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蒸腾着胭脂色的雾气，尹晨夕颈间冰裂纹路在热气中泛着黑蓝。
她抬手将青玉酒盏抵在唇边，千年醉的醇香却穿透不了死修圣体麻木的感官，最终任由一丝酒液沿着锁骨滑落，在雪白纱衣上晕开星痕。
看着姚夭从朱砂梅后转出身形，浸透泉水的白纱紧贴着少女曲线，每步都带起脚踝铃铛的颤音，偏偏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清澈见底。
姚夭跪坐在温泉边缘时，尹晨夕嗅到若有似无的蜜合香。
“晨夕？”姚夭的声音惊起水面涟漪。
“过来。”
姚夭赤足踩过温热的岩石，腕间银铃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温泉之地面积很大，峰主与长老只在她们这边短暂停留，便留下她们三个在此地泡泉水。
刚刚苏瑶又一口闷下佳酿，装作若无其事实际却直奔心心念念的清风师傅，一时间，这处温泉里只剩她与晨夕两人。
水珠顺着少女纤细的脖颈滑落，姚夭慌忙低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低头。
照理说早已习惯了才对，难不成是环境的原因？
一定是这里和道门弟子住宅不同，所以才让她出现了下意识地反应。
“伸手。”
白玉酒盏盛着星蓝色的液体，在洞壁晶石光辉下流转着细碎光晕。
“你不喝？”
“虽然杨长老酿制的改版不如正宗千年醉，但对我们这些结丹境弟子也是好处多多的啊。”
“于我无用。”尹晨夕将酒盏往前送了半寸，冰裂纹路在掌心蔓延成诡异的花，“这具身体，尝不出冷暖，辨不得甘苦。”
她的目光掠过姚夭湿润的睫毛，“倒是你，喜酒。”
“我瞧得出来。”
“......不是直觉？”
“不是，你的表现，很明显。”
姚夭的手指颤了颤，心底格外不好意思。
这都被晨夕看出来了啊，真的是，太丢人了。
不对，只是被晨夕看出来了而已，能叫丢人么！
当然不能！
“那我就笑纳了哦，果然还是晨夕对我好！”
可第二盏千年醉入喉的瞬间，她便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琵琶弦断般的清响，眼前爆开漫天桃花。
等回过神时，竟发现正跨坐在尹晨夕腰间，指尖还勾着对方散开的衣带。
尹晨夕任由她扯开自己前襟，苍白的指尖抚上姚夭后颈，眼中一丝疑惑，“为何行此事？”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坏了，是酒有问题！
不对，不是酒有问题，是她有问题！
“怎么偏偏早不觉醒晚不觉醒，偏偏在这个时候觉醒啊！”
“该死的先天媚骨！”
感受着骨子里传来的阵阵燥热，姚夭红透了的脸颊上闪现过烦躁的神色。
上一世她的媚骨觉醒的确也在结丹境，但却是在结丹后期，觉醒应该还早才对，怎么这时就突然觉醒了？
“酒催药性，滋养气血，许是诱因。”
尹晨夕平淡道，似乎是在解答姚夭的问题。
是了，杨师叔酿的千年醉是原体的改版，虽然将原配方中的昂贵的极寒之物换成了平替凉性灵药，但其中千年人参等温补之药却少有替换。
加之这魔宗硫磺泉本就有激发修士潜力的功效，便发挥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半盏酒还好，可她刚刚接了晨夕另外半盏，过量了！
竟然直接把她原本还在沉睡的体质直接引爆了出来！
“热，好热......”
少女的意识有些涣散，但本能的，她催动《九尾媚经》，身后幻化出的狐尾也增加至三道，身上散发的体香亦更加浓郁。
媚经可以调转她体内奔涌的气血和媚骨天赋激发觉醒时的本能反应，虽然不能治本，但好歹能治标。
上一世她觉醒媚骨天赋时可没这条件，硬生生把自己关在石室里熬了三天三夜才彻底缓过来。
“好热......嘤哼......”
“别动。”
染着冰渣的气息拂过耳垂，姚夭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按在尹晨夕心口。
媚骨催生的金红纹路顺着相贴的肌肤攀爬，在尹晨夕苍白的躯体上描摹出杂乱的轮廓。
“对不起......”
姚夭眼角泛起赤红，泪水倾泻而下，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真的不想对这一世最好的朋友下手啊！
让她玷污自己最好的朋友什么的！为什么啊！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她的双眼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唇微微开启，带着一丝羞涩与九十九丝迷乱，缓缓贴上了尹晨夕的朱唇。
可当姚夭的唇即将触及那抹朱色时，尹晨夕忽然抬手，掌心覆住她后颈。
温谅的灵力如春溪涌入经脉，压制住她体内沸腾的媚骨。
可她的拇指却沿着她耳后细细摩挲，激得姚夭发间银铃簌簌作响。
此时的小蛇见事件逐渐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早已悄咪咪的躲到了远处的石墩上，一双明亮的黑豆眼眸看着这边的乐子。
蛇性本淫，不外如是。
姚夭的指甲掐进掌心，却止不住血脉里翻涌的渴望。
少女将额头抵在晨夕肩头，鬓边不曾卸去的银铃步摇缠住她腰间白纱：“晨夕......叫我阿夭...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吐息间媚香愈浓，溅起的水珠映着漫天星子，意识早已于燥热中彻底涣散。
尹晨夕的灵力忽然由温凉转为冰冷，她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转身将她抵在一边的石壁上。
“以情丝渡魂，可解媚骨爆发之苦。”
“姚夭，得罪了。”
最后一个字湮灭在相贴的唇间。
旋即，姚夭便尝到晨夕那身上流淌着的清苦黑血。
尹晨夕的舌尖轻轻触碰着姚夭的嘴唇，带着怯生生的试探。
少女的吻起初如蜻蜓点水，却在触到她颤栗的舌尖时骤然加深。
灵力化作金红丝线缠绕两人腕间，她仿佛看见自己轻纱上绣的百蝶竟扑簌簌飞起，围着他们织成流动的光茧。
姚夭微微张开嘴，回应着她的亲昵，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传遍全身，让她们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直至三更，温泉中的涟漪才渐渐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