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知道秀宝很细心,既然来告诉他这件事,那么这件事就是他应该重视的。他奇怪的问:
“老沃德向来是个乐观派。他又没有老婆孩子可担心,也不喜欢喝酒追女招待。”
“他是公司这群牛仔里最有钱的。他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他想谈恋爱了?”
吴宇的胡言乱语,逗得秀宝微微一笑。也只有和秀宝在一起的时候,吴宇才会露出如此轻松的样子。
艾莉儿也被吴宇逗笑了。她从吴宇怀里抬起头来,抱着他的胳膊坐在旁边,准备认真听吴宇胡说八道。
秀宝只是简单的回答:
“他不可能谈恋爱。”
吴宇耸耸肩,无奈的拍了一下手,说:
“那我就猜不到了。他大概是病了。”
“没有。”
“他是我们最好的牛群侦察员,我可不希望他离开。如果沃德离开了,我怀疑这帮牛仔不用说牛,连他们自己都得渴死。”
“沃德可没有说要离开,他仅仅是说不喜欢北方的气候。”
“别的牛仔情绪怎么样?”
“听说我们明天就会到达科罗拉多河,小伙子们都准备好了。他们要去城里的酒馆,让酒馆的女招待掏空他们的口袋和身体。”
“我知道了。我也希望尽快过河,我们的给养缺了不少,也得补充了。”
“我觉得可以在渡河后休整几天,你去补充给养,让小伙子们狂欢一下。这可能是他们到达洛杉矶前最后的狂欢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沃德预见到了印地安人的到来,他的直觉是很准的。我想在今后的一两周内,我们会遇到阿曼契人的,有的小伙子可能会永远留在草原上。”
吴宇没想到秀宝的观点也这么悲观。他们谈到印地安人的时候,艾莉儿从吴宇怀里站起来,走进了身后的帐篷。
吴宇也从毯子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篝火,火堆旁是一群吃完饭正等着值夜班的牛仔。
他沉默了一阵,才对身后的秀宝说:
“真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到达洛杉矶,我讨厌这德克萨斯草原上的混乱与暴力。”
“告诉杰哈德,今晚就把连发步枪和手榴弹发下去,让武装牛仔们进入高度警戒状态。别让人打了我们措手不及。”
艾莉儿到了帐篷里,苏珊和维利亚就也知道了消息,牛群要在艾达格尔城停留。
莎拉曾经是一棵树小镇的最美女郎,苏珊和维利亚都听说过她。
她们还都听说过,莎拉曾经和比她小十岁左右的吴宇谈过恋爱。可是最后她没有嫁给吴宇,而是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将近十岁的马匹商人,在艾达格尔城定居了。
艾莉儿和苏珊很快就离开帐篷,回大篷车睡觉了。维利亚一直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心绪不安的等着吴宇进帐篷。
吴宇进了帐篷的时候,维利亚就带着哀愁的神情问:
“你去看莎拉,我怎么办?你不会又一走好几天吧?”
“不会的。我带你一起去,把你介绍给她认识。莎拉一定愿意见到来自家乡的客人的。”
“她会不会看不起我?我的父亲只是个车马店老板,她应该认识我父亲。”
“没关系的,莎拉也是个普通人。你不必担心,她这些年也在帮着丈夫料理贩马给军队的生意。”
“她的丈夫做的是供应军队马匹的大生意,和我的车马店小生意不一样。她一定生活的像个贵妇一样,要不然,你不会和她谈恋爱。”
“我要说,当年我只是想要个姐姐,你信吗?”
“你见过那个贵妇人会全副武装的和印地安人打仗,并且会毫不犹豫的用小刀割断阿曼契人的喉咙。”
“莎拉说话也很厉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少被她教训。”
“那我更不敢跟你去了,你让苏珊和艾莉儿跟你去吧。我怕我不会说话,无意中得罪了她。”
“没事,她会很高兴的接待你们的。被她粗暴对待的,只会是我。”
吴宇明白,维利亚绝不是像她现在表现的那么柔弱。能够在父亲死后,独自经营一家边境最大的车马行,绝不是一个白莲花一样的女人能做到的。
维利亚只是用这种方式,来要求吴宇的更多的关心。经过被印地安人劫走的事后,维利亚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怕失去吴宇。
维利亚能想到的,留住吴宇的方式,就是把身子交给他。维利亚采用这种方式留住自己,吴宇为她感到难过,虽然他接受了她的心意。
在他们拥抱的时候,维利亚能感到,吴宇依然爱她。可是事情过后,她躺在他的怀里的时候,还是十分伤感。
吴宇抚摸着维利亚的头发安慰她:
“莎拉不会和你抢我的,她是不会和那个愚蠢的马贩子离婚的。我们之间没有谈过恋爱,我只是把她当姐姐。”
早晨的时候,吴宇很早就醒了。他瞧了瞧熟睡的维利亚,独自走出了帐篷。
沃德坐在不远处,正听斯图德神父念经。吴宇走了过去,问沃德:
“你有什么心事吗,迷途的羔羊?”
“不,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只是有点怀念格兰河了。”
“格兰河又不是德克萨斯唯一的一条河,难道河对面有一个美貌的墨西哥女郎在等你吗?”
沃德抬起头来,他没有看吴宇,而是惊讶的看着他的身后。沃德用手指了指说:
“骑兵!”
吴宇回头看向身后,有一群骑马的人从远处跑过来。看他们深蓝色的衣服,应该是美国陆军的一群骑兵。
吴宇惊讶的说: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们闯入印地安人保留区了?”
这帮骑兵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翻过小山坡,就怪叫着朝吴宇的后勤营地发起了冲锋。营地里的马匹受到他们的惊扰,已经开始不安的叫了起来。
吴宇和秀宝连忙骑到马上,杰哈德也和五个武装牛仔跟在他们后面,朝着那群骑兵拦截过去。
吴宇骑着蓝火跑在最前面,他们在距离营地半英里的草地上,才迎头拦住这些人。
这群骑兵的指挥官,是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矮个子白人少校。他摇摇晃晃的坐在马上,面色紧绷的看着拦截他们的这群牛仔。
少校明显已经喝多了,吴宇能够闻到他嘴里的酒味。少校身旁跟着一个没有穿军服的壮汉。
壮汉长着满脸的胡子,只露出一双暗黄色的眼睛。他的嘴巴旁的胡子上,还沾着几点口嚼烟的黄色碎屑。
壮汉穿着一件已经褪了色的羊皮夹克,手里拿着一把猎枪。看样子,他应该是给军队带路的野牛猎人。
他朝着吴宇问道:
“我叫杰弗逊。这是我们的指挥官,陆军少校军需官弗兰克。少校要知道,你们准备把牛群赶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