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黄昏，距离魁皇说的三日，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
差不多是在百年之前，天武大学出现四位资质绝伦的天骄，这四人并称为天武四杰。
这天武四杰分别是5000年毕业的凤擎天、5001年毕业的南宫恨水、5002年毕业的素和十五、5003年毕业的江梦虎。
这四人也都是登上了龙虎榜，除了南宫恨水留守东胜神州，另外三杰都来了天问界。
而此时的天武大擂，江梦虎看向盘膝打坐的素和十五，问道：“素和学姐，你也不走吗？”
素和十五没有回答，这家伙是出名了沉默寡言，但没有回答便等于默认。
凤擎天见状笑了笑，“素和学妹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声屁，你还不如问我。”
江梦虎往凤擎天旁边坐了坐，问道：“我感觉江湖这厮不太对劲，总来天武大学找素和学姐，他是不是对素和学姐有啥非分之想？”
“江湖这人还不错。”凤擎天点了点头，说道：“倒是配得上素和学妹。”
“我和江湖是本家，但我不帮他说话，我觉得素和学姐值得更好的人。”江梦虎淡淡说了句。
“你是说……”凤擎天若有所思，“我早些年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个谣言，传言南宫学弟对素和学妹有意。”
江梦虎说道：“南宫恨水和江湖差不多的境界，但南宫恨水比江湖更帅，南宫家还很有实力。我觉得南宫恨水才是学姐的良配。”
凤擎天摸着下巴说道：“南宫学弟和素和学妹都不喜多言，两人的性情都有点寡淡，良配倒也算是良配。”
“我和南宫恨水关系很好，我来天问界前和他有过联系，他好像有话想对素和师姐说，但又欲言又止。”
江梦虎说完这话，看向打坐的素和十五，问道：“素和学姐要不要去一趟东胜神州，看看他想对你说什么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凤擎天恍然大悟道：“难怪南宫学弟一表人才、素和学妹如花似玉，两人至今还没成家，竟然还有这种弯弯绕绕啊。”
“你们俩……”素和十五面无表情，语气淡漠道：“话有点密了。”
凤擎天咧了咧嘴，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我为啥还是单身吗？”
江梦虎笑了笑，说道：“我听阿酒说，你可能喜欢男人。”
“滚粗！”凤擎天闻言爆起粗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这是毫无理由的造谣！”
“我年轻时暗恋一个女孩，但没有勇气告白，导致她最后嫁给其他男人，所以我才一直单身！”
江梦虎诧异道：“你剑眉星目、个头又高，样子起码不丑，天赋也很高。你还没勇气告白？难不成对方是什么仙女！”
凤擎天欲言又止，但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只是一些陈年往事，更何况人家现在有儿有女，还是不说了吧。”
江梦虎见状没有多问，他对凤擎天比较敬重，凤擎天不想说、他也就不多问。
素和十五睁开眼，突然接话道：“我猜你说的这个女人，应该是南宫恨水的堂姐吧？”
江梦虎闻言很快猜到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南宫世家的家主之女，名唤南宫不落。
南宫不落比凤擎天还要大两届，她就读于天座大学，相传是千载难逢的天赋，毕业后返回南宫世家，嫁给了天海界曲家的少主，随后便在曲家深入简出、相夫教子。
时过境迁，天海界曲家的少主，几十年前成为曲家的家主。
“我记得南宫不落的女儿，好像是叫曲蓝陵吧？”江梦虎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她也在天武大学读书，还登上龙虎榜，后来还加入洪门。”
“别聊这事了。”凤擎天皱眉摆手，看向素和十五说道：“你是心思玲珑之人，应该听出来了，我和江梦虎是来劝你离开天问界。”
素和十五淡淡说道：“你和我都是孤家寡人，江梦虎有儿有女还有老婆，你应该劝他离开才对。”
“如果单纯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就对我格外关照，你们这就是在侮辱我，侮辱我日日勤奋修行、侮辱我刻苦钻研的剑术！”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江梦虎连忙摆手，解释道：“只是觉得能少死一人便是好事，更何况还有人倾心着你。”
“我不会退！”素和十五坚定答道：“我多年刻苦钻研的剑术，同样不许我退！而且真要说起来的话，你们俩也未必能打赢我！”
凤擎天闻言没有再劝，只是笑道：“咱们要是真能活下来，届时再一决高下吧！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天武大学三千年来的剑修第二人！”
……
而此时在天问界的前线，竖立着一座高耸了望塔。
徐斐然就盘膝坐在了望塔顶部，九霄弑神枪竖立在旁边，一道身影缓缓落在她身后。
这是一位绝美女子，眉眼间顾盼生辉，倾国倾城，她说道：“我一会要护送凌霄大学的学生，返回东胜神州建立分校。”
“这样很好。”徐斐然语气释怀道：“我如果没能活着回到东胜神州，至少还有你陪在身旁，他也不用那般纠结不可解。”
绝美女子低下脑袋，语调柔弱：“我来是想叫你跟我一起返回东胜神州。”
徐斐然摇头道：“我与你们本就不同，我是远古十豪的后人，历来就有抗妖之责。”
“我自幼受到这种教导，这亦是我心向往之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撤退，我会坚守到最后一刻，这本就是我辈的荣耀和信念所在！”
绝美女子正是萧潇，她再次开口劝道：“但就如同你之前对我说的话，你要是死了，洪渊会伤心。”
徐斐然闻言沉默，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我此时置身于此地，我心无挂碍、无所旁骛。”
“你莫要劝我了。”徐斐然说完这话，回头看向萧潇，“我如果死在天问界，而你又活着见到洪渊，便帮我带一句话吧……”
明月高悬，夜风吹拂大地，吹散前线扬起的灰尘，但吹不散人间的风流。
凄凉晚风荡起她高高的马尾辫，蓦然回首，已然几十载夏秋。
徐斐然回过头，“谁言别后终无悔，前尘不共彩云飞。”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前方，看着远方的无边夜色，好似映出了他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