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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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伦斯，水晶区。
一条名为红灯街的繁华街道上，阿道斯悠然坐在缓缓前行的公共马车上，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车窗，定格在了一座引人注目的建筑之上。
那是一座银辉闪耀的建筑，属于“银月教会”的庄严教堂。
尽管“银月教会”的神圣殿堂并未选址于法伦斯，而是矗立于遥远的彩虹公国境内，但身为备受尊崇的正神教派，其在各大城市中均设有象征信仰与力量的分支教堂。
随着马车缓缓停稳，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渐渐消散，阿道斯轻盈地跃下马车，他目光再次投向那座银辉熠熠的教堂，带着一丝好奇朝着那栋建筑走去。
尽管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纱衣，但这份冬日的寒意却丝毫未能阻挡住人们的热情与脚步。
街道两旁，行人或匆匆而过，或驻足观赏雪景，但更多的是那些怀揣着信仰之心，不畏严寒，朝着银月教堂方向前行的信徒们。
教堂外，一名身着洁白教袍的神父正站在门口，他的面容慈祥而温和，目光中透露出对每一位信徒的关怀与接纳，他微笑着看着来往的信徒们。
然而，站在教堂门口的阿道斯却犹豫了片刻。
他回想起前几次进入别人教堂时被神灵注视的经历，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进去后会不会被祂注视。
尽管“星空之母”哈丽雅特曾告诉他，“夜空之皇”现在的状态很差，没能力思考别的事情，但阿道斯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还是选择了不进去。
这些教堂一定和每位神灵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不然我前几次也不可能进入教堂就被祂们发现。
想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一个被雪覆盖的花坛旁。
他缓缓走了过去，来到花坛边缘，随后伸手拂去积雪，露出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区域，随即坐了下去。
紧接着，阿道斯微微勾动手指，一根纤细而透明的“记忆之丝”从教堂门口那位神父的头顶悄然延伸，缓缓向他飘来。
他一把抓住这根细丝，小心翼翼地将其拉近，开始仔细审视其中蕴含的信息。
随着记忆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逐一呈现，阿道斯紧锁眉头，专注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他惊讶地发现，这位神父的记忆中竟然也包含着关于献祭的片段。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些记忆在神父事后似乎被完全抹去，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无所知。阿道斯心中泛起了一丝强烈的疑惑。
“这，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道斯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再次审视着那些记忆片段，试图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然而，令他更加惊讶的是，这些记忆并没有显示出被篡改的痕迹，它们就像是被自然遗忘了一般，从神父的意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了手中的“记忆之丝”看着面前的教堂沉思起来。
如果我查看教堂内所有神职人员的记忆，很可能会引起“夜空”的注意，从而让这位虚弱的神灵产生不必要的警觉。
回想起之前他仅仅试图稍微篡改一下“深空教廷”信徒的记忆，就立即被发现的经历，他还是放弃了直接探索的想法。
这时，他注意到了教堂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
他计划着，等教堂里的神职人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他再逐一探索他们的记忆。
这样既能避免引起“夜空之皇”的警觉，又能逐步收集到他所需要的信息，可谓一举两得。
走进咖啡馆，阿道斯环顾四周，寻找着一个既能观察教堂出入口，又能避免被过往行人打扰的座位。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那里视野开阔，光线适中，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
随着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准备开始他漫长的等待。
咖啡馆内，除了阿道斯之外，还坐着几位零散的客人。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低头阅读，或轻声交谈，或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见状，阿道斯也顺势找服务员要了一份当地的报纸，摊开在桌面上，假装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他的目光偶尔从报纸上抬起，扫视一下咖啡馆内的环境，以及教堂出入口的动静。
没多久后，咖啡馆内又走进了三名客人。那是三名中年人，其中两名穿着穿着体面，一名穿着朴素。
他们环顾四周后，选择了一个离阿道斯较近的位置坐下。
阿道斯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们，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这三名客人坐下后，便开始低声交谈起来，同时向服务员点了三杯咖啡。
“该死的王室，”一人压低声音，愤懑难平，“我听说他们打算进行一场仪式，试图将家族世代累积的诅咒，再度强加于无辜民众之上。之前的那次荒唐的疾病只是刚开始。”
“我知道，”另一人沉声附和，“因此，我家里已决定远离佛利斯，迁往奥尔斯都以寻安宁。”
“婊子养的，”第三人苦笑，语气中满是无奈，“我也想离开佛利斯了，可惜我的财富不足以支持我的行动。”
“财富？”第一人嗤笑，“要是不离开，鬼知道我们会因为他们家族里的诅咒变成什么样子？变性，或许只是最仁慈的诅咒之一。”
“但这里，”第三人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是我们的家，是我们成长的地方，有着我们的回忆。为什么要我们背井离乡？难道，逃离的不该是那罪恶的王室吗？”
说到这里，那人越说越激动，甚至整个咖啡馆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