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猜测的一样,确实存在一个文件夹。
庄岩打断了曹警官:“瞧,这摄像机是丁高强丢失前留给店主的。”
“虽然Sd卡没有了,但是内置储存里还有资料存留。”
“真的吗?”曹警官非常吃惊,差点直接贴到屏幕上查看。
恰好这时,还车回来的战友也加入了进来,他看到二人正对着电脑屏幕聚精会神。
猜到肯定是庄岩解锁了内存资料,尽管腿还在打颤,还是立刻快步来到他们身边。
“让我也瞧一瞧。”
三人都紧紧盯着眼前黄色标注的那个文件夹,从体积来看里面不太像是无关紧要的测试材料。
现在尚不确定视频是否跟案件相关,但大家的心情都已经变得非常紧张起来。
“准备好了吗?”庄岩说罢双击播放按钮。
一声痛苦的尖叫穿透寂静的空间刺痛三人的心脏。
因为音量调得太高,突如其来的叫声让人本能地绷紧神经。
镜头中显示的是丁高强正压在一个女孩身上,并用手中的抱枕蒙住了女孩的脸。
女孩徒劳地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她用几乎窒息的声音呼喊妈妈的帮助,可惜没有人来救她。
旁边有个女声命令:“亲爱的...赶紧堵住她嘴巴!她要侧翻过来!”
丁高强立刻调整姿势,重新用力捂紧枕头。
随着摄像机逐渐推近特写镜头,可以看出男子虽然面无表情,额头却渗出了汗水显示出他的恐慌状态。
“快些!快些!两个小孩马上要回家了!”背景声音催促道。
听见这句话之后,丁高强青筋暴起,更加拼命地施力。
女孩终于不再反抗,双手无力地下垂,彻底失去了呼吸。
“好了......好了.....”丁高强粗喘着气面对摄像头说话。
然后他又调整镜头位置,仔细拍摄下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脸部。
口中还念念有词:“尊敬的父亲啊,请看清这是我的女儿...... 请您务必带她前往美好世界。”
女人则在一旁表示赞同,并跟随祈祷。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丁高强把摄影器材放到桌上,接着又拉开衣柜底部取出了床单盖住尸体。
当衣物散乱出来时,画面上出现了另一位女子——丁妻莲湘红。
丈夫负责将刚去世的小女孩包裹妥当,妻子则迅速整理现场杂乱的环境。
刚完成这些工作后,丁高强再次折返取出两条铁线捆住死者的手脚。
“几乎忘了,作为不忠者必须以负罪的姿态迎接圣父。”
“行了吧?弄完就赶快搬过去,哥哥们等着呢!”
“来了!帮把手。”
由于刚死的人肢体柔软不易搬动,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能抬稳当。
二人匆忙之间将遗体移出房外,由母亲最后处理遗留下来的所有痕迹。
至此,画面结束了。
三位观者面色严峻地沉默良久。
虽然事先做好心理建设,但目睹亲生父母平静而残忍地对待自己孩子的情景仍旧令人胆寒。
短暂沉默之后,战古越开口:“这台机器就这一段记录吗?剩下的估计保存在外置设备里。”
拥有强大内心的庄岩迅速恢复冷静,并提议立即进山搜索证据以及嫌犯可能藏匿地点。
刚参与谈话的战警有些疑惑不解:“哪座山?”
“平溪镇边界的山脉。”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路过曹警官身旁时拍拍对方肩膀鼓励了一下:“一起来吧。”
后者只用简单一个‘嗯’字回复。
目睹如此惨烈场景对任何人都会构成极大冲击,即便坚强如斯也不例外,只见对方脸上一片空白紧跟其后。
走在最前面的庄岩回答警察的问题:“因为他们觉得,为了所谓的拯救而杀害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伤害。
这种病态的爱情观念让他们无法轻易离开这个地方。”摄像机里竟然记录下了丁高强夫妇杀害自己女儿的画面。
曹警官依旧没有从之前的震撼中缓过来。
他浑浑噩噩地跟在庄岩身后,一个不小心,直接撞上了庄岩的背。
“对不起!”曹警官捂着鼻子,感觉就像撞到了一堵墙。
他侧身绕过庄岩,问:“怎么了?”
顺着庄岩手指的方向,曹警官看到原本应该在现场的达林正跑过来。
“庄岩!庄岩!有新情况!”达林挥动着手中的打印纸。
当他跑到面前时,发现庄岩身后的曹警官,愣了一下。
“曹哥,原来你在这啊,给你打电话半天没接。”
曹警官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手机留在刚才的办公室里。
庄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达林警官,你拿的是什么?”
“哦!庄岩,我们找到了丁高强夫妇开的小车!”达林把截图递给了庄岩。
原来,在庄岩他们去找摄像机的时候,监控室那边有了新的发现。
丁高强夫妇上高速后的第二天晚上,路口的监控捕捉到了那辆车的踪迹。
不过这与庄岩最初的推测相反,车辆朝川城方向行驶。
“怎么会这样?”战古越惊讶道,在他的印象中,庄岩的推断从来没出过错。
庄岩推测丁高强夫妇可能藏在山里,但车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他不由得看向庄岩,担心他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难过。
却发现庄岩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达林喘了口气说:“战警官别急,听我慢慢讲。”
“后来我们就追踪这辆车的轨迹,最后在一家二手车处理场发现了它。”
“现在已经联系上了车行老板,他也挺合作,给了我们卖车人的信息。”
“而且他说会明天把车带过来。”
庄岩开口问:“不是丁高强夫妻卖的吗?”
“答对了!果然厉害,卖车的确实不是丁高强夫妇,而是平溪镇的一个居民,已经在审讯室里等着了。”
“去看看!”庄岩说道。
于是,四个人走到一楼的审讯室。
瘦小的男子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双手放在膝盖间,神情紧张,肌肉紧绷。
以庄岩的经验来看,这种人通常就是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