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只淡淡的丢下一句“随便”就转身进了她的病房。
季庭舟赶紧追上去,顺带关上了门。
燕时叙站在门外,气的脸都绿了。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趴在了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路知欢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知知!”季庭舟张了张嘴也是只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站在床前,回头,双手抱胸的看着季庭舟,疑惑,“你有话说?”
季庭舟有点不想面对她的质问,因为他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可她真的毫不在意时,又是说不出的难过。
季庭舟拧眉看着她。
她最近真的变了好多,性格变了,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这变化让他心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上次把她扔在医院没来看过她、还是那天在人间乐,自己扔下她去找云舒?
不,不会。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
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不,也不会。
她的小脾气也很倔强,自尊心很强,若是知道这些事,一定会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或者是……不爱他了。
季庭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知知,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不如我们明天先把证领了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了浅浅的弧度,“领了证,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搬回来吧,好不好?”
门外的燕时叙气的脸是绿的,眼珠子是红的,嘴唇咬的发白。
差一点儿就在他脸上表演了精彩的交通信号灯。
路知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季庭舟,真会得寸进尺,总是这么会粉饰太平。不过,原文中好像是举办婚礼的前一天他们领的证。
她垂下眼睫,“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晚上,我经历这么多事情已经很累了,我需要休息!”
季庭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神色有些愧疚,“对不起!”
路知欢看到床上有一个纸袋子,她打开看了看,里边是一套舒适的女装,甚至还有内衣和洗漱用品。
这是燕时叙让人准备的。
瞧瞧这区别。
路知欢扭头看着季庭舟,“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你能回避一下吗?”
季庭舟点了点头,“嗯,我出去抽根烟,你洗吧,晚上我陪你。”
路知欢皱眉。
燕时叙听到脚步声赶紧撤离了。
季庭舟出了房门,站在门口,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转身出去抽烟了。
燕时叙也趁着这个空档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当他出来的时候,季庭舟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出神。
“阿舟!”
季庭舟抬头,“怎么了阿叙?”
燕时叙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可以谈谈上次你说的合作的事儿。”
季庭舟有些意外,上次不是说方案有欠缺,拒了吗?这怎么?
“好。”这合作还是挺难得的,他连忙应了,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信息,让他把合作方案发过来。
燕时叙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季庭舟进了他的房间,今晚就休想再出去。
季庭舟修改了一晚上的方案,直到凌晨三点,他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燕时叙也看了他一晚上,看他这会睡着了,他也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不知不觉的,不知何时身上已经一片滚烫。
燕时叙一惊,他不知道是他发烧了还是路知欢发烧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开房门去了隔壁。
他走到路知欢的床上,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很烫,比他的温度高,看来是她发烧了。
而且她睡得并不安稳,还在呓语。
他都快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了,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为了不吵醒季庭舟,他又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去药房拿药。
没过几分钟他就端了一杯热水和退烧药上楼了。
他轻轻拍了拍路知欢,温柔低哄,“醒醒,能起来吗,咱们把药吃了再睡!”
路知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他,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燕时叙身体一僵,很快他就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他摸了摸她的头,“是做噩梦了吗?”
片刻后,路知欢有些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了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掉下去吗?”
燕时叙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不断的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轻轻的问,“为什么?”
路知欢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
燕时叙的动作顿住,拧眉看着她,“知道是谁吗?”
路知欢摇摇头。
燕时叙抬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水,“交给我,来,先把药喝了。”
“你相信我?”路知欢那双仿佛浸在水中的眸子,就那样的黑那样亮的看着他。
燕时叙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了,不用怕,都交给我,现在可以喝药了吗?”
“嗯。”路知欢乖巧点头。
喝了药,她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燕时叙耐心的替她掖好被子,嘴上还不忘叮嘱,“晚上睡觉老实点,不要再乱踢被子了。”
他刚要起身,路知欢开口叫住他。
“燕总!”
“嗯?”燕时叙回头,用能溺死人的眼神儿看着她。
路知欢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燕时叙突然倾身靠近,眼神中满是专注,仿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格外珍重。
“你想问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会认真回答。”
他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宠溺,口吻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甜蜜。
路知欢眼眸闪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到让我有了错觉……”
“不是错觉。”燕时叙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失色了。
路知欢脑瓜子嗡嗡的,只听他说,“季庭舟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你,所以你能不能早点和他解除婚约,对我负责。”
路知欢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负责?负什么责?”
燕时叙紧紧盯着她,眼神中满是受伤,“在F国,我生病那天,你趁着我烧的稀里糊涂的时候,亲了我,你忘了?”
路知欢脸腾的一下红了,“你知道?那,那是意外。”
“那可是我的初吻,你一句意外就算了?”他顿了顿,用最可怜的语气说最硬气的话,“我不管,反正,我都打算挖墙脚了!”
路知欢嘴角实在没忍住,狠狠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