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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坛书屋 >  墟萸 >   第51章 分外眼红

硝烟如淬了血的墨汁,在铅灰色的天幕下翻涌成厚重的云墙,将正午的阳光绞成细碎的金箔,洒在焦黑的战场,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每一丝空气都被血腥气所弥漫,令人几近窒息。怒火在斥木黎的胸腔中熊熊燃烧,如同炽热的岩浆在心底翻涌。他缓缓地将那把沾染着敌人鲜血的弯刀收入刀鞘,伸手握住马鞍上的长矛,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杀害阿姆的巴萨?墨郁,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箭矢破空的尖啸撕裂寂静,一支长箭如道黑色的闪电,从侧面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来,斥木黎侧身一闪,让箭头擦着脖颈划过,转头望去,只见北帔氏?曼丁正稳稳地手握牛角弓,牛角弓在硝烟中泛着冷光,弓弦震颤的余韵还在空气中回荡,而北帔氏?曼丁面露骇然,好似对斥木黎并未像传言中那样废弛而感到无比惊讶。

而此时,巴萨?墨郁已然如同头红了眼的饿狼,狐尾帽坠在风中翻飞,策马朝着斥木黎猛冲而来,雷鸣般的蹄声中,他手中长矛的锋刃狠狠刺出,那寒光如同毒蛇吐信般阴冷而致命,紧贴着斥木黎的脸颊划过,瞬间带起一丝细微的血痕,让鲜红的血水顺着斥木黎的脸颊缓缓流下。

斥木黎扯马回身,缓缓地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脸颊上温热鲜血,望向嘴角挂着奸佞笑容,手指轻轻抚摸着颊边两只狐尾帽坠的巴萨?墨郁,大声嘲笑道:“我是看门狗,你是丧家犬,今天咱们还真是天造地设!”声音裹着冰碴,直直地刺向巴萨?墨郁的心窝。

听到这话,原本高傲仰着脸的巴萨?墨郁脸色从青白转为铁青,又瞬间变得狰狞扭曲,眼冒怒焰,抄起牛角弓对着斥木黎吼道:“我与你不共戴天!”浓烈怨恨宣泄之时,他用力猛拉牛角弓,弓弦崩断般的脆响中,羽箭擦着斥木黎耳尖飞过。

斥木黎俯身贴紧马背,手掌拍在烈云汗湿的颈侧,战马“烈云”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飞奔而出,蹄在焦土上犁出深沟。巴萨?墨郁看着躲在战马脖子后面,长矛搭在马头、如星光火石般直逼而来的斥木黎,大惊失色匆忙再次射出两箭,却因慌乱而有些偏离方向。随即慌乱地扯动缰绳想要躲闪,但斥木黎的长矛电光火石般划过他的腰肋,瞬间,锁子甲断裂的 “咔嗒” 声与血肉绽开的闷响同时响起,猩红的血珠溅在烈云银白的鬃毛上,像把碎珊瑚洒落在地面上。

突然,斥木黎听见身后气流的异动,长矛杆横挥,铁胎箭撞在矛杆上迸出火花,羽箭 “当啷” 落地。随即回马望着再次趁乱偷袭自己的北帔氏?曼丁,摸了摸自己鼻尖,嘴角扯出冰冷的笑道:“你还是那么下作!”

看到斥木黎摸鼻子起杀心的动作,北帔氏?曼丁心中一紧,忙大声呼喊道:“一起来宰了他!”

随着他的喊声,十几个围攻萨沙?格勒和木图的黑甲曼丁骑兵纷纷扯转马头,眼中闪着凶光,迅速地将斥木黎团团围住。他们紧握手中弯刀与长矛的寒光在硝烟中织成密网。他们战马喷着白气,马蹄碾碎烧焦的旗帜,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杀意,好似下一秒就要将斥木黎当场大卸八块。

气喘吁吁的萨沙?格勒和木图?杜酷儿看到斥木黎引走了这些彪悍的曼丁战将,暂时松了口气地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随即异口同声地打了个尖锐响亮呼哨,向周围的乌坎那斯骑兵们大喊道:“围过来!”

听到萨沙?格勒的呼喊,正在激烈打斗的乌坎那斯骑兵们纷纷放弃眼前的搏杀。他们的战马嘶鸣着,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朝着战场中心迅速围拢过来。北帔氏?曼丁和巴萨?墨郁的骑兵们察觉到形势变化,老道地并不急于发动攻击,而是小心翼翼紧跟在乌坎那斯骑兵身后,紧握刀矛,时刻准备对这些顾头不顾尾、露出破绽的乌坎那斯骑兵发动攻击。

就这样,战场上渐渐形成一层乌坎那斯骑兵,一层曼丁人骑兵,一层又一层,双方如两重钢铁铸就的年轮重叠,将战场中心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

上万匹战马的铁蹄碾碎枯黄的牧草,他们身着各异的战甲,扬起的尘埃在半空织成一张土黄色的巨网。最内圈的骑兵们肩甲相抵,青铜护腕与牛皮护膝摩擦出细碎的声响,所有人都警惕地注视着彼此,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防备,胸脯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沉闷的战鼓在旷野中轰鸣,像被雨水浸透的战鼓,汗水从他们顺着刀疤纵横的脸上滚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鲜血,在他们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让彼此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在风沙的映衬下,更添几分恐怖的气息。

斥木黎,这个身无甲胄又稍显瘦弱的牧马人,看着准备围攻自己的这十几名曼丁战将,毫无惧色地冷笑几声,稳稳地将长矛挂在马鞍上,转头向萨沙?格勒喊道:“老爹,今天是我个人的恩怨,你们不要参与。”声音穿透了呼啸的风声和嘈杂的战场,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说罢又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股决然地环顾四周,对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骑兵们大声道:“我和巴萨?墨郁要了结仇怨,你们做个见证,等我们了结完,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声音混着荒原特有的苍凉,随即再次目光如鹰隼扫过人群。奇迹般地,周围钢铁森林开始震颤,兵刃相接的脆响渐次消歇,先是前排骑兵将刀矛搭在马鞍桥上的声音传来,随即如多米诺骨牌般向四周扩散。

萨沙?格勒和木图?杜酷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看看周围那些遵循游牧法则而暂停作战的骑兵们,不禁呆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紧马缰,似乎在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暂时休战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人群中,甚至有不少人大声传话:“都住手,别打了,老大们单挑定胜负!”粗犷的嗓音带着不同部族的口音,在骑兵阵列间传递。一时间,停战如同零点的凝冰迅速在战场上蔓延开来。外围那些原本杀得昏天黑地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从杀红眼的疯狂状态转变为喘息休整。战场上除了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所有人都静静地观望着,目光聚焦在战场中心斥木黎和巴萨?墨郁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这两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巴萨?墨郁低头看看自己流血不止的腰腹,渗血的衣襟在风中翻飞,那殷红的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浸透了他的衣衫,在黄沙的地面上洇出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他又看看那些张望决斗的人们,心中又急又怒,于是偷偷地冲北帔氏?曼丁不停地使着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期待,希望他能再次出手相助。

北帔氏?曼丁那双藏在狐狸皮帽阴影中的眼睛微微颤动,顿觉危机压顶,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他刚回身想要给自己那几位悍将使眼色,却只见斥木黎不知何时已摘下牛角弓,后仰身体开始拉弓速射,弓弦震颤如蜂鸟振翅,短箭拖曳着尾羽划破气流,“嗖嗖嗖嗖嗖”,十几支短箭如散花般射向四周,箭身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在昏暗的风沙中格外耀眼。这射法怪异而精准,让人眼花缭乱。北帔氏?曼丁的十几名悍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晃得晕头转向,他们瞪大了眼睛,还没弄清楚斥木黎到底瞄准谁,就已经纷纷中箭落马。伴随着声声惨叫重重地摔落在黄沙地上,溅起片尘土。

不知谁先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随即死寂如潮水漫过战场,这个圆形决斗场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静止,周围观战的人们都惊呆了,他们甚至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睛紧紧地盯着斥木黎,好似想要等着他再次弯弓,以便仔细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射击的。而北帔氏?曼丁剩余的几名悍将似乎被斥木黎的箭法彻底震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索性将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佩服地冲斥木黎竖起大拇指。

周围的那些骑兵,不管是乌坎那斯还是曼丁骑兵,都被斥木黎的神勇所折服,纷纷模仿着伸出大拇指,由衷钦佩地发出啧啧声。

北帔氏?曼丁见状,又看看斥木黎手中仍在轻颤的弓弦,突然觉得后颈发麻。心知再要继续插足此次决斗,可能将彻底引火烧身,无奈地咬了咬牙,将牛角弓挂在马鞍上,随后,这个曼丁人头领扯马往后退了几步,向巴萨?墨郁做了个“请”的手势,掌心朝上时,掌纹里还嵌着未及擦拭的血渍,眼神中藏着不甘的喟叹。

看着曾经的盟友退开,听着周围如潮的赞叹,巴萨?墨郁的瞳孔剧烈收缩,顿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灼烧,喉间泛起腥甜,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血与沙的咸涩大骂道:“乌犬,你以为凭这点把戏就能了断?” 说罢,他疯了般举着长矛策马向斥木黎冲去,好似要与斥木黎同归于尽,矛尖犁开黄沙,在地面拖出刺目的火星。战马也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前蹄腾空长嘶,鬃毛在风中狂舞如燃烧的火舌,破损的皮甲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疤痕因扭曲的表情而狰狞如活物,腰间渗出的血珠甩落在地,在风沙的笼罩下,他的身影显得如此疯狂而绝望。

身姿透着几分不羁的斥木黎抄起弯刀,不慌不忙用手轻轻抚摸着战马“烈云”鬃毛,战马 “烈云” 鼻翼翕动,鬃毛间凝结的血痂硌着他的掌心,却在主人安抚的力道下渐渐垂首,那双乌亮的瞳孔始终锁定着沙尘中疾驰而来的巴萨?墨郁。

此刻的巴萨?墨郁,如同头发狂的猛兽,骑着战马风驰电掣般冲来,马蹄扬起的黄沙如同一团团烟雾,在他身后弥漫开来。就在他冲到近前的瞬间,斥木黎突然左手如闪电般甩出把短柄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颗呼啸的流星,直逼巴萨?墨郁而去。但巴萨?墨郁似乎早有预料,他腰背如弓弦骤缩,整个人顺着战马左侧滑下,皮靴铁马刺刮擦马腹的声响里,几乎同时,他斜抖矛尖划向赤木黎手腕,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斥木黎手中的弯刀被精准地打飞,弯刀在空中打着旋儿,反射出的阳光晃得人眼睛生疼,随后“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的沙地上。巴萨?墨郁一击得手,弹回长矛想顺势刺穿斥木黎的胸口。

然而,手中空空的斥木黎竟毫不闪躲迎面而上。在两人火光电闪交错的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战场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斥木黎的右手如条灵动的灵蛇般蜿蜒绕过胸前的矛尖,挥手一甩,那长矛便被轻松地甩开,锋利的矛头擦着他的肩头而过,带起丝血花,如同点点红梅,洒落在黄沙之上。而他的左手却已在此时拔出腰际的洛兹短剑,银弧掠过如同道银色的闪电,斜着划过巴萨?墨郁的脖子。

身经百战的巴萨?墨郁慌忙仰倒在马鞍上的刹那,毡帽狐尾 “噗” 地坠地。短剑刃口擦着他左颊划过,将颧骨至下颌的皮肉整片掀开,露出森白的牙床与渗血的牙龈。这眨眼间的对冲过后,战场一片死寂,只有狂风依旧在呼啸。巴萨?墨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上沾满了温热的鲜血,那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不断地流淌下来。他又忙试图扶起下巴坠肉,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于是索性调转马头,将那脸颊皮肉翻落、牙齿和牙龈暴露在外的脸昂起来,对着斥木黎扬了扬,又挑衅地扭过右脸,那半张残破的面孔在风沙中扭曲如恶鬼,漏风的话音裹着血沫甩向斥木黎道:“你女人临死前,可是喊着你的名字求饶呢!”那话如同块烧红的炭烙进斥木黎心口。

“斥木黎,宰了这个乌坎那斯祸害。”不远处,萨沙?格勒双眼通红,眼珠仿佛要瞪出来一般,太阳穴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树根,惊得附近战马连连踏蹄,铁蹄下扬起的沙雾中。

似乎丝毫未被激怒大的斥木黎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环顾周围安静的战场,随即深吸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大声道:“巴萨?墨郁的脸被洛兹短剑砍伤,三天之内必死于伤风。”

周围曼丁部族骑兵听到斥木黎的话,不禁迟疑地瞥眼偷瞄巴萨?墨郁的脸。只见那伤口处鲜血淋漓,在风沙的侵蚀下显得格外恐怖。他们的心中开始泛起丝丝恐惧,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担忧。

巴萨?墨郁摸了一把直往脖子里灌的血水,看了眼周围那些动摇荒神的族人,顿时暴怒地将矛杆重重磕在马镫上,又狠狠地踹了脚马肚子,战马仰头嘶鸣,马蹄踏碎的沙块冲向斥木黎。马蹄飞奔,溅起大片的泥土,那泥土在空中飞扬,如同战场上的硝烟,似乎也带着对这个搅局牧马人的仇恨。

斥木黎将洛兹短剑搭在马鞍桥上,冷冷地盯着冲刺而来的巴萨?墨郁,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就在对方长矛刺向自己前胸之际,斥木黎左手虚晃,假装扔出东西。巴萨?墨郁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躲闪,身体下意识地往一侧倾斜,却听见空无一物,顿感中计的瞬间,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施展诡枪,于是慌忙用枪杆挡开斥木黎劈向自己的短剑,只听“铛”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但斥木黎却趁此机会,猛地跃起将巴萨?墨郁扑落马下。

看到两人在地上翻滚厮打,战马“烈云”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腾起,想要用前蹄踩死巴萨?墨郁。巴萨?墨郁和斥木黎在地上的身影不断变换,让它无法落脚。无奈之下“烈云”转身用前蹄猛砍巴萨?墨郁的战马,马蹄如铁锤般落下,将那战马驱赶到了远处。

萨沙?格勒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手提弯刀想要助力砍杀,但此时,斥木黎已将巴萨?墨郁压在身下,但握着洛兹短剑的手腕却也被巴萨?墨郁死死抓住,刹那间,两人同时呆滞片刻,又惊醒般同时将手伸向各自腰间和靴子的匕首,“快一分,慢一分”毫厘之差,赤木黎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如同灵动蝴蝶般在巴萨?墨郁面前左右游走,眨眼间割断了巴萨?墨郁手腕。巴萨?墨郁痛苦地双手瘫松。斥木黎又顺势斜挑着刃尖,划开了他的脖子,颈动脉的血柱飚起三尺高,在即将坠地的夕阳里,将纠缠的两人染成猩红。看着仇敌抽搐的面容,赤木黎指腹擦过染血的匕首刃,冷冷道:“不应该让你这么痛快的。”

巴萨?墨郁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口中开始不停地呕血,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从他嘴角喷出,随即用那瘫软无力的胳膊,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胡乱地拨拉着身前的空气,每一下动作都显得那么徒劳而绝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着斥木黎,那带毒般的目光仿佛能将对方灼烧。随着身体的不断抽搐,他的动作渐渐迟缓,直至没了动静,只留下身底大滩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萨沙?格勒大踏步地来到近前,看着瞪眼绝气而亡的巴萨?墨郁,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随后爆发出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道:“巴萨?墨郁已死,他的脑袋如今在我手里!” 说罢猛地就将手中寒光闪闪的弯刀举起,准备砍下巴萨?墨郁首级。

墨郁家的骑兵们原本义愤填膺,正准备愤然围攻萨沙?格勒。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头人巴萨?墨郁已死,那满腔的愤怒瞬间化作了不知所措。他们呆呆地坐在马背上,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就像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狂风依旧呼啸着,吹动着他们的衣衫和马匹的鬃毛,可他们却浑然不觉,只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北帔氏?曼丁和他的手下,似乎能从那里得到下一步的指引。

北帔氏?曼丁骑在马背上,望着浑身被鲜血浸染的斥木黎和他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冰冷眼神,顿感一阵寒意从后背阵阵袭来,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于是竟然不知所措地也呆坐在马背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混乱的局面。

正当战场陷入僵持,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时,突然,“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打破了死寂。这铃声在风中摇曳,伴随而来道寒光闪过,一把长链铁镰如蛟龙出海般,裹挟着呼呼的风声,袭冲向萨沙?格勒手中的弯刀。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萨沙?格勒手中的弯刀瞬间被切成两截,断裂的刀刃带着火花飞向空中,“哐当” 落在地上。

萨沙?格勒和斥木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他们愕然地向不远处看去。只见战场上竟然诡异地出现了几名骑马僧侣,他们身着宽袍大袖僧衣,样式独特且绣着神秘的符文,七枚缀着银穗的铜铃串在这些僧袍腰间,随坐骑颠簸撞出细碎的金声,仿佛月光碎在玉盘。此时,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映照在僧侣们身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仿佛他们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神秘的异域。

只见这几名僧侣神态悠闲地穿过战场,仿若能在这血腥厮杀中置身事外。其中为首的消瘦僧侣垂眸拨弄腕间念珠,眼窝深陷如刀刻,唇角挂着似笑非笑,袍袖掠过断矛时,布料与金属摩擦出细碎的响。当他抬眼时,黑瞳如点、眼白泛着淡淡的青灰,恍若被尸蜡浸过道:“你们真是啰嗦!”话音未落,他再次将长链铁镰猛甩而来,链身在空中绷成银弧,带起的气流掀飞了地面的枯叶,径直朝着萨沙?格勒前胸而去。

“灰度僧?” 斥木黎惊呼出声,靴底碾过沙砾猛然旋身,挥出洛兹短剑奋力格挡开了这电光火石般的长链铁镰。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火星在眼前炸开,却终究没能完全卸力,力道沉猛镰刃弹回擦着赤木黎肩头划过,顿时,鲜血如注般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在风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而对面这名消瘦的灰度僧头目猛地扯长链铁镰,让铜铃再度轻响,那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笼罩着层寒霜,尖细的嗓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石板般,让人起着鸡皮疙瘩道:“勃休,你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呀!” 风掀起他颔下的灰布僧巾,露出喉结处刺青般的灰蝶印记,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如同将死之人眼底的微光。远处的秃鹫发出嘶哑的啼叫,正绕着战场低空盘旋,翅膀剪裁着渐暗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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