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湾的沉没与共心的浮力
“旋律号”朝着团结湾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能感应“协作频率”的铜铃铛摆弄。这铜铃铛是他从勇气峰的“敢闯广场”换来的,铃铛内壁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当人和人配合默契时,齿轮会跟着节奏转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和谐声响;若各怀心思、互相拆台,齿轮就会卡住,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噪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卡尔试着和林风练习“掩护射击”——卡尔负责精准瞄准,林风用火焰制造干扰屏障,两人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意图,铜铃铛“叮铃”一声脆响,齿轮转得飞快,像在跳圆舞曲;可当露西说“团结湾的人连抬个桌子都得争谁出力少”,他突然撇嘴“配合啥呀,我自己打靶照样准”,铜铃铛“嘎吱”一声卡住,齿轮转得磕磕绊绊,差点把铃铛震碎,看得他直揉耳朵。
“这破铃铛是合作报警器吧?”卡尔用润滑油滴在铜铃铛的齿轮上,“我爷爷说‘一个好汉三个帮,独脚难行,孤掌难鸣,想干大事就得搭伙’。上次在勇气峰,我们一起驱散浓雾,铃铛响得能盖过风声,我这顶多算想自己练练手!”
量子火焰林风正用无畏崖的风调制“共心酱汁”——这种酱汁混着“搭把手”的味道,烤出来的肉带着股让人想“分你一半”的热乎劲,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组队打靶总抢风头’的独苗样,到了团结湾怕是得被当成‘自私标本’拴在‘各顾各码头’上。上次在敢闯广场,你和艾莉丝配合搬琴,你非说‘我一个人就行’,结果琴砸了脚,铃铛的噪音把鸟都吓跑了,还是我把你俩的手按在一起‘抬这边’,忘了?”
“那是……那是我想试试自己的力气!”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给林风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伸手去够桌上的能量棒,又同时缩回手,相视一笑,铜铃铛“叮”地响了一声,齿轮顺滑地转了半圈,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带着和声的旋律,像众人拾柴的噼啪声,像合力划船的号子声,像你递我接的默契声,有分工的清晰,有配合的流畅,有互助的温暖,每个音符都藏着“一起上”的力量:“团结就像琴弦的合奏呀,一根弦弹不出交响曲,几根弦配合好了,才能震得人心头发热。没了团结,就像琴弦各弹各的,乱成一锅粥,啥也听不清。”
他们穿过一片“自私星云”,星云中的星体都像装在玻璃罩里,彼此离得远远的,谁也不碰谁,据说里面的行星连引力都懒得分享,生怕被别的星“占便宜”,看着人心里空落落的。团结湾终于出现在眼前。这座被称为“共舟之湾”的港湾,本该像片攥紧的拳头:湾中心的“共心岛”浮在“互助海”上,岛上的“协作树”枝繁叶茂,树叶能记录人们互相帮助的事——你帮我修船,我帮你补网,树叶就多一片;大家合力抗洪,树干就粗一圈;湾里的居民懂“搭伙”,出海捕鱼时几艘船结伴,谁家网破了帮着补,谁家打不着鱼分点给;有人家盖房子,全村人都来帮忙,你递砖我垒墙,中午一起吃大锅饭;孩子们玩游戏都知道“分着玩才有意思”,你玩会儿我的陀螺,我玩会儿你的弹弓;大家见面不说“关我啥事”,只说“我来帮你”“一起弄”,连吵架都吵得有温度——“你上次帮我时手劲太大”“那下次我轻点,你也搭把手”,吵完照样肩并肩干活,整个港湾都飘着“拧成一股绳”的热乎气。但此刻,港湾像盘散沙,共心岛沉在水底,互助海的水变得浑浊,水面上漂着各种“各顾各”的物件——断了的船桨、没人捡的渔网、被抢坏的玩具;湾里的房屋东倒西歪,有人家屋顶漏了雨,邻居路过假装没看见,嘴里念叨“又不是我家漏”;一个孕妇拎着大包行李上台阶,累得直喘气,旁边的壮汉抱着胳膊看,说“自己的事自己扛”;孩子们为了个皮球打起来,你抢我夺,把球踩破了,谁也别想玩。
“这地方……比勇气峰的怯懦还让人心里发冷。”露西操控着“旋律号”在共心岛沉没的水域旁降落,飞船的探照灯照到一个落水的木桶,周围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伸手拉一把,最后木桶沉了下去。舱门打开,一股“事不关己”的寒气涌进来,卡尔突然觉得“刚才和林风配合纯属多余,我自己也能搞定”。
“旋律号”停在共心岛旁边的“合力广场”——这里本该是“互助站”,放着各种工具,谁需要就拿去用,用完记得还,现在却成了“争抢台”,一个满脸横肉的“自私堂主”正举着喇叭喊:“第777条歪理:帮人就是傻,自己顾好自己才是真本事;第778条歪理:东西抢到手才是你的,分人一口就是亏……”台下的人拍着桌子叫好,有人举着抢来的渔网喊“这是我的,谁也别碰”。几个穿着“自私制服”的“自私教派督察”正巡逻,制服上印着“各扫门前雪”,手里拿着“协作检测仪”,能测出“帮助他人的意愿”,超过10%就会被带去“清醒室”,用“帮他干啥,他又不会谢你”的话洗脑。
为首的督察是个三角眼的女人,她的检测仪永远显示“0%互助”,据说她连自家孩子摔倒了都懒得扶,说“自己爬起来才结实”,现在正用检测仪对着卡尔扫描,眼神像在看傻子:“检测到‘过剩热心’,建议立即降温,免得帮人帮出一身麻烦,最后啥也落不着。”
“你们……是来多管闲事的吗?”女人说话时嘴角撇着,一脸不屑,她指了指水下的共心岛,“三个月前,‘自私教派’来了,他们说‘团结是负担,帮人会被拖累,只有顾好自己才能活得滋润’,他们用‘分裂能量’凿沉了共心岛,给每个人发了‘独来独往手册’,说‘谁帮人谁吃亏’……从那以后,没人肯搭把手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独吞勋章”,上面刻着“抢最多奖”,据说是因为她“趁洪水把邻居家的粮食全搬到自己家”而颁发的。“我靠这个在湾里当上‘自利王’,”女人掂着勋章,得意地说,“上周有个傻子帮人捞落水的柴火,我骂他‘柴火湿了烧不着,白费劲’,现在他见了谁落水都躲得远远的,你说我是不是在帮他长记性?”
卡尔看着那个踩破皮球的孩子,孩子正坐在地上哭,旁边的孩子都扭头走开,没人理他。“你们这叫长记性?这叫把人心都冻成了冰!”卡尔气得铜铃铛在怀里发烫,铃铛的齿轮“咔咔”乱转,发出的噪音差点震聋他的耳朵,“我爷爷说‘人心齐,泰山移,各扫门前雪的,最后连自家屋顶都得塌’,上次在团结湾,哦不,上次在智慧谷,我们一起挖渠引水,铃铛响得像过年!光想着自己,最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啥意思?”
“不是他们不想帮,是‘自私茧’在隔离。”女人的检测仪对着共心岛,屏幕上跳出无数个“别管他”的波形,像层厚厚的冰壳,把“搭把手”的念头冻得死死的,“自私教派给每个人的心里裹了冰壳,越想‘帮人’,冰越厚,最后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时间长了,共心岛得不到‘协作能量’的滋养,自然就沉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合力检测仪”,对着广场扫描,屏幕上的“互助值”像块冻在冰里的石头,硬邦邦地卡在负数区,连“递个东西”这种举手之劳都检测不到意愿,只有“凭啥”“我不”“关我屁事”的波段在冷冰冰地跳:“‘协作能量’已经被自私吞噬了!共心岛本来能通过‘你帮我我帮你’的热乎气保持漂浮——你帮我修船,我才能陪你出海;你帮我盖房,我才能在你家漏雨时搭把手;你分我口吃的,我才能在你饿肚子时匀你一碗,这些‘抱团取暖的热乎劲’让岛身越来越稳。现在大家把‘帮’当成‘傻’,把‘抢’当成‘精明’,连孩子的玩具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岛自然就沉了。”
正说着,互助海的水面突然翻涌起来,沉在水底的共心岛冒出无数个“自私影子”——有人抢东西的样子,有人冷眼旁观的样子,有人推责任的样子,这些影子像冰锥一样,朝着人们的关系扎去,想把所有“可能合作”的苗头都戳破。女人的“独来独往手册”突然结冰,冻得她手一抖掉在地上,她第一次慌了神,想捡却被冰锥扎了手,嘴里喊“怎么回事,自私不该结这么硬的冰”。
果然,那个拎行李的孕妇被影子缠住,她扶着腰想请人帮忙,周围的人纷纷后退,有人说“孕妇就该少出门”,有人说“我还有事呢”;那个帮人捞柴火的男人路过广场,看到有人的船漂走了,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心里默念“不关我的事”;有户人家的柴火垛着火了,男主人自己泼水,邻居们关紧门窗,说“别烧到我家就行”,没人肯递个水桶。
“必须让他们重新肯搭把手!”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刀身不再是单刃,而是变成了能互相咬合的双刃,像两把配合默契的剪刀,刀刃上流动着“我帮你”“一起干”“分你点”的符号,“自私不是精明,是把自己活成孤岛的蠢货。就像卡尔虽然爱抢风头,但他刚才还和我配合拿能量棒——这股‘下意识的搭伙’,才是团结的火种。”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共心岛的沉没处,光暗能量像根带着热度的锁链,“哗啦”一声沉入水底,缠住岛的根基——那是没被完全冻透的协作之源。
艾莉丝走到那个哭鼻子的孩子身边,星尘琴的旋律变得像小伙伴的道歉,软乎乎的,每个音符都在说“一起玩才好”:“皮球踩破了没关系呀,我们可以一起修修看,你拿针线,我找块布,说不定能补好呢。你看,我的星尘能粘东西,林风的火焰能烤干胶水,大家一起动手,比吵架有意思多了,对不对?”
她从琴盒里拿出块星尘布,递给孩子:“试试?”旋律飘过之处,孩子抽泣着接过布,旁边一个刚才抢球最凶的孩子突然说“我家有针线”,跑回家拿来针线,两个孩子蹲在地上,笨拙地缝补起来。影子对他们的束缚松了点,又有几个孩子围过来,有的扶着布,有的递线,叽叽喳喳出主意。
卡尔见状,突然掏出那个铜铃铛,举到互助海的水面上,对着所有人大喊:“我卡尔,以前总爱逞能,觉得‘自己厉害才叫本事’!但刚才和林风配合拿能量棒,才明白‘搭伙干活比单打独斗爽’!团结不是吃亏,是知道‘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日子才过得下去’!我现在就去帮那个孕妇拎行李,你们敢不敢给邻居搭把手?哪怕就帮着火的递个水桶!”
铜铃铛突然爆发出清脆的响声,齿轮飞速转动,发出的和谐旋律像股暖流,淌过浑浊的互助海,水面上的冰锥“咔嚓咔嚓”融化,沉在水底的共心岛慢慢上浮,露出湿漉漉的岛面;落在居民们身上,有人愣住了,有人看着着火的柴火垛,默默拿起自家的水桶,有人朝着孕妇走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随着他的话,共心岛彻底浮出水面,岛上的协作树抽出新芽,所过之处,冰锥般的影子像遇了暖阳,化成清水,有人开始说“我帮你泼水”,有人把抢来的渔网还给原主,有人对着刚才冷眼旁观的邻居说“下次我家盖房,你也来搭把手”。
量子火焰林风走到那个看孕妇的壮汉身边,用火焰在他面前的地上画了个壮汉帮孕妇、孕妇后来送他自家种的菜的画面,又画了个壮汉旁观、孕妇摔倒的画面:“你看,帮人一把,可能换来一口菜;冷眼旁观,可能看着人出事,心里还不落忍。你刚才没伸手,肯定是被教坏了,对不对?现在搭把手,不丢人。”
壮汉看着地上的画,又看看卡尔手里响个不停的铜铃铛,突然挠了挠头,大步走到孕妇身边,扛起行李:“我送你回家,正好顺路。”孕妇愣了愣,笑着说“我家种的黄瓜熟了,给你摘几根”。共心岛的协作树立刻长出片新叶,叶片上写着“帮人者,人恒帮之”。
那个三角眼的女人看着这一幕,协作检测仪“啪”地冻裂成碎片,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绳,上面拴着半块玉佩。“其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女孩是好朋友,我们分着吃一块糖,她掉河里是我喊人救的,后来她搬家,把玉佩掰成两半给我一半……是自私教派说‘她早忘了你’,我才开始抢东西的……”
她朝着码头跑去,边跑边喊“她家的船好像在那边”,虽然跑得磕磕绊绊,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
随着这声呼喊,共心岛彻底稳固了,岛上的协作树枝繁叶茂,互助海的水变得清澈,能看见水底的鱼儿结伴游过;居民们纷纷走上共心岛,你帮我修船,我帮你补网,有人家盖房子,全村人又来帮忙,大锅饭的香味飘满港湾;那个着火的柴火垛被扑灭后,男主人给帮忙的邻居都端了碗热汤;自私教派督察们扔掉了检测仪,有的帮着捞水里的渔网,有的给刚才抢过东西的人道歉,有的把“独来独往手册”撕成碎片撒进互助海,海水冒了个泡,漂出“一起干”的字样。
离开团结湾时,共心岛上的协作树结满了果实,每个果实都刻着一件互助的事;合力广场上摆着“互助成果展”,有一起修好的船,有合力盖起的房,有孩子们合做的玩具,最显眼的是那个三角眼前督察和邻居女孩的合照,两人手里各举着半块玉佩,笑得像小时候;墙上贴满了大家的“搭伙日记”——“帮李婶晒被子,她给我煮了鸡蛋”“和王哥一起打渔,比自己打多一倍”“原来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帮忙笑起来,比抢东西爽多了”,每一页都透着抱团的暖。
卡尔把铜铃铛挂在枪套上,铃铛总在他和队友配合时发出和谐的响声,像在为他们鼓掌。“原来团结这东西,”他摸着后脑勺笑了,“就像打靶时的团队赛,你负责观察,我负责射击,他负责掩护,缺一个都赢不了,光自己厉害有啥用?”
量子火焰林风往他手里塞了块用互助海的水做的能量棒,这能量棒的味道很特别,单独吃着香,分给大家一起吃,香里还带着股甜,像把所有人的笑脸都融在了一起,越嚼越暖。“算你明白。”林风的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自私教派不懂,团结不是负担,是过日子的底气。你帮我我帮你,日子才能热热闹闹,不然守着金山银山,也得冻成冰棍。”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团结交响曲”,旋律里有自私的冰冷,有协作的温暖,有争抢的嘈杂,有互助的和谐,像无数双手握在一起——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大家一起往前走,最后汇成一首让人想找人搭伙、一起干活的曲子。
露西看着导航屏幕上重新浮起的共心岛,笑着说:“下一站,‘创造城’发来信号,那里的‘灵感泉’枯竭了,人们懒得创新,只会重复老一套,做衣服永远是一个款式,种庄稼永远用一种方法,连孩子画画都照着模板描,据说和‘守旧教派’有关。”
“创造城?”卡尔眼睛一亮,双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连画画都不敢自己想?那我得去给他们表演‘用铁环当瞄准器,打个不一样的靶’——虽然可能打歪,但至少让他们看看瞎琢磨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