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勺追着退势倾入，尹晨夕屈指抹去她唇角溢出的药渍。常年握剑的薄茧刮过下唇软肉，惊得姚夭齿关轻颤，含着的药汁漏出半滴，顺着颈侧滚进松垮的领口。
姚夭慌乱去拭，指尖却被尹晨夕擒住按在衾面。
“浪费。”
尹晨夕俯身，舌尖卷走那滴滑落的琥珀色。
当第三勺药汁渡来时，尹晨夕的拇指正按在姚夭昨夜咬破的下唇。
“唔......烫......”
撒娇般的呜咽被精准堵回喉间。
“很快就喂完了，乖。”
本来有点小委屈的姚夭顿时被晨夕这句安慰之语哄得找不着北，脸颊粉嫩嫩的，略带灼热之意。
最后一滴药汁顺着青瓷碗沿滑落，尹晨夕指尖轻转药匙，瓷勺磕在碗壁的清响惊得姚夭睫毛乱颤。少女襟口浸着深褐药渍的雪色中衣下，隐约透出昨夜的殷红烙印。
晨光漫过茜纱帐的褶皱，在青玉案上淌成蜜色溪流。尹晨夕指尖勾着樱色襦裙的丝绦，冰蚕丝料滑过姚夭肩头时，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抬手，我替你更衣。”
命令裹着未散的药香，姚夭慌忙举臂的动作带落半幅云衾。
尹晨夕垂眸将系带绕过她腰间，玉笋般的指节故意擦过昨夜留下的指痕。姚夭倒抽的冷气还未出口，便被人捏着下巴转向铜镜。
“自己看。”镜中映出尹晨夕正在系结的素手，以及她衣襟半敞处未愈的咬痕，引得少女又是一阵羞涩。
尹晨夕解她腰间系带时，腕间冰魄镯擦过裸露的腰窝。姚夭慌忙按住滑落的衣料，指尖却陷进对方掌心剑茧：“我、我自己来......”
“昨夜咬我肩膀的胆量呢？”尹晨夕屈膝抵住榻边矮几，将人困在雕花床柱间。她慢条斯理地挑开姚夭中衣暗扣，露出缀着红痕的肩头。
姚夭羞得将脸埋进对方云纹广袖，鼻尖蹭过袖口金丝银线，“晨夕分明是故意的......”
尾音被骤然敞开的衣襟吞没，初春晨风灌入的凉意激得她脊背弓起优美的弧。
尹晨夕眸光暗了暗，却是不语，执起樱色襦裙的指尖凝出暖雾。
鲛绡衣料拂过肌肤时似月华流淌，她借着系颈后丝带的动作，唇峰若有似无地擦过姚夭跳动的脉门：“抬脚。”
姚夭足尖点在对方膝头借力，樱色裙带勒出少女纤细腰线，尹晨夕却忽然俯身咬住姚夭耳垂：
“那昨夜我那被你撕碎的三件中衣又怎么算呢？”
尹晨夕叹道，昨夜明明这妮子都昏过去了，抱着她去灵泉再次清理干净身子的时候，半昏半醒之间的姚夭却还是不满足的样子，又把她刚换好的中衣给撕了个粉碎。
没办法，道侣这方面的需求实在是太旺盛了些，晨夕也只能尽可能地去满足。
温热吐息惊得姚夭撞翻妆奁，翡翠簪子滚落在地，于晨辉之中折射晶莹光辉。
“晨夕！”姚夭涨红着脸去捂人嘴，却被反剪双手按在镜前。尹晨夕鸦青长发垂落肩头，与她的青丝在镜中纠缠成解不开的结。
“嗯？”冰山少女眼眸微眯，露出危险的光芒，姚夭襦裙的领口被刻意拉低半寸，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探囊取物。
“我错了......真错了......”哀求混着哽咽，当冰凉的唇贴上后颈时，她终于看清镜中人眼底翻涌的暗潮。
“我开玩笑的。”
黑衣少女嘴角勾起极其浅淡的笑容，这等对寻常人简单轻松的微小动作对她而言却格外困难。
外衫罩上，尹晨夕拢住她散落的青丝。
“转过来。”姚夭及腰青丝如瀑倾泻，发质在先天媚骨与晨夕的日日阴气滋养之下格外有光泽，轻嗅上去，还带着少女清新又浅淡的体香。
这也是尹晨夕生活之中难得能品味到的气味了。
樱色外衫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内里烟罗纱的诃子。她欲拢衣襟的手被擒住，尹晨夕衔着根金丝绦俯身，将诃子系带穿过她颈后时，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锁骨。
冰晶梳齿穿梭在发间，将昨夜纠缠的痕迹尽数梳去。
其实，她们两个都是结丹境的修士，若真想消去这些连皮外伤大概都算不上的小情趣，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但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想让昨夜的回忆，停留的更长一些。
姚夭怔愣间已被抵在妆台前，尹晨夕衔着支点翠簪插入她发髻。
簪尾流苏垂落耳际，随着呼吸轻扫颈侧：
“很美。”
铜镜映出她发间那支并蒂莲点翠簪，簪头镶嵌的北海明珠在鸦青发丝间晕出桃花色的光晕。
尹晨夕凝气为刃削去的半缕碎发，此刻正巧垂在胭脂色的眼尾，将素来明媚的杏眼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果然衬你。”
姚夭被尹晨夕抵在妆台前，微微仰头，眼眸中还残留着方才的羞怯与慌乱，恰似受惊的小鹿。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为她镀上一层暖金的光晕，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她身着樱色外衫，轻薄的烟罗纱诃子若隐若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领口处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恰似羊脂美玉，点缀着昨夜暧昧留下的浅淡痕迹，如雪中红梅，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外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纤细的皓腕，腕间莹润的玉镯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及腰青丝在尹晨夕的梳理下柔顺地披散在身后，如黑色的绸缎，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根点翠簪插入发髻，簪尾流苏随风轻摆，时不时扫过她的颈侧，引得她不自觉地轻颤。
脸颊依旧带着未褪去的红晕，恰似春日盛开的樱花，娇艳欲滴。
双眸水润明亮，眼波流转间，满是少女的纯真与妩媚，偶尔闪过一丝羞涩，又为这份美丽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穿，穿这么艳......怎么见人的嘛！”
姚夭低头把玩着手指，她虽是先天媚骨，但也不是那种将自己的美貌大大方方展现出来的那种女子。
“见人？”
“今日休沐，夭儿美貌，仅我一人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