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程飞扬和方炜京已经是四天后。
周颉，阿海，程浩，在车臣枫病房一起看着当地新闻。
记者报道狸子村所有警察撤出，村民恢复正常生活。
村民兴奋的当着镜头敲锣打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庆祝什么喜事。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阿海搭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愤怒的吼：
“靠，这些人渣，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车臣枫还算冷静，除了脸色不好外，语气平淡：
“不会，方队长还在查。”
“可人证物证都指向是何德育干的，上级已经批准结案了。”
车臣枫笑笑，看着他着急，依旧慢条斯理的解释：
“阿海，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手上有断头案。
给点耐心，即使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和苏市的案一样十年，我都不会放弃。”
阿海怔了怔。
周颉高深莫测的拉出一声哦：
“哦～，这是暂时的缓冲之计吧，毕竟社会压力太大，总要先平稳局面，安抚人心。”
车臣枫赞赏的看她一眼：“对，同时也是掩饰。”
难怪这些天，队里的人都从狸子村回来，方炜京亲自给他们开会，甚至还做了保密工作。
阿海现在受伤没有参与，至于保密工作是什么，他没法清楚。
如果车臣枫说的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只有一个人需要秘密进行调查的。
阿海一下子想明白了：“周麟生？”
他只说名字，车臣枫便点点头：“对，保密。”
周颉倒是有些担心：“如果查他的话，我家老方还要不要回苏市？”
她还有半年就要生了啊，天杀的，别搞到她老方连产假都没有！！
车臣枫同样发愁，自己和阿海没法行动，如果方炜京不留在安门的话，这个案找谁破。
如果留下的话，方炜京可能不答应，毕竟他单位在苏市。
“方队长和程所长马上到了，我们再商量。”
“商量个啥啊。”
最先冲进来的方炜京问的是车臣枫，眼睛却黏着周颉问。
“刚在说你们，就来了。”
周颉有些傻眼，方炜京和程飞扬两个男人胡子拉碴的，头发又油又粘，衣服皱巴巴，灰头灰脸的。
乍一看，邋遢死了。
病房所有人看着他们两个，稍许错愕。
程飞扬和方炜京丧气的垂头，一个走向车臣枫，一个走向周颉。
默契的扯开牙笑了笑。
所有人：“……”
程浩作为这里的长者，也作为他们当中曾经最高的领导，情绪非常稳定，仿佛这个案遇到的困难，没什么好烦恼的。
老人家看得开，想得透。
只是，
非常看不惯这种年轻人唉声叹气！
“搞什么，要死不活的，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程飞扬：“……”
他是被骂习惯了倒是没什么，瞧眼方炜京，人家可不是自己人，程浩乱骂什么啊！
方炜京尴尬的扯开嘴：“哈，没有，我们是太累了，对不对扬哥？”
“对，对！”
周颉心疼坏了：“坐会就一起回去休息。”
方炜京：“好。”
程飞扬不想搭理老父亲，骂就骂吧，心累。
靠近车臣枫憋屈的瞅着人家。
“没事，慢慢来。”车臣枫好笑他这个样子：“受很多气了吧。”
“嗯。”
四海八方的质问，社会的压力，他们只能选择暂时结案。
何德育确实是杀人，但他只是被指使的，后面的人都没供出来。
而且杀人理由荒唐：寻找刺激。
他能不丧吗，查这么多天，这样结案，太侮辱人了。
“慢慢来，急不来。”
“我们下一步计划怎么走。”
车臣枫：“等王焱消息。”
方炜京想到了王钊：“要是找不到王钊怎么办？”
他和程飞扬还不知道王钊出事，还在想着找到王钊，也就找到动手打伤阿海的人。
周颉不忍心泼他们冷水，难受的扯了扯方炜京衣服：
“王钊被扔进湄公河了，王焱还在找。”
“？！”
程飞扬震惊的看车臣枫：“真的？”
“嗯。”
“那你，你刚刚说等王焱什么意思？要是王钊出事，等他什么消息都没用了。”
“王焱会找到王钊追踪的那个人，只要找出来，我们可以顺着那个人去找证据。”
程飞扬始终不愿相信王钊就这样走了，那么漂亮的一个男孩，怎么就这样走了。
有些恍惚的看向阿海，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王钊在乎的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要是难过，王钊会不会开心。
阿海低垂下头，完全不在状态。平时一个人在病房还会用处理工作，忽略掉这件事。要是有人提到王钊，偶尔会发呆。
可如果有人说王钊死了，他心慌意乱，没法借助其他影响分散注意力。
甚至满脑都是王钊死了，彻底消失不见了，这些恐怖的词语暗示。
他是惊慌害死了王钊，还是愧疚自己曾经对王钊的态度。
阿海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得，身边少了个烦人的家伙，他很慌乱。
人啊，都是犯贱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的过错。
阿海深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我先回病房了。”
其他人还在商量案情，他冷不丁的出声打断，还要离开。作为车臣枫的助理，他不应该这样。
但，车臣枫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没说点头：“嗯。”
周颉和方炜京看着阿海失魂落魄的，好奇的问：
“阿海怎么了？”
“王钊是去找阿海后失踪的。”
这可是人情债啊，方炜京想去安慰都没办法。
车臣枫：“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方炜京突然很烦躁：“老婆回去吧，这些坏人好烦。”
周颉知道他累了，牵着他手和程浩先回去。
程浩关门前喊了声程飞扬：“回来后找我，和你说点事。”
程飞扬眨眨眼，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讲的。
一家人别搞独立啊！
他担心车臣枫多想，连忙解释：“我爸可能要说隐私。”
病房就剩他们两个人，车臣枫拉过他坐下，肩膀贴近靠在程飞扬身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