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抽签仪式。
\"现在开始混双资格赛抽签。\"
电子大屏闪烁的蓝光打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
吴泛突然\"啪\"地拍了下后颈：\"这破仪式怎么比十年前还磨叽！\"他焦躁地转着笔，\"可千万别让咱们自己人在资格赛就撞上啊！\"
苏怡笙不自觉地抿紧下唇，战术板在怀里勒出一道红痕。她没注意到自己和乔楚覃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轻晃着脚尖——直到秦毅突然\"咚\"地双膝跪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对着大屏拜了拜：\"老天爷开眼！千万别抽到那对...\"
\"出来了！\"
大屏定格瞬间，秦毅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印度队？！\"他战术手册哗啦掉在地上，\"准备了十八套预案，怎么偏偏漏了这支！\"
苏怡笙和乔楚覃同时顶了顶右腮——这个同步率百分百的小动作让后排队员憋笑憋得发抖。
\"等等...\"苏怡笙眯眼看向资料，\"是那对...打球会上桌的？\"她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乔楚覃已经翻到了对手资料页，指尖重重戳在照片上：\"就是他们！去年把日本选手逼得满场跑爆冷出局，男选手还跳上球台救球的那对疯子！\"
祁加突然从后排探身，\"慌什么？\"水花溅在资料上，\"他们能上桌，你俩能掀桌！\"
二人极为默契的转头呵呵两声，“感谢祁指的充分信任。”
塑胶地板上，苗念和郝友其正盘腿坐着压腿，汗水把训练服后背浸出深色的水痕。
叶然和许亮在一旁对拉热身，乒乓球在两人之间划出银色的弧线。
\"苏指，\"苗念用护腕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今天咱们怎么练？\"
苏怡笙突然转头看向正在调试球拍的乔楚覃，眼睛一亮：\"我记得你也会那削球？\"
乔楚覃闻言挠了挠后脑勺，短发被他抓得翘起一撮：\"我削球那也是带转的，\"他做了个夸张的挥拍动作，\"那家伙的球拐弯都不带转的，邪门得很！\"
训练馆里突然安静了一瞬，只听见乒乓球\"哒、哒\"的弹跳声。
四个小将面面相觑，郝友其悄悄捅了捅苗念：\"这咋练？\"
苏怡笙已经拿起球拍走向球台：\"那就来点更邪门的。\"她手腕一抖，球拍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光，\"把你那'带转'的削球使出来。\"
乔楚覃咧嘴一笑，两颗虎牙在灯光下闪着光：\"得嘞！\"他转向队员们，\"都看好了，今天教你们怎么'以邪制邪'！\"
苗念猛地站起来，\"来！\"她眼睛亮得惊人，\"管他什么妖球，我们照单全收！\"
对拉了两个，苏怡笙翻了个白眼，甩拍喊停：\"乔楚覃！\"她指着球台边缘的擦痕，\"你削球时偷加侧旋是不是？\"
白色小球在胶面上诡异地拐了个直角。
乔楚覃摸着鼻子讪笑：\"职业习惯嘛...\"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
乔楚覃点开平板，调出某一场比赛。
\"小其，小其！过来！\"
郝友其小跑过来，\"咋了？\"
\"明天你就用这招，\"乔楚覃手指在平板上划出Z字轨迹，\"咱给他整海底捞月时偷加逆旋转！\"他做了个隐蔽的兜底动作，\"他不是喜欢非常规吗？咱们就给他来个以怪制怪！\"
次日赛场，郝友其和苗念面对日尼利组合诡异的蛇形发球。
男选手在发现正手扣杀无果后，使出招牌的\"桌沿弹跳球\"，苗念一个箭步救球，球拍在距离地面十厘米处堪堪截住。
郝友其心领神会，在接球瞬间手腕隐蔽地内扣——这是昨天特训的\"暗旋\"技巧。
乒乓球带着隐蔽的侧下旋划过网带，在对方台面弹起后突然拐向对手腹部。
\"漂亮！追身球！\"解说员拍案叫绝，\"这记反手拧拉加了强侧旋，我们日尼利的女选手连退台都来不及！\"
对面女选手狼狈地撞到挡板，眼睁睁看着球二次弹起后诡异地回跳网前。
场侧的乔楚覃忍俊不禁的鼓了掌，“漂亮漂亮！”
郝友其和苗念，上来便打了11:3.；2:0.大比分领先。
打的日尼利的男选手，五官皱巴巴的仰天长叹。
局间休息，苗念正仰头灌水，喉结急促地滚动着，运动服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他是真能跑，那手腕跟八爪鱼似的！”
这话给郝友其和乔楚覃都听乐了，“但你反撕，撕的很棒！一点不带含糊的。”
乔楚覃拧开水瓶递给郝友其，\"他每次接发球都会往右挪半步。郝友其你别让他拔着念念，下一球往他左腋下打追身！\"
郝友其比了个ok的手势。
乔楚覃转头看向苗念：\"念念，你就注意他的反手拧拉。他引拍的时候，你别慌。他那肘部会抬高两厘米——这是假动作！\"
裁判开始倒计时，乔楚覃最后拍了下两人的肩膀：\"记住，打他们的结合部！就像我们昨天练的...\"他双手做了个交叉手势，\"剪刀战术！\"
比赛继续，果然如乔楚覃所料，男选手发球后立即向右横移。
郝友其眼中精光一闪，一记反手快撕直扑对方左肋。
乒乓球在胶面上炸开一声脆响。
\"棒棒棒！\"
轮到女选手一记诡异的砍式发球，球在网带上轻轻一蹭，不规则地弹向苗念正手位。
苗念龇牙的瞬间会意，放弃抢攻改为轻摆一板。
乒乓球划出彩虹般的弧线，刚好避开对手预判的抢攻点。
\"漂亮！\"
\"啪！\"
最后一球落地，中国队训场瞬间爆发出欢呼。
苏怡笙双手举过头顶鼓掌，长吁了口气。\"漂亮！念念这板反拉进步挺大！\"
何茵盯着实时数据屏，手指轻点着不断刷新的统计图：\"日尼组合虽然排名32位，但真不好打。他们这胜率曲线跟过山车似的，\"她转头笑道，\"咱们这开门红含金量足啊！\"
\"哎呦我的天，可以可以，这样我下一场没这么大压力！”秦毅长舒一口气，战术板上的汗渍清晰可见。
苏怡笙几人回头看向秦毅，瞧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俊不禁。“毅哥，你咋了？”
吴泛闻言回头挑眉：\"不至于的吧？你当队员时打决胜局都没见你手抖。\"他促狭地模仿秦毅标志性的擦汗动作，\"现在当教练反而虚了？\"
\"那能一样吗！\"秦毅一把抢过吴泛手里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当年输球就我一人挨骂，现在...\"他突然压低声音，\"要是小祖宗们输了，我觉得网友能把我祖坟骂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