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常常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后面看撩人，前面看吓人。
正如肖星瑜所判断的一样，才第一节，栾佳煊便在压制下，动作出现了变样。
训练时一个版本，场上变成了另外一个版本。
连宋南乔这种没怎么接触过篮球的都看出了不对劲。
场上她姐栾佳宜和场边她爸栾伟军多次看向她，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
可不，以前栾佳煊都不是这种实力，现在怎么掉档这么严重？
山大女子篮球队的教练一样无法理解，在第一节快结束时，换下了栾佳煊。
小声询问：
“怎么了？状态不好吗？”
“没……没，还没打开。”栾佳煊脸色不自然。
想起了肖星瑜之前说过话，动作会变形、走样。
其实她真不信。
接触篮球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变形、走样。
而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肖星瑜一点都没夸张，一针见血的提前说出了她会出现的情况。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肖星瑜那么强硬的不让她上场。
现在，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了。
女子篮球队教练马显宏马上把同来的陈泽长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什么情况？不是说栾佳煊找了肖星瑜学习吗？怎么学成了这样？我还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她杀出来呢。”
陈泽升也一脸疑惑：
“奇怪了，栾佳煊的动作间有肖星瑜的影子，但又完全不是那个味。”
“有没有可能，肖星瑜只是自己能力强，并不适合教人。”
“以我对肖星瑜的了解，他要是做教练，都会是一位顶尖的教练，他在篮球技战术的了解，不会比你我差。”
“那这怎么解释？”
“再看看吧，可能栾佳煊还没有找到感觉。”
第二节，栾佳煊仍是首发上场。
结果，画面更加不堪入目。
马显宏期待再期待，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把她换下来了。
半场结束，栾佳煊上场的时间差不多只有一节的时间。
休息的时候，她爸栾伟军把她叫了过去，垮着脸质问：
“你是怎么回事？越打越不像样，不行就别上场，别上去丢人现眼。”
栾佳煊眼眶一红，低下头，差点哭了。
是的，一切都不像她预想的那样。
本想在她爸面前证明自己，结果是证明她越来越不行。
她姐栾佳宜立即走上前来，插话道：
“爸，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佳煊又不是没有努力，只是今天状态不好而已，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闭嘴。”
栾伟军猛喝一声，栾佳宜不敢说话了。
可以看出，姐妹俩都很怕栾伟军。
正常，从小栾伟军就把她们当男孩子一样培养训练，十分严厉。
可以说是按职业队员的标准要求两人，根本不允许两人有个人情绪，都要按照他的要求来。
连带着栾佳宜也挨了一顿骂：
“在场上不专心打球，你专注她干什么，下半场再敢分心，你给我在场边坐冷板凳。”
栾佳宜眼角跳了跳，再也不敢开口。
可以这样说，栾佳宜与栾佳煊的篮球风格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栾佳宜的身子骨架大一些，身板更强壮，她在对抗上有优势，加上成熟的进攻技能，屡屡能撕破防线得分。
她打的就是大前锋位置。
栾佳煊则不一样，身板单瘦一些，个头也矮一点，对抗上并没有优势。
更注重灵活性与抓机会的能力。
而灵活性和抓机会的能力，其实要求更高，要在这上面出类拔萃，无疑更难一些。
目前，肖星瑜对栾佳煊的训练，还根本没有涉及到抓机会这一方面。
还只是最基础动作训练，所以，就算今天栾佳煊真的在场上成功表现了，也只是动作上的改变。
可惜，她连这点都没有做到，肖星瑜所教的，完全无法运用到实战中。
眼看着下半场快开始了，宋南乔暗暗着急，小声对肖星瑜说道：
“再这样下去，佳煊的自信心只怕会碎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但能不能有成效，还是得看她自己，这一场，她的对手只有她自己。”
“什么办法呀，你再帮她一下吧。”
宋南乔再次使出必杀技，可怜巴巴的望着肖星瑜。
肖星瑜真是服了。
悄悄刮了一下学姐鼻子：
“真拿你没有办法呢，我试试吧。”
说完，他戴上了口罩，拉着宋南乔，快速朝山大女子篮球队休息的地方走去。
马显宏教练正在布置下半场的战术。
陈泽升在旁边安静看着。
忽然，有人喊他道：
“陈教练，能和你说件事吗？”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陈泽升回头一看，两眼都瞪圆了。
这不就是咱山大篮球队的战神肖星瑜和山大的第一美女宋南乔吗？
他俩也来了。
旁边的栾佳煊也听到了肖星瑜的声音，惊讶看向肖星瑜。
随即脸蛋通红，无地自容，脑袋都快勾到了胸口。
“你怎么也来了？”陈泽升兴奋道。
肖星瑜瞥了一眼栾佳煊：“还不是因为她。”
“对了，栾佳煊是什么情况，怎么成了……”
“正常，我早就跟她说过了，她自己非要上场。”
栾佳煊脸蛋更红，满脸难堪。
肖星瑜瞪了过来：
“让你中场坐着了吗，怎么交代你的。”
栾佳煊赶紧起身，拿起球在场边运球。
陈泽升眼神古怪看了栾佳煊一眼，问道：
“你要说什么事啊？”
肖星瑜凑到陈泽升耳边，小声道：
“我能上场打几个球吗？”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女子篮球队！”
“我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让我上场摸一下球呗，手痒了。”
“你一个男的跑上去，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瞧，我戴着口罩，没有人认得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上去打几个球而已，感受一下前阵子在场上叱咤风云的感觉。”
“这是女子篮球啊。”陈泽升强调道。
“呐，陈教练，你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下次我们学校再有篮球赛，那我可会在场上摆烂。”
“……”
陈泽升无语望着肖星瑜，根本搞不明白肖星瑜想干什么。
一个男的混进山大女子篮球队，到底怎么想的嘛！
“我去跟马教练说一下，他肯定不会同意。”
“那我下次只好摆烂了。”
陈泽升一咬牙：“好，交给我，刚好马教练想找我们篮球队打一场，到时你可要上场。”
“没问题。”
陈泽升硬着脖子去找马教练了。
明显可以看到马教练不同意。
陈泽升展开了三寸不烂之舌，马教练犹豫起来，最后也是硬着脖子点头了。
随即，他马上跑去找栾伟军，红着脸说了一通。
栾伟军脸色奇怪看着马教练，倒是没有意见。
本身就是友谊赛，结果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以赛代练，所以谁上场同样不重要，甚至栾伟军巴不得山大上男子篮球队，刚好可以增加强度，锻炼队员。
马显龙跑回来了，做贼一般跟肖星瑜说道：
“小肖，我可没说是你啊，你自己捂严实点。要是被人笑话了，可别怪我。”
“去买双丝袜套在头上，还来得及吗？”
陈泽升和马显宏：……
宋南乔：……
“开玩笑的，就打几个球而已，更何况这是在外贸学院，还戴着口罩，肯定没有人认得我。”
“也对，那你要打什么位置？”
“就打栾佳煊的位置吧，让她先休息一下。”
“好好，那个，回头和你们男子队的事，你们教练可是答应了我的，你可不许摆烂。”
肖星瑜尴尬挠了挠头：“没问题。”
裁判已经吹响下半场的开场哨。
肖星瑜脱下了羽绒服，交给了学姐。
帽子还是戴着，口罩自然也要戴着。
上场前，他走到栾佳煊面前，沉声道：
“睁大眼睛看好了，看着我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