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巍光偏头躲开,碎片擦着太阳穴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找死!\"他彻底失去耐心,拳头雨点般砸向她腹部。陶稞萤蜷缩成虾米,意识渐渐模糊,却在视线即将黑暗时摸到枕头下的电击枪。
电流迸发的瞬间,秋巍光浑身抽搐着滚落在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扑向帐篷出口,却在拉开拉链的刹那,被秋巍光从身后拽住马尾。
陶稞萤被按在金属支架上,脖颈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秋巍光的匕首尖已经抵住她喉结,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绷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帐篷东侧的拉链突然崩裂,宋宇芝举着盾牌牌撞破帐门,帆布撕裂的声响混着呼啸的风声炸响。
秋巍光反应极快,反手将陶稞萤拽到身前当成人质,匕首横在她颈间。
宋宇芝顿住脚步,盾牌表面还沾着泥土,战术靴底碾过散落的玻璃碎片发出细碎声响。\"放开她。\"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头盔下的眼睛死死盯着秋巍光。
\"来得正好。\"秋巍光狞笑,手臂骤然收紧,陶稞萤发出闷哼。
宋宇芝向前半步,盾牌边缘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秋巍光突然发力,将陶稞萤朝着对方猛推过去,同时握着匕首欺身上前。
宋宇芝本能地侧身接住陶稞萤,盾牌却被秋巍光抓住边缘用力一扯。
金属摩擦声刺耳,宋宇芝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秋巍光的匕首擦着他头盔面罩刺下,宋宇芝抬手用盾牌内侧的握把抵住对方手腕。
两人僵持间,陶稞萤摸到掉在脚边的战术笔,忍着肋骨的剧痛甩向秋巍光后颈。
笔身精准命中,秋巍光吃痛偏头,宋宇芝趁机用盾牌猛撞他胸口。
秋巍光踉跄后退,撞翻折叠桌。宋宇芝迅速起身,盾牌呈防御姿态横在胸前。
秋巍光扯掉西装外套,露出藏在腰间的甩棍,金属棍身哗啦展开。
他突然发动攻击,甩棍和盾牌碰撞出耀眼火花,宋宇芝后退半步,靴底在地毯上蹭出两道深色痕迹。
陶稞萤摸到墙角的急救箱,从里面抽出止血带。
宋宇芝的盾牌突然被甩棍缠住,秋巍光用力一拉,宋宇芝顺势前倾,用头盔狠狠撞向对方鼻梁。
闷响中,秋巍光鼻血横流,却借着后退的力道甩出匕首。宋宇芝侧身躲避,刀刃擦着他战术背心划开一道口子。
帐篷内空间逼仄,两人的搏斗带翻了折叠椅。
陶稞萤看准时机,将止血带甩向秋巍光脚踝。秋巍光抬腿避开,甩棍却趁机扫向宋宇芝膝盖。
宋宇芝单膝跪地,盾牌护在头顶。秋巍光踩住盾牌边缘,居高临下用甩棍猛击。
宋宇芝突然松手,盾牌被踢飞的瞬间,他抱住秋巍光双腿用力一扯。
两人同时倒地,在满地狼藉中翻滚缠斗。秋巍光的甩棍不知何时脱手,他掐住宋宇芝脖颈,膝盖顶住对方胸口。
宋宇芝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掰开对方手指,突然张口咬在秋巍光虎口。
血腥味弥漫,秋巍光吃痛松手,宋宇芝趁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陶稞萤摸到掉在角落的电击枪,却见秋巍光从靴筒抽出第二把匕首。
刀刃刺向宋宇芝后背的刹那,陶稞萤将电击枪狠狠砸过去。金属枪身正中秋巍光太阳穴,他浑身一颤瘫软下去。
宋宇芝趁机夺过匕首,反扣住对方手腕,膝盖抵住他后颈。
“停停停,疼死了。”秋巍光叫道。
陶稞萤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真以为宋雨在脖子上的legends是摆手呀,你这种小骗局,也就逗傻子玩了。”
秋巍光闭上眼睛:“没有骗你们呀。”
陶稞萤接着说:“你刚才那个故事有一个很大的bug呀,你身为主视角,为什么会知道王皓阳在此之前遛狗的时候见过宋宇芝。”
宋宇芝点点头:“虽然,但是啊,我不记得这回事,不过王总真的请我吃过日料,贵贵的,还不好吃。”
陶稞萤摊开手,指向宋宇芝,向秋巍光展示他能骗到的傻子。
陶稞萤摆摆手:“那先这样,咱俩先把他抓回去,看看恺哥他们怎么发落。”
宋宇芝凑上前:“这不对吧,我们只带走他一个吗?秋巍光,你手底下是不是还有好多人呢。”
秋巍光点点头:“五万左右吧。”
宋宇芝大脑飞速的转动,紧接着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把所有人都带走,反正特训营现在空着呢,能放得下他们。”
“你真的做了好大一个决定呀。”陶稞萤看着他。
秋巍光也说道:“你做事情之前真的动脑子吗?这是五万人,半个营的精锐部队,你真打算全弄回去。”
宋宇芝瞪着他的小眼睛:“不可以吗?”
“可以吗?”陶稞萤反问。
宋宇芝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呀。”
秋巍光没有再说话,反正他的定位一直是中立,再加上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俘虏,没有什么说话的必要。
至于陶稞萤,她真的很难想象宋宇芝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是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单凭犟嘴的能力,她根本就不是宋宇芝的对手。
宋宇芝看向陶稞萤:“带着人走,我来断后。”
轮椅碾过金属地板的声响戛然而止,泥鳅的指节骤然发白,仿佛要将扶手捏碎。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死死钉在营地缺口处涌动的人潮上。
防弹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冷汗顺着下颌线不断滚落,在战术腰带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这不可能...\"沙哑的呢喃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破碎的颤音。
他机械地伸手去够通讯器,颤抖的指尖却三次擦过按键。
眼前的景象像场荒诞的噩梦,那些穿着熟悉迷彩服的身影,背着行囊大步向前,本该整齐划一的步伐此刻却透着决绝。
有人扛着炊事用具,有人抱着箱装弹药,阳光在金属物件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斑,刺痛他酸涩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