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郭晨阳的眉头机不可查的皱了一瞬,嗓音也随之压低,但面上仍然是笑着的。
“时小姐手下的人似乎不怎么懂规矩啊。”
前台小姑娘的脸色一红,而时知瑜却是不紧不慢的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抱歉,我反而认为这样的员工才是真心维护我的。不像拍卖行那些人表面奉承,其实背地里已经不知把你骂成什么样吧?”
时知瑜是两拨千斤的怼了回去,郭晨阳也并不生气,反而露出有些玩味的神色来,似乎很是欣赏时知瑜在他面前露出尖牙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如果想让我撤销这个案子,其实也很简单,我只需要你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宴会结束之后因为我直接两清这个案子我也不会继续追究。大家皆大欢喜,难道不是很好吗?”
时知瑜怎么会不知郭晨阳这个人的心思之深,他所说的宴会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可不得不承认,时知瑜还是心动了。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宴会?你需要我做什么?”
郭晨阳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微笑。
“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你放心,只是一场普通的商务酒会,我需要一个女伴,所以请你陪同,不需要你替我挡酒,也不会利用你做人情,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宴会现场的人很多,如果有任何令你感到不适的地方,你可以转身就走。”
时知瑜开始思考起来,他总觉得郭晨阳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可现在的他也的确没了其他办法。
如果今天只是参加一场酒会,就能替警局解决这么一桩棘手的案子,想想也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一旁的前台看时知瑜居然真的沉思起来,连忙有些焦急的扯扯他的胳膊,小声提醒:“院长你别相信这个人他一看就不安好心,哪有说的那么简单啊,到时候万一把你绑去卖了怎么办?”
时知瑜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只对郭晨阳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时知瑜坦然点头,并没有继续逼迫他的意思,只是在临走之前提醒:“=酒会的日期就在明晚,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中午之前务必要给我一个答案,过时不候。”
说完,郭晨阳居然真的主动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院门口,时知瑜都还是久久没有作出决定。
一边是跟自己朝夕相处感情深厚的警局同事,另外一边则是这个一直深不可测,不知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的郭晨阳,时知瑜实在很难做出抉择。
他很想做点什么事来帮到宋川,可又害怕自己这么做会在无形当中添乱。
眼下时知瑜想找个人来商量,又不知该去找谁,这种是自己直接告诉宋。川,他一定会让自己拒绝,说不定还会生气,直接让时知瑜彻底不要参与这个案子。
可难道就让他这样继续袖手旁观吗?
时之日直到今天局长的言外之意,如果事情继续拖下去,就连他也很难承受压力,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面临一队的解散。
时知瑜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是一支多么优秀的团队。如果连这样一心为民的好警察,都因为这样莫名的事情而被撤职,他们该有多寒心?
这天时知瑜在警局值班到很晚,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他一抬头居然见到了宋川的身影。
时知瑜有点意外,愣了愣神问他:“你怎么来了?这么晚才下班吗?”
宋川点了点头,此时的他眼底有个难以掩盖的疲惫,却仍然对时知瑜扯扯嘴角。
“你不是还没有下班,怎么,今晚能到你值班吗?”
时知瑜轻轻摇头。
“没有,就是想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你父母那里吧。”
时知瑜摇头。
“现在已经很晚了,今晚我回公寓那边,不然这个时间回去会吵到我爸妈的。”
“那我们一起走回去?外面天气不错。”
时知瑜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毕竟他现在心烦意乱,刚好可以吹吹夜风冷静一下。
外面天色很晚,此时的路上并没什么行人,只有零星几辆车子会从旁边的马路行驶而过,远远打来一道追光灯照在两个人的背影上。
“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还在想拍卖行的案子吗?”
时知瑜点头并没有否认,反而问起宋川:“你呢?我看你这几天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不少,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吧?”
宋川苦笑一声。
“是,这个案子……的确很麻烦。”
时知瑜指导宋川所说的麻烦并不是破案的难度有多高,而是那些莫名的压力。
他不知该怎样安慰对方,却只觉得十分心疼。
这样一想,脑中那个想答应郭晨阳的想法似乎便又占了上风。
“你呢?想了这么久,有没有想到什么线索?”
“没有,毕竟现在掌握的证据太少了,但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这个人一定出自拍卖行内部。”.
想起案子,时知瑜突然便想起了之前宋川打出去的那通神秘电话。
他抿抿唇,欲言又止。
旁边的宋川看了他一眼,便知时知瑜这是有话想说,于是直接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点好奇,今天来查案子的时候你打了一通电话,然后那个经理的态度就突然变得好了不少,而且也给我们行了不少方便,连那个黄总对你的态度都没我想象当中的恶劣,我想知道你那通电话是打给了谁?”
事实上是至于更好奇的是,如果背后那人真的能帮上忙,那么有没有可能让他帮忙开个绿灯,让刑警队能好好查案呢?
宋川没有聊到史志宇会突然问这个,他先是沉默了下来,然后在面对时知瑜疑惑眼神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还能有谁,不过就是打给局长而已,局长那个人嘴硬心软,别看表面一直在给我们压力,其实他比我都着急。”
时知瑜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个答案很合理,但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