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
姜棠微微挑眉，看向陈耀祖，“你有吗？”
她的表情十分的认真，“你有，那就赔给我们。”
陈耀祖？？？
所以说，她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叫价一百万，不是她不好意思叫，而是她觉得自己没有一百万？
好，好，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啊！
陈耀祖自认自己的脸皮已经比城墙还要厚了，但是今天看到姜棠，他才发现是他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
跟这个女人比起来，自己的脸皮那就比还没结婚的大姑娘还要薄一些。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脸皮比城墙厚的主儿。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觉得她脸皮厚！
这让陈耀祖恨得牙痒痒的，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怎么了？”
姜棠狐疑的看着陈耀祖，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你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少钱了？”
陈耀祖……
不想说话！
“继续商量赔偿吧！”
姜棠开口。
陈耀祖咬了几次牙，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我只有一万块。”
他还是决定，先在他们面前低下头，等离开了之后再说，“我只有一万块钱，你们要我赔偿，那我就只能赔偿一万块，多的我拿不出。”
“你们想要更多的，就只能要我这条命了，我把命赔给你们。”
陈耀祖还挺硬气的。
他似乎觉得，姜棠拿他没办法。
姜棠笑眯眯的点了下头。
“行。”
“那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们工厂的了。”
姜棠对一旁的向秋芳道，“秋芳姐，你联系一下这里的医院，说我们这里有一个有偿捐献器官的同志，看看他们需要什么，只要价格合适，都可以从陈耀祖同志身上摘嘛！”
向秋芳做梦都没想到，姜棠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陈耀祖也是。
完全没想到。
“你…你……”
他瞪大眼睛看向姜棠。
“你真的是人吗？”
听听，她刚刚说的是人话吗？
“你是要让我卖器官来好还账吗？”
“是啊。”
姜棠回答得很干脆。
“你不是说了，没有钱赔偿，能把命给我们吗？”
“既然命都是我们的了，那也就是随便我们怎么处理吧？”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陈耀祖被姜棠无礼的话气得快要灵魂升天了。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跳脚，姜棠都不为所动。
至于祝威，向秋芳，他们则是以姜棠的话为准则，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眼见向秋芳真的要出去找医生，陈耀祖差点晕倒。
“等一下，等一下。”
陈耀祖叫住了出门的向秋芳，转头看向一旁的姜棠。
“两万，我最多只有两万。”
姜棠？？？
这么快就从一万变两万了，看样子继续磨磨，还能掏更多的出来。
“祝组长，你困了吗？”
姜棠突然询问祝威。
祝威茫然的摇了摇头。
姜棠，“好，那我跟秋芳姐先休息，你继续给这位陈同志讲道理。”
“等你困了，你就到门口叫我们，我们三人轮换，争取早日把陈同志的思想工作做通了。”
陈耀祖……
这是折磨，这绝对是故意折磨他。
眼看着姜棠她们真要出去休息了，陈耀祖大声控诉她，她不是公安，没有执法权，没有资格审问他。
“说错了陈同志，我们没有审问你，我们只是想要告诉你，骗人是不对的，以及骗人之后，要承担的后果。”
“你慢慢听，慢慢思考，慢慢醒悟，不着急啊，我们三人有的是时间，可以轮流给你做思想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车轮战那般的熬，也要把陈耀祖熬垮了。
陈耀祖一个头两个大。
姜棠已经离开了问询室。
“科长，我们真的要轮班审问陈耀祖吗？”向秋芳有些好奇的询问。
姜棠点头，“不是审问，是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陈耀祖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这不是谈条件的好时机。
只有等他的心理防线彻底的被击垮了以后，他们才能跟他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只有祝组长在里边，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向秋芳有些担忧。
姜棠让她不用多想。
“祝组长自己身上也背着责任，为了让自己的责任最小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耀祖把所有的损失都承担了。”
这样祝威才能争取厂里宽大处理。
经过寻死没死成的祝威，如今看到了减轻责罚的希望，肯定会好好珍惜。
打架什么的，不可能。
“那祝组长会不会再一次被陈耀祖收买？”
向秋芳担心的地方还挺多的。
姜棠弯了弯唇。
“没关系。”
如果祝威再次被收买，那才是最蠢的行为。
她相信祝威没有蠢到那个程度。
事实也是如此。
祝威不仅没有被陈耀祖的花言巧语迷惑，他甚至还自己熬了一整晚，不停的制造声音，不让陈耀祖睡觉。
当然，祝威自己也一夜没睡就是了。
但是跟能挽回损失，减轻责罚相比，一晚上不睡觉根本就不算什么。
黑眼圈巨大，也不算什么。
他必须牢牢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陈耀祖被折腾了一夜，又累又饿又困的他，精神已经面临崩溃。
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时髦衣裳，但是今天穿在身上看起来，已经松松垮垮，十分的不合身了。
肉眼可见的憔悴，更是证明了他这一天一夜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你…到底赔不赔偿……”
在陈耀祖对面的祝威，也没有多少力气，不过他到底还是胖一些，身体内的脂肪比较多。
所以熬了一夜以后，他还有点力气说话。
陈耀祖则是耷拉着脑袋喘气，他只想要一点睡觉的时间……
“还聊着呢？聊了一晚上了，聊得怎么样了？”
问询室的门被推开，姜棠精神抖擞的从外边走了进来，
与无精打采，马上要倒下的人不同，她神采奕奕，笑容满面。
祝威看到姜棠立刻来了精神，“科长。”
“辛苦你了祝组长，你去吃东西了然后休息吧，我们在隔壁的招待所开了房间，这是你房间的钥匙。”
“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谢谢科长，接下来，麻烦科长了。”
祝威没有推辞，拿起钥匙就离开了。
姜棠眼角余光瞥见陈耀祖要睡着了，她抬脚走过去，在他面前的桌上敲了敲，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电筒打开，对准陈耀祖的眼睛照了照。
陈耀祖被迫醒来。
外边看着这一幕的公安，忍不住面面相觑，这位姜棠同志，审问人的手段是不是太熟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