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瓦莎，你要带我去哪？”
“嘿嘿，带你去见朋友们，他们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朋友们？难道说是别的使徒？嗯……虽说艾莉西雅说成为使徒便没救了，但就目前看来，这女孩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也许使徒只是类似于被上了一个强制忠诚的buff而已？
“有小偷！抓小偷啊！”
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她们身边掠过，瓦莎停了下来。
“那个，抱歉、稍微等我一下哦，哼……我可不能对这种罪恶视而不见！”
瓦莎的动作极快，那小偷都没能跑出几步便已然被踢翻在地。
“为什么要偷东西？”
倒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瘦骨嶙峋的，显然是那种长期吃不饱饭的类型，而她的手中还捧着几块面包。
“大人……求您了……我会饿死的……”
女孩跪在地上，十分卑微。
“你在说什么，教廷明明有免费的圣餐，这不是偷东西的理由！”
女孩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她很想怒骂，很想质问，那所谓的圣餐完全是凭心情发放，甚至还有许多不存在的人领取圣餐将其扫空，然后再卖给那些逃难而来，家产还未被榨干的人。
“您……那些中饱私囊的人您不管……我只是想填报肚子……我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
咔嚓——
女孩没了动静。
谁都没有预料到，百叶甚至还在想着看看这位“善良”的使徒会怎么处理。
是的，她无论是哪里都表现的很正常，又热情又活泼，明明是高贵的使徒，却连抓个小偷都要亲力亲为。
但她却杀了那个女孩，毫无征兆，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就好像只是踢开一块石子，如同每日的洗漱，稀松平常。
百叶无法理解，这是异常的，是异质的，即便是疯子也是遵循着他自己的一个逻辑的，也是可以总结出行为规律的，她却如此的叫人无法理解。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嗯？小叶的问题真奇怪，她偷东西是坏人呀。”
好家伙，偷东西就是死刑那全世界不得死一半？
“杀人不是更严重？”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我是在审判罪犯呀。”
她捡起了沾血的面包，将其递给了那已然被吓傻的老板。
“给，可不要再丢了哟～”
“您……您杀了她……她只是……我没想……”
他看着沾血的面包哆嗦了起来，他也没想她死啊。
啪嗒……面包掉到了地上。
“诶——很浪费诶，浪费粮食也是种罪哦。”
听到这话，他浑身一阵颤抖，接着赶忙捡起了地上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将沾血的面包塞入了口中。
“诶？你原来这么饿么？很好很好，不要浪费食物哟。”
“是……是的大人……”
瓦莎回到了百叶身边，试图再次牵起她的手，但百叶却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百叶感觉她或许明白了，她的笑容、她的习惯、还有那正义感，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刻在肉体中的习惯，在她的身上不存在共情、不存在人性。
她只是单纯的在凭借记忆判断对错然后给予审判，她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伪人罢了。
“诶？怎么了吗？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我可没兴趣去和一帮伪人玩过家家。”
！！！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如逃般躲开，纷纷锁上门窗，这个时代可不存在喜欢看热闹的人，那是真会死人的。
“伪……人？”
瓦莎歪了歪脑袋，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笑容，百叶感觉都快要犯恐怖谷了。
“我骂你呢。”
“诶？为什么要骂我呢？”
“我问你，万一刚才那个女孩其实付了钱却被栽赃或者说她其实是捡的面包呢？”
“但是那个人说了她是小偷吧？”
“那我说那人其实是杀人犯你要审判他吗？”
“诶？！原来他是杀人犯吗？这也太可怕了！居然让杀人犯混在了普通人之中，必须审判呢！”
“呵……果然是个伪人。”
百叶的厌恶感升到了顶峰，不知为何，这种存在，这种东西令她感到了由衷的厌弃，叫她感到恶心，过去即便是那些叫人讨厌的贵族都没令她感到如此讨厌过。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呢？是我哪里没做好么？”
瓦莎带着不似作伪的关心，仿佛她是百叶早已认识多年的朋友，而迎接她的是百叶的拳头。
嘭——
瓦莎毫无防备的被这一拳打飞，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哎呀……用拳头揍人可真爽，喜欢我的火箭冲拳吗？”
虽说的确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直接混到那帮使徒中去，这样还方便许多，但是要她和帮伪人待一起还是饶了她吧。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很简单的理由吧？”
“……”
百叶转身离去，要是现在杀了她可能会引起注意，她还想去神殿里看看教廷到底在弄些什么呢。
瓦莎坐了起来，轻抚着自己肿胀的脸颊，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只有不解的疑惑。
忽然，一个圆柱体滚到了她的脚边，她将其捡了起来，疑惑的看着。
只见那东西忽然发出了急促的嘀嘀声，下一秒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携带大量的漆黑圆珠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而百叶此时正把玩着手中的拉环，嗯……说真的，管他的呢，她还怕了教廷不成？
百叶随便找了间旅馆住下，她都已经准备好陷阱，结果却没有任何人来找她麻烦，就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乎一般。
她打开了终端，翻出联系人，拨通了艾莉西雅的号码。
很快，一道全息投影投射了出来。
“诶？这个东西是启动了吗？要怎么弄来着？”
只见艾莉西雅正手忙脚乱的鼓捣着。
“已经接通了啦，你可以把投影系统打开，就是那个灰色的按钮，看到没有。”
“诶？！我看到你了诶！好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都没有感受到魔力。”
“想知道就自己问ai，让它慢慢给你讲。”
“咳咳……百叶小姐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杀了一个使徒。”
“哦……原来是杀了一个……啥？！你杀了谁？”
“一个使徒。”
“你被发现了？这还真是……我知道些隐秘的出口，你可以……”
“不，我只是看她不爽。”
“呃……您还真是……性情哈……”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教廷完全没有反应，他们不在乎吗？还是说其实使徒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有地位？”
“不……这个可能是因为他们处理不了这种事件，你知道的，现在的教廷本就极为臃肿，而使徒本就是他们无法干预的，是神的爪牙，而这时一位使徒杀害了另一位使徒……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对，做多错多，特别是……你应该也看见了使徒是如何处理罪人的，这种事大概也没人敢管。”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