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月忽然举起毛线球,粉色的线在她指间缠成蝴蝶结。
“小荷姐,你看。昨天阿韵帮我绕线球时,说这颜色像婴儿的小舌头。我觉得他好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楚荷似乎这才发现,其实乔初月笑起来好看极了,唇角还有两个梨涡。
只不过,她以前很少会笑的这么开心。
雨声渐轻,楚荷看着她认真织毛衣的模样,忽然明白,有些伤口不必愈合,有些黑暗不必逃离,当你学会与阴影共处时,光就会从裂缝里钻进来,把伤疤照成星星。
乔初月,真的重生了。
可这释然太过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的有些可怕。
司高韵,到底是乔初月的光,还是她命里的劫?
楚荷退出房间时,走廊的凉意扑在脸上。
她按住憋的发疼的胸口,如果是她,或许也会贪恋这偷来的温暖。
可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从来不是救赎,而是在真相的悬崖边种满带刺的玫瑰。
看似美丽,但深陷其中,一定会被刺的千疮百孔。
司高韵将乔初月安置妥当后便匆匆离开。
萧承也没心思去公司,索性让秘书把文件全搬到家里办公。
两场跨国会议连轴转,不知不觉他就在书房里待了一天。
那个女人都看到她受伤了,竟然对他不闻不问,好歹给他送顿饭也行。
桌上的早餐,还是佣人一早送进来的,他看着已冷掉的三明治。
摸出手机给楚荷发消息。
“别生气了宝宝?” 他盯着发送键,手指悬在半空许久,最终按下发送。
一条发出去,石沉大海。
等了许久,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又发了一条。
“我订了你最爱吃的栗子蛋糕,给你赔罪。”
发送成功的瞬间,萧承挑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秒回的 “滚” 字,嘴角飞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这次可真难哄。
他盯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把手机丢到桌面,拿起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空烟盒在指间转了两圈,掉落在桌面。
虽说两人都领证结婚了,可到底是水到渠成来的,追女孩,萧承根本没经验。
他整个人泄气的靠进真皮椅背,望着落地窗外的细雨,心里憋得难受。
谈几百亿的项目都能舌战群儒,竟然被她一个‘滚’字,搞的不敢说话了。
“水到渠成个鬼。” 他突然对着空气骂了句,双手交叉,拇指不停绕着圈。
撑了几分钟,终于起身大步走出书房。
回客卧洗过澡,原本想去主卧碰碰运气,就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瓶的响声。
下楼,就看到了蜷在吧台边喝牛奶的女人。
楚荷也才刚洗过澡,发丝被水汽熏得微卷,贴在脸颊上,像在一下下勾他的魂。
她穿着件宽松的白衬衫,下摆长及大腿,露出的小腿在路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萧承倚在楼梯口,看着吧台边蜷成一团的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朝她走了过去。
“喝冰牛奶会胃疼。”
他故意放轻脚步,说话间人已经走到楚荷背后,还故意用指尖尖蹭过她手背。
楚荷惊得差点打翻杯子,回头时撞进他半敞的浴袍领口,男士沐浴露的冷香扑面而来,烫得她耳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