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去年今天
夜色渐浓，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是被风吹散的棉絮，轻盈地落在院子里。
乔楚覃站在厨房的窗前，手中握着一把木勺，目光却透过玻璃，紧紧锁在院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苏怡笙正蹲在雪地里，双手捧着一团雪，小心翼翼地往雪人的身上添着。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模型，她就这样跟小五宝在院里努力了一个下午。
她的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鼻尖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雪珠，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那个即将成形的雪人。
她的围巾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
乔楚覃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深蓝色的布料上还沾着几滴油渍，显得格外刺眼。
他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半个小时前，他趁着休息间隙去了趟院里。
想帮忙，却被女孩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而且今天一整天，没有挽手臂，没有拥抱，更没有亲亲·····
乔楚覃承认，他有些不习惯了。
他抬手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苏怡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乔楚覃的心微微一颤，脸上的不悦消散的七七八八。招了招手示意女孩。
苏怡笙拍了拍手，朝门口处走了两步。
他转身走向门口，推开门的瞬间，冷风扑面而来，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他倚在玄关处，听着苏怡笙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踩在心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动。
“怎么啦？”苏怡笙晃了晃手套，眉眼弯弯，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你忙完了？”
“进来洗手，暖和暖和准备吃饭了。”乔楚覃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么快吗？”苏怡笙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爸爸都还没开始炖菜呢！”
乔楚覃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指，心中一阵心疼，眉头微微蹙起。“不冷啊？”
“不冷，我快堆好了~”她笑得灿烂，仿佛寒风中的一朵倔强绽放的花。
男人想将她括进怀里揉揉脸，苏怡笙好似预判了一般，转身又继续埋进雪堆里了。乔楚覃看着空空如也的怀里，莫名的有几分不得劲儿。她在躲着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年夜饭，乔楚覃在客厅拐角处堵着她，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探究。
“你躲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
苏怡笙抖落着手套的积雪，笑得无辜，“没有呀！”
男人皱了皱眉，语气不容拒绝，“过来，我抱一下。”
苏怡笙歪了歪头，朝他身后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爸爸妈妈在呢！”
“怕什么，你平时少抱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宠溺。
苏怡笙却故作深沉，语气轻快，“今天不一样哦~”
“苗念的事情，你生气了？”乔楚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情绪。
“没有啊！”苏怡笙脱下外套，语气轻松，“我觉得你们华京的新一任小少爷，很快就能归我们北西了~”
“那你躲着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仿佛不得到答案便不罢休。
苏怡笙挠了挠头，笑得无奈，“怎么又绕回去了？你今天一天都在厨房里嘛，小孩不能进厨房。”
“拿我的话堵我？”乔楚覃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哎呀，吃饭喽~”苏怡笙转移话题，语气轻快，“你今天烧了哪个菜呀，我闻到好香好香！”
“哼~”他轻哼一声，眼中却满是宠溺。
吃过饭，小五宝和苏怡笙一大一小的绕着他烧烟花，烟花的绚烂点燃了过年的气氛。
乔楚覃就这般视线专注于环绕着苏怡笙，心里的空泛一点点被她填满。
烟花泛起的阵阵光晕，让乔楚覃想起了去年的今天。
那时的苏怡笙，恹恹的，带着几分勉强撑着笑脸，用过年夜饭便只呆呆坐在沙发处陪着王于和乔涪看春晚。
客厅里鲜少有几分动静，他驻足在那楼梯口站了许久，目光落在她脸上，心里确实难过至极。
“苏怡笙。”他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却很快点了头。“好~”
“去换件衣服。”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苏怡笙点了点头，却在靠近他时被塞了一颗桃子味的软糖。
“嗯？”女孩微微蹙眉，却没有反抗，只是朝楼上走。
却发现男人亦步亦趋，“你也要换衣服？”
“嗯。”乔楚覃单手插兜，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却在四楼拐角处的一片昏暗里，按住了她想要亮起的手电筒。
一步，两步，乔楚覃将苏怡笙轻轻抵在了红木扶梯处。
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仿佛将时间也拉得绵长。
四目相对，苏怡笙的眼中带着一丝迟疑，但她的手还是缓缓环上了他的腰腹，像是抓住了某种安心的依靠。
这是他们回到吉阳后的第二个拥抱，他的怀抱依旧温暖而坚实，仿佛能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包裹其中。
乔楚覃低头，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试探：“我昨天出去喝酒，你不高兴？”
苏怡笙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没有。”
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继续问道：“昨晚几点睡的？”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仿佛想要躲进他的怀里，避开这个问题的答案。
“苏怡笙，抬头。”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莹润，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带着一丝脆弱与倔强。
“我昨天是去曹图那里了，没有女生。”
“嗯~”
“吴沁是和秦毅还有吴泛一起来的，公务出差，想来看看爸妈。”他继续说道，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
“嗯~”
乔楚覃哑然，微微抬起她的下颌，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她的唇上还带着桃子味的香甜，仿佛一颗刚刚成熟的蜜桃，甜美而诱人。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
“那天，我在华京说话重了。”他的呼吸渐重，带着几分蛊惑的低沉，还有不轻易察觉的急切。“你不高兴的话，我让你咬一口。”
“过年，笑一个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像是哄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女孩抬眼，眼眶似乎带了几分泪意，像是被他的话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指腹几乎没有一秒迟疑，覆上她眼尾处，轻轻擦拭那若有若无的泪痕。“别哭，怎么回来老爱哭呢！”
“没哭。”苏怡笙没有踮脚，嗫嚅地咬了一下他的下颌处，像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依赖。“你在哄我吗？”
“哄哄我小祖宗~”
苏怡笙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几分笑意。
乔楚覃看着她，心中一片柔软。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那天吃的什么药？”
苏怡笙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满是安宁。
“安眠药。”
昏暗里，一片寂静。
半晌，不知谁先起的头。
唇齿痴缠娇哧，一点点的深入······
“乔楚覃······”
“我在。”
“你怎么知道我吃药？”
“那天亲你，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