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呢？”楚筠决定先不去后悔自己给墨衡办了合法身份这件事了，无奈得准备先解决现在的问题。
墨衡被公司要求去参加选秀，时间就在下个月。去不去先另说，墨衡会不会打白工还是个未知数呢？
别到时候忙活了几个月到头来一个子都落不到墨衡的手里。到时候对小山神的打击有多大啊！
所以，必须先看合同再说。
楚筠了解人性，那家公司这么着急签墨衡，这份合同没有鬼才是有鬼了呢！
也好在墨衡不是人，就算背上了不平等合约和巨额违约金在人类社会生活不下去了，回到大山里也是无忧无虑得当他的神仙。
再不济还有自己给他兜底。
墨衡掏出厚厚一叠合同战战兢兢得递给楚筠。
显然也明白自己闯祸了。
楚筠拿过合同，每一条仔仔细细得看了一遍。就算他看东西速度很快，几分钟之后也才把这厚厚一沓合同看完。
看完后楚筠松了一口气，合同倒没有丧心病狂的人身限制条款，不像某些娱乐圈 \"卖身契\" 般将艺人捆成提线木偶。
但翻开细则，七七八八的附加条款像蛛网般层层叠叠，从演出邀约到社交媒体发言，几乎将墨衡的演艺生涯锁得密不透风。
最刺眼的当属利益分配比例，墨衡拼死拼活也只能拿到可怜的一成收入，而违约金数额之高，寻常人几辈子都难以偿还。
楚筠家的家底厚实的很，这点违约金确实不够看。
但是，楚筠看向合同上经纪公司的名字，他觉得，相比较而言，买下墨衡的这家公司会更划算一点。
“会跳舞吗？”楚筠放下合同看向乖乖坐在沙发上的人。
“不会。”
“会唱歌吗？”
“···”“不会。”
“···”“···”“人家为什么要签你？”
“我长得好看。”我长得不好看吗？墨衡向楚筠投去质问的眼神。
楚筠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只能点头：“是挺好看的。”
再次低头看了看合同，最后签字那一页上，墨衡潇潇洒洒签上的墨衡两个字，楚筠才有了墨衡真的签了一个选秀合同的实感。
尽管当事人除了一张脸能看啥啥都不会，甚至还是一条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但是好在还有一张脸能瞧，其他的都能学。
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楚筠还是要和墨衡现在的经纪人聊聊。
“什么？小墨啊，你家里人不同意？”经纪人有点懵，他新签下的这个好苗子，光看那一张脸放在娱乐圈就不可能被埋没，那可是未来板上钉钉的顶流！这好苗子到了手里可不能让他跑喽！
罗贵迅速调整好情绪，语气转为温和：“小墨啊，你把电话给你家长，我和他聊聊。”
经纪人想到墨衡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墨衡今年不过20岁的年纪，想想对方家里人不同意也是合理的。20岁还在上大学，家里大概是想他以学业为重。
不过巧舌如簧的经纪人有信心说服墨衡的家人。
“喂您好，您就是我家墨衡的经纪人罗先生吗？”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清冷疏离，带着不符合长辈身份的年轻感。罗贵微微一怔，随即露出职业性的热情笑容：“是的！感谢您抽空接听。关于墨衡签约经纪公司和选秀合同的事，想必您还有些疑虑，我想跟您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公司资质齐全，您尽可放心去查证......”
罗贵似乎很想取得楚筠的信任，滔滔不绝地介绍公司资源，又给楚筠画了一个好大的饼。字字句句都是对墨衡的看好，以及对其在娱乐圈立足的肯定。
然而电话这头的楚筠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被罗贵给出了虚假承诺迷花了眼。
楚筠混过娱乐圈，娱乐圈什么样子他还不了解吗？
墨衡这张脸放在圈子里绝对会火那是肯定的，但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墨衡这样入世不久的山神难免掉入陷阱里，这也是楚筠最为担心，也是他想要和经纪人聊聊的最主要的原因。
楚筠向来对墨衡很宠，所以也没有和墨衡说过不让去娱乐圈之类的话，既然想去，就当体验生活。
火不火的，做的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墨衡进圈在楚筠看来玩票的性质更多一点，他主要就是担心墨衡被欺负了，心理上会受到伤害罢了。
罗贵的声音还在继续从手机里传来：“···墨先生这样的长相放在整个圈子里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旦出道那肯定会爆火。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记住他。您要相信墨先生的选择，也要相信我们团队的专业能力。”
没有得到答复，罗贵问道：“您好，请问您还在听吗？”
楚筠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简单应了一声。
“我已经了解清楚了，罗先生。” 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我家墨衡以后就劳烦您关照了。”
不等罗贵追问，电话已经挂断。
看着黑屏的手机，罗贵满心疑惑。
‘怎么···就这么同意了？’
来电话的时候，感觉对面的人像是要和罗贵battle几个回合的，罗贵也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打算，现在却轻轻松松得同意了？
这反转来得太过突然，反而让他一时缓不过神来。
不过同意了也好。
罗贵是真的费了千八百的劲儿才从公司其他经纪人手里抢过墨衡的，这个摇钱树他可要当个宝宠着，墨衡家里人同意了也是好事。
墨衡打电话过来只是一个小插曲，罗贵又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开始为墨衡对接品牌资源。
距离下个月的公开亮相只剩不到三十天，行程安排、形象设计、媒体预热...... 还有太多准备工作亟待推进。
但是，当他再次拿起手机准备拨出号码时，指节却不自然地僵在半空，眼神空洞了瞬间，才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挂断电话后，楚筠仍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垂眸望着虚空出神。
墨衡敏锐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轻轻握住那双微凉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楚筠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看着坐在身边的墨衡，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想要去参加选秀就去吧。不过我们家的规矩你记得吗？”
墨衡紧张得摇头。
规矩？他们家什么时候有家规了？
“哦，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楚筠看出了墨衡心里在想什么补上了这一句。
话音顿住，他抬手抚过墨衡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逐渐锐利：“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既然选择踏入娱乐圈，不当个顶流巨星回来，可说不过去。”
尾音落下时，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少年后颈，“要让所有人记住你 —— 明白吗？”
楚筠最后这一句话说的格外认真，墨衡都看出了楚筠的决心。
“好。”墨衡坚定得点头。
他一定不会让楚筠失望的。
楚筠最后用墨衡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发出了邀请。
“今晚，要和我睡吗？”
睡？
哪种睡？
墨衡亮着眼睛抬眸。
看着楚筠意有所指的眼神，瞬间会意。
“当然睡！”
不睡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