这么极端。”
梅比乌斯没有接水杯，只是低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嘴里还在重复着那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淹没在实验室的寂静里。
就在这时，梅比乌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十分的沙哑。
“我曾以为，只要掌握了‘无限’的力量，就能让人类摆脱脆弱与恐惧，不再重蹈我父亲的覆辙。”梅比乌斯缓缓开口，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沙。
“自我诞生以来，便生而知之，母亲给我取名‘梅比乌斯’，刚刚出产的我便道出了‘梅比乌斯，这是我的名字？’的标准话语，从此被亲人视作怪物。
小时候，我看着母亲因为讨厌我而出轨离开，身为医生的父亲又被崩坏病折磨得性情大变，对我拳脚相加。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在父亲死去的那七天里，我守着他逐渐腐烂的尸体，心中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思索。我意识到，人类若想在崩坏的威胁下生存，就必须进化，必须突破自身的极限。”
“于是，我踏上了流浪之路，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在科学领域崭露头角。
我加入了逐火之蛾，以为找到了实现理想的地方。”
梅比乌斯苦笑着，“我拼命地研究，进行各种在他人看来疯狂的实验。我解剖律者，尝试将人类改造成律者，我主导融合战士计划，甚至利用其余人的野心做实验……”
“每一次实验，每一次失败，都让我更加坚定地追求‘无限’。我不在乎别人叫我疯子，不在乎他们的指责和唾弃。我只知道，我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人类就没有未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以为，只要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就能掌控一切，就能让人类不再受到崩坏的威胁。”
“可我错了……”梅比乌斯的声音渐渐低沉，“我太执着于力量，以至于忽略了很多东西。我忽略了人类的情感，忽略了生命的意义。
我以为，秦白果的基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答案，是让人类突破极限的钥匙。我太渴望成功了，渴望到失去了理智……
我以为追求‘无限’的力量就能让人类摆脱脆弱和恐惧，却忘了力量本身也可能带来毁灭……
我以为只要能突破极限，就能成为神，就能拯救人类。但秦白果的话让我明白，我所追求的‘无限’，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执念……我错了，错得离谱。”
“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无尽的力量，而是懂得如何运用力量。真正的进化，不是肉体的改变，而是心灵的升华。”梅比乌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默地听着梅比乌斯的自述，心中五味杂陈。
爱莉希雅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梅比乌斯：“没关系的，梅比乌斯，现在明白还不晚。?”
紧接着，爱莉希雅又去照顾秦白果，开始作为气氛的润滑剂，让两人不必一直僵持下去。
片刻后，秦白果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看着梅比乌斯泛红的眼眶，原本冷硬的脸色软了几分。
“别把自己逼得太死。”秦白果的声音比刚才平和许多，目光落在她扶着实验台的手背上，“你想突破‘有限’，未必只有掠夺基因这一条路。我手里……其实还有个备选方案。”
梅比乌斯猛地抬头，空洞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快熄灭的烛火被轻轻拨了一下：“备选方案？”
“嗯。”秦白果点头，指尖在空中虚划了一下，瞬间勾勒出一颗核心的轮廓，“我能用律者的权柄，造一颗‘拟似律者核心’，类似于《第二次大崩坏》中，西琳创造的拟似律者一样。它不会像原生律者核心那样失控——算是给你追求‘无限’搭个安全点的梯子。”
这话让梅比乌斯的呼吸顿了顿，她盯着那个轮廓，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却没立刻接话。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点刚平复下来的沙哑：“拟似核心……听起来确实稳妥。但……”
她顿了顿，抬眼时，眼底的偏执虽没完全回来，却多了几分执拗：“我还是想试试解析舍沙基因。之前太急着找‘捷径’，漏了很多细节——既然知道力量不是终点，或许从根源上完善融合战士的进化逻辑，才是真正能帮人类突破极限的路。”
秦白果闻言挑了挑眉，没反驳也没赞同，只是随意地靠在旁边的实验台上：“随你。你想研究就研究，需要数据或者稳定虚数能的辅助，找我就行。
但记住——别再把自己或别人当成随意消耗的实验品，不然这拟似核心的方案，我也不会给你。”
梅比乌斯沉默着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操作台上的舍沙基因图谱上。之前疯狂的红血丝渐渐褪去，只剩下专注。
克莱因见气氛缓和，悄悄把那杯温水放在她手边，布兰卡也松了口气，悄悄关掉了还在运行的静音装置。
爱莉希雅则晃了晃裙摆，凑到秦白果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道：“小白你还挺会留余地的嘛～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让她一直钻牛角尖强～”
秦白果没接话，只是看着梅比乌斯指尖在屏幕上慢慢滑动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对她来说，真正的“无限”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在追求理想的路上，终于学会了不把自己逼到绝境——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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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梅比乌斯的背景稍微修改了一下，原剧情中，母亲是难产而死，父亲酗酒家暴但没死，是梅比乌斯主动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