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辉对寇茹冷漠的态度毫不在意。
整了整领带后，让开地方，对慢悠悠绕着寇茹转圈的多边兽说道。
“拜托你了，多边兽，既然主角已经登场，那就去挖掘一下数据空间给她要的交代。”
“然后，等你回来，告诉告诉大家过去发生了什么。”
齿轮、机械。
他们身处在早停摆许久的基地之中，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末日废土的气息。
哪儿都没有什么所谓数据的痕迹。
寇茹听正辉说完，心里觉得纳闷，还好奇这棱角分明的多边兽会从哪儿进入数据空间，忽的看见那飘在半空中的小家伙直奔自己而来。
多边兽那三角形的脑袋看样子就非常危险，眼见它奔自己而来，寇茹下意识的抬手遮挡，却惊讶的发现对方穿过了她的手臂，没入了她的身体。
“猜想验证成功...一个或多个数据化空间...”
正辉盯着寇茹，从口袋里掏出巴掌大的本和笔，一边观察她一边写写画画。
后者正要出声发问，眼前忽的一花，面前的景象像雪花一样依稀闪烁。
遍地机械的基地墙变做了一间木屋。
周遭的环境断断续续的，光影一连闪烁了多次才慢慢重新稳定。
暖色调的火光照耀着木屋的墙，若不是周围的墙壁间隔一会儿会发生明显的抖动，寇茹甚至以为，她回到了脑海中意识空间。
暖呼呼的壁炉和木桌再一次浮现眼前，火光既不刺眼也不昏暗，自在的在壁炉里抖着。
木桌后，气质慵懒的少女抻了个懒腰。
“扫把小姐...”
寇茹难以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她一点点靠近对方，生怕动作幅度稍大对方就会消失。
『真奇怪，为什么联系不上她？』
木桌后的少女盘坐在椅子上，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这么多次自检也没有出现问题——』
她时不时伸手戳戳摆在面前的键盘，看起来游刃有余，并不着急。
不过她这样悠哉悠哉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在经过某个时间点时，站在扫把小姐身边的寇茹猛的察觉到了扫把小姐的不对劲。
盘坐在椅子上的她忽的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一侧栽倒。
寇茹赶紧伸出手试图抱住她，但那徒劳无功，扫把小姐的身体穿过了寇茹的双手，摔在木板上。
摔倒在地的她佝偻着身体，抱着脑袋。
同一时间，木屋再一次开始闪烁，却并非因为数据空间带来的扰动。
“到时候了，第一位，该进行下一阶段了。”
陌生的声音从木桌上的电脑中响起。
地板上，扫把小姐松开了抱住脑袋的双手，眼球不停抖动着。
『我...我是...』
“我理解你现在很混乱，但主的耐心是有限的，带上所有能量我们走，是时候摧毁这个宇宙了。”
『我拒绝。』
“你说什么？”
『我拒绝！我是第一宇宙下属的——』
扫把小姐话没说完，电脑中的声音便厉声打断了她。
“可笑至极，你是主的延伸，这一事实不管你再怎么否认都没用。”
“现在干掉那个女孩，主在召唤你。”
『我——』
泛着冷白光的电脑屏幕熄灭了。
扫把小姐慢慢站起身，手按额头，扫了一眼桌上无声息的屏幕，眼神空洞的坐回椅子上。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寇茹只能眼睁睁看着。
直到木屋的墙壁再一次出现抖动，她自己出现在这片数据空间之中。
“扫把小姐？扫把小姐！！”
“啊~天老爷，你终于来了！”
趴在地上的寇茹想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但被多重感官搞的想吐的她，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感觉天旋地转无法控制，只得老老实实趴在原地。
她勉强将头抬起来一点点，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现在有点想吐，扫把小姐，你一定有晕车药对吧？”
...
她消失了，连带着壁炉的火光也变得暗淡。
数据流逐渐收拢，构成木屋景象的数据涌入寇茹体内。
紧跟着，多边兽晃晃悠悠的从寇茹的身体里飘出。
不过这些旁末细节寇茹完全没有留意，她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由多边兽重现在数据空间中的景象之中。
“看来是那位扫把小姐带走了你体内的绝大部分能量。”
笔尖在纸面上来回划了划，正辉将手上的笔记本重新揣进兜里，望向寇茹说道。
“这么一看，先前发现的攻破防火墙的记录和刚才的能吻合上，逻辑应该没错了。”
“你那位朋友的立场现在已经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她被人称作第一位，也就是说可能还有第二位...他们还提到了毁掉宇宙，假设他们有做得到的能力，那么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呢？”
伸手捏了捏眉心，寇茹皱着眉看着正辉没有说话。
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目光中的怀疑，摊开手无奈的解释道。
“先前我是想利用你，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方早在几天前就发话要干掉所有人了。”
正辉说完见寇茹眼神中的怀疑仍旧没有消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刚才她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原理我不确定，但看表现像是意识修改的手段。”
“她到最后都没有对你下手，说明还有一定的自控能力，他们上面既然有个主，下面就有办事的人。”
“这‘第一位’趁早找到的话，没准还能救。”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寇茹终于开口。
“你怎么判断她是被进行了意识修改的？”
“因为奥丁。”
正辉双手插兜，傲气十足的立马答道。
“我用了三天，就搞清楚了奥丁所有的科技，以及他过去做的那些实验记录。”
“像什么‘跟恶魔做的交易’、‘那位的神选’...这些东西在实验记录里也有不少。”
“现在能相信我了么？”
寇茹放下捏着眉头的手，叹了口气。
“唉，正辉。”
“事到如今，那就来谈谈拯救世界的事情吧...”
“如你所说，扫把小姐带走了我大部分的能量，想要恢复需要让故事线稳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