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月走后,徐长平继续和赵老爷子忙活着砌炕。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小徐啊,你这人可真够聪明,一交就会。”赵老爷子一边抹着砖缝,一边赞叹道:“不过烟道这里得再留宽些,不然冬天烧起来容易堵。”
徐长平点点头,一边做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赵叔,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对这砌炕这么在行。”
赵老爷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我年轻时候在东北当过兵,那边天寒地冻的,不会砌炕可不行。”
俩人正说着话,杨筱月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好几个油纸包,一看就沉甸甸的。
“我买了酱牛肉、红烧鱼,还有两瓶二锅头。”杨筱月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然后朝着徐长平眨了眨眼。
徐长平心领神会,连忙热情地招呼道:“赵大爷,您看您今天可真是帮了大忙啦!来来来,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您家喝两杯,好好感谢一下您!”
赵老爷子见状,赶忙摆了摆手,笑着退距道:“哎呀,真不用啦,我老伴儿还在家等着我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筱月温柔的声音给打断:“赵大爷,您老就别推辞啦,您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赵老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切和期待。
赵老爷子见状,犹豫了一下,看看徐长平,又看看杨筱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不过,他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等会儿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少喝点,再过来帮忙把剩下的炕弄好。
可惜,徐长平并没有如他的意,直接在饭桌上就将老爷子给灌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看着醉眼惺忪的赵老爷子,徐长平嘴角微微上勾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带筱月回家,老爷子咱们下次有机会再喝。”
“哎,那炕......那炕还没砌完呢。”
徐长平没想到赵老爷子人都有些喝醉了,还惦记着炕的事儿。
他只好有些无奈的将目光投到旁边的老太太身上:“大娘,你照顾这点赵大爷,剩下那点儿活,自己弄就行了。”
“成,你们先走吧,你大爷这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老太太十分开朗,拍了一下赵老爷子的后背,笑着说道。
门外,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爬上了枝头,徐长平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赶忙回头说道:“筱月,这里有我就行,你先去将小咪接回来吧。”
“徐大哥,不用了,我今天都跟管师父说好了,今后小咪周末放假就住在他家学习。”杨筱月微微一笑,眼含温柔地说道。
“这样也行,免得上学再耽误了小咪学艺。”徐长平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晚就加把力气,将炕给砌好吧。”
“我是没问题,就是你......喝了这么多地酒,还行吗?”杨筱月微微迟疑了一瞬,笑着打趣道。
“我肯定是没问题的,正好趁着晚上没人,赶紧弄完就轻松了。”徐长平饱含深意的看着杨筱月,说道。
杨筱月抿嘴轻笑一声,也没说话,就默默的跟在徐长平的身后回了前院。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面上,为这座古老的院落镀上一层银辉。
夜风拂过院中的老槐树,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徐长平站在院子中央,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耳朵微微动了动,确认各家各户都已熄灯入睡,这才转身带着杨筱月进了她家的屋子。
“筱月,你在窗前看着点儿院里的动静。”杨筱月微微颔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观察着院里的动静。
月光透过缝隙在她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徐长平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薄刃小刀,轻轻撬开西厢房木地板边缘。
那里有一块颜色略深的青砖,与周围砖块看似无异,但以徐长平的眼力,却能发现砖面上有些几乎不可见的磨损。
“没有新的撬痕。”徐长平压低声音道,手指轻轻抚过砖面:“看样子谭木匠很听话的没动。”
杨筱月轻轻倚靠在窗边的墙上,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看着徐长平掀开那块青石板,露出下面松软的泥土。
泥土中混杂着几根枯草和细小的石子,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潮湿的气息。
从墙角取来事先准备好的铁锹,徐长平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
铁锹插入泥土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徐长平的动作很轻,每一铲都只挖起少量的土,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
随着地上的土越堆越高,忽然,铁锹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一声沉闷的\"锵...\"声。
“徐大哥”那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将正在赏月的杨筱月给吸引了过来。
徐长平示意她别出声,自己则俯下身,用手轻轻拂去泥土。
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月光下,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逐渐显露出来。
铁板大约一尺见方,边缘已经有些氧化,但整块铁板看上去严丝合缝,没有一点有机关的样子。
杨筱月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她快步走过来,神情十分严肃的说道:“剩下的我来。”
只见她的指尖在铁板上轻点三下,停顿,再点两下,最后重重一按。
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随着她的动作,刚刚还浑然一体的铁板中间,突然无声地陷下去半寸。
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声从地下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关被唤醒。
徐长平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月光下,杨筱月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将手伸入铁板下的空隙,指尖在里面摸索着某个特定的位置。
片刻后,随着轻微的“咔嗒”声响起,紧接着是机关运转的细微声响,那声音让徐长平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老式座钟上发条的声音。
铁板突然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