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双方对峙,犹如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整个空间弥漫着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紧张气息。
然而,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张震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轻蔑地扫过周遭众人,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时间悄然流逝,每一秒都如同被拉长的丝线,沉重而缓慢。
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响起一连串密集的刹车声,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
紧接着,一队身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子如潮水般涌入,他们手中紧握的枪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些治安员,将他们逼至墙角,动弹不得。
领头之人步伐沉稳,走到治安队长面前,手中的证件轻轻一晃,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
“我们老板身份非同小可,没有特别授权文件,谁也不能轻易动他一根汗毛。
你们若识时务,就乖乖待着,别自找麻烦。”
治安队长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声应道:“明白,明白,自己人,自己人,请随意。”
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破了胆。
就在这时,张震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我去看看尸体。”
治安队长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却在霍勇罡一道凌厉的目光下,立刻屈服,低声说道:“请跟我来,但这件事务必保密,否则我这身制服可就穿到头了。”
张震没有理会他的啰嗦,大步流星地踏上楼梯,心中已有预感。
转角处,他意外地撞见了戴光远父女站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外,两人神色各异,却都显得有些局促。
张震冷哼一声,停下脚步,直视戴光远:“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却如此对我,可要考虑好了后果啊!”
戴光远冷汗直冒,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张震的目光,而戴琳娜则是满脸通红,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显得极为不安。
张震没有再给他们多余的目光,转身跟随治安队长步入那间已被警戒线包围的房间。
房间内,一张单人床孤零零地摆在中央,床单已被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上面躺着的,正是张震的老对手——郭进。
他胸口中弹,面容扭曲,死前似乎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但这一切在张震眼中,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确认了死者正是郭进,张震心中虽有千头万绪,但面上却未露半分迟疑,他深知此刻时间宝贵,每一秒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于是,他迅速转身,脚步坚定地下楼,钻进车内,一溜烟似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仿佛是他此刻心境的写照。
回到王府,那熟悉而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张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槐婷婷早已等候多时,见状,她连忙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语气中满是关切:“你快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这燕窝粥可是醒酒的好物。”
张震坐在那雕花精致的鸡翅木官帽椅上,身形挺拔,眼神却深邃如海,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我没喝多,今天这事儿,透着一股子不寻常,就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人看不透。”
槐婷婷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立刻察觉到了张震的异样,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张震接过燕窝粥,轻啜一口,暖意直达心底,他这才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从郭进的死,到戴家父女的突然出现,再到治安队的介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
槐婷婷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怎么会这样?戴家父女为何要针对你?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还是说,他们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张震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会派人暗中调查,无论背后是谁在搞鬼,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还在赵瑾玥身上,他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把这些事都串联了起来。”
槐婷婷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赵瑾玥才是那个关键人物。
我们必须找到他,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过,治安队那边你怎么打算交代?”
张震放下手中的小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我今天可是被当成了凶手,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他们算算。”
槐婷婷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算是治安队不敢找你麻烦,那戴家父女要是咬定你是凶手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有动机,也有嫌疑的,我敢说不到天亮圈子里就能传开了。”
张震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我就去找你爷爷哭诉去。
我为这片土地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却三天两头地被冤枉,被追杀。
我相信,你爷爷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说法。”
槐婷婷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戳了戳张震的脑门,嗔怪道。
“你啊,就爱调皮。不过,你放心,我们槐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们一起面对。”
张震看着槐婷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世界里,能有这样一个人无条件地支持自己,是多么难得的幸运。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吧,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就在张震与槐婷婷交谈正酣,气氛逐渐缓和之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震眉头微皱,伸手摸向一旁的卫星电话,指尖轻触接听键,耳边随即传来了姜绍业那熟悉而又略带戏谑的声音。
“松地,猜猜我在哪儿?京城!惊喜不?意外不?是不是感觉像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正巧砸你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