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根刺扎进吴庆有心里,他驻足犹豫。
烈日下,冰棍箱已经开始往外冒凉气。
他哪里又是一个吃亏的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立马重新支起支架,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干脆:
“行吧,都卖给你!”
东家满脸开心,冲着吴庆有说道:
“你等一下!我去拿几个热水瓶!”
不一会儿,他抱着几个印着牡丹花图案的热水瓶快步走来。
紧接着,他大声招呼正在干活的村民们过来:
“大伙歇口气,都来拿冰棍吃!降降火!”
村民们立马说笑着围拢过来,专挑那些像点样的冰棍,每人拿上两支。
其余的零零碎碎,东家小心翼翼地全部装进了热水瓶里,动作娴熟利落。
看来东家也是个内行,知道冰棍放在热水瓶里,可以减缓融化的速度。
吴庆有收下东家的2块钱,拍了拍东家的肩膀:
“你今天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我这本来可以卖到十块五毛钱的!”
东家哈哈笑了笑,草帽檐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小伙子!我可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谁让你的冰棍卖相不好呢!”
吴庆有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利落地骑上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车轮卷起细碎的尘土,如他心中暗喜般快速离开现场。
此刻的他,早将批发冰棍的幌子抛诸脑后,这本就是他精心设计的障眼法,哪里是真要靠卖冰棍谋生?
顺着大公路一路狂飙,骑到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他熟练地把自行车支架支起来,顺势一屁股坐在斑驳的树荫里,后背靠着粗糙的树干,享受着难得的清凉。
他伸手探进左边口袋,指尖触到叠得整齐的钞票,掏出来仔细的数着。
在冷冻厂店老板那里,他凭借灵活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次性顺走了300多块;
在刚刚那个忙着盖房子的东家身上,也轻巧地摸走了50多块钱,他嘴里嘟囔着∶
“妈的!想占老子便宜门都没有!”
紧接着,他的喉头动了动,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右边裤口袋,想看看从那个嚣张痞子身上\"收获\"了多少。
然而掏出来的,却是一个巴掌大的破旧小册子。
翻开夹层,只有两张半新的大团结安静地躺在里面,仅仅只有20元。
吴庆有顿时黑了脸,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
\"妈的!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穷鬼!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只搞了20块钱!狗东西!\"
他骂骂咧咧着,扬手就要把小册子扔出去,可瞥见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好奇心突然如野草般疯长。
他鬼使神差地翻开第一页,\"少女之...\"几个字映入眼帘,紧接着,一段段大胆露骨的文字铺陈开来。
那些不堪入目的描述,像有魔力般瞬间攫住了他的眼球。
他只觉得喉咙发紧,口干舌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小册子。
泛黄的纸页在指间簌簌翻动,大尺度的内容让他看得挪不开眼,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此刻的吴庆有万万没有想到,这本看似普通的小册子,日后竟会成为将他拖入深渊的催命符,而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吴庆有如饥似渴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泛黄纸页间暧昧的文字在他眼前不断跳动。
虽然他只有14岁,正值青春期的身体却在荷尔蒙的冲击下基本成熟,那些露骨的描写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心底隐秘的渴望。
他的耳尖烧得通红,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生理上的反应来得如此强烈,让他只感觉浑身燥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乱窜!
对异性的向往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一种邪恶的念头在混沌的意识中悄然滋生。
小册子中的内容,如同魔鬼的印记一般,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些想象的画面挥之不去,像是被施了咒,让他难以自拔。
他紧闭双眼,试图驱散那些浮想联翩的画面,可越是抗拒,那些场景反而愈发清晰。
一时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他对平日里感兴趣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唯独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这份渴望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把小册子小心翼翼地贴身揣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去,车轮碾过乡间小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丝毫没能打断他混乱的思绪。
来到家门口,只见屋门紧锁,透过门缝往里张望,院子里空无一人。
原来吴浩传与刘玉娥此时正在地里干活,日头正毒,想来是忙着地里的活计。
吴庆有把自行车停在了家门口,金属支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犹豫片刻,转身徒步向大舅、大舅妈家走去,想看看父母是否在他们家。
转过弯,远远便望见表妹刘元梅小小的身影。
她正踮着脚锁好门楼门,粉扑扑的脸蛋沁着汗珠,手里拎着古朴的茶壶,准备到地里去给父母送水。
她今年只有八岁,还没有上学,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纯真。
此时的吴庆有目光落在表妹身上,被邪念侵蚀的大脑早已扭曲了正常的认知。
他只觉得表妹长的特别好看,扎着的羊角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又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邪恶彻底占据了理智,他脸上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冲着刘元梅喊道∶
“元梅!过来和表哥玩一会儿!”
刘元梅斜了吴庆有一眼,小孩子的直觉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她虽然年纪很小,却从大人们平日的谈论里知道吴庆有不是好人,小嘴一撇,懒得和他多聊∶
“不要!我伯和我娘还等着水喝呢!”
说罢,转身便迈着小短腿准备走开!
吴庆有急了,他慌张地四下张望,左邻右舍空无一人,四周只有知了的叫声。
他的胆子立马大了起来,心一横,颤抖着双手直接把裤子脱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冲着刘元梅喊道∶
“元梅!你看!”
本来已经走开的刘元梅,听到喊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
“啊!你不要脸!”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她羞红着脸,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茶壶里的水洒出来,在地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吴庆有呆愣当场,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如果这件事被大舅和大舅妈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他吓得手忙脚乱地穿起裤子,双腿发软地跑到家门口,蹬开支架,骑上自行车,车轮卷起一阵尘土,他头也不回地快速逃离村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