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了别转了,风风肯定被什么棘手的事情缠住了,她这么厉害,你别太担心呀。”
多乐实在难以理解非白风声鹤唳的模样。
就是一天没有探入神识跟他们确认安全而言,此前又不是没试过,云倚风不干正事的时候三心二意,一干正事那就是一心一意,十头龙都拉不回来。
“主人,没事。”祈安暗红的圆眼显得无害,宽慰非白。
“你干嘛这么担心哦。”湜也不理解。
也就只有非白会认为它的主人柔弱可欺吧。
“哎,主人最喜欢冒险了。”非白无奈,幽幽道。
它跟云倚风一块长大,对她的秉性可谓是相当了解。
“你担心也没用啊,反正你又出不去。”
湜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云倚风的宝贝堆里。
它是这片大陆上最神气的石头!
祈安腰间的万法塔颤颤巍巍地举起披帛,多乐最先瞧见。
“你怎么啦!有话要说?”
她期待道,万法塔还是挺有乐子的。
不出意外的,后者被她吓了一跳,多乐顿时笑得更开怀。
祈安憋气,没让万法塔勒着他。
非白额角吨吨跳,它上辈子干了什么,这辈子才要管这几个……
“塔塔,你怎么了?”它直接问万法塔。
万法塔试图用肢体语言表达,刚起了个头,非白几个已经懵了。
“它这是在跳舞吗?”
湜也直白道。
万法塔萎靡不振,噗噗吐出几本古籍,乖乖窝回了祈安腰间。
非白眼睛一亮,噔噔噔跑上去,席地而坐,翻起了书。
…
云倚风神识回笼,赫然发觉自己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周围涌动着淡金色的灵气。
感受到熟悉的规则之力,她眉心跳了跳。
这是干嘛?
天道要对她的神识下手?
还是……
“师尊?”
面前的空茫没有变化,淡金色灵气却开始流动。
云倚风的眼珠跟着灵气转圈。
淡金色灵气摇摆着扩大自身,唰一下扑向云倚风,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个动作,云倚风一脸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
生气?戏耍?让她吸收?
思索间,多束淡金色灵气朝着她的方向聚集,重复冲撞、消散的动作。
“这是在惩罚我能看不能‘吃’吗?”
云倚风喃喃道,这规则之力来来回回,能看不能动,她好馋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淡金色灵气闻言撞得更快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您是想给我提醒?还是来找我算账的?”
云倚风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在海底为了寻找龙脉、保护龙脉,几乎榨干了她能用的所有规则之力,更是招致天道规则反噬,按道理,惩罚受了,天道就该一笔勾销才公平。
然而不知是谁把她的神识带入这方天地,又让规则之力在她眼前晃悠,哎,真的怪馋的。
规则之力发现她的走神,虚空中突然出现一束小闪电,直奔云倚风脑门而去。
“你!”
云倚风被电得一激灵。
“师尊?是您吗?”
这种颇有私心的小动作,她就不信天道会这么干。
如果是扶黎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您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淡金色灵气再次快速流转,不断地刮过云倚风的身前,又重新凝聚,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云倚风眨眨眼,她怎么感觉自己像在被殴打。
不管了,先认错,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我错了。”
淡金色灵气往前撞的动作缓和了许多,仍然没停。
云倚风暗暗叹了口气,这是还得让她说出自己错哪了的意思吗?
“我太冲动了,不该试图用规则之力破开龙脉的结界。”
她应该再添点灵力,说不定就开了呢。
淡金色灵气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云倚风眼神游移:“受到天道规则反噬后,我不应该还留下布阵。”
就该留下,她不布阵谁布阵。
淡金色灵气这才偃旗息鼓,云倚风趁此机会赶紧梳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很早之前钻进我脑子里的小闪电也是您吧,师尊?后来我记得,在我受伤还是应劫的时候,小闪电就消失了。”
“我猜您跟天道相融,但仍保有部分意识,天道无所不知,您应该也知晓对付深崖裂谷的方法,不过,是不是不能告诉我?”
想也知道,小灶不能开。
“您今日能够在我昏迷之时让我的神识遁入您所设的空间,应该跟我先前所受的天道规则反噬有关吧?您想见我一面,必然有要说的事情,可是跟深崖裂谷有关?”
云倚风索性盘腿坐好,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少顷,动作突然停住。
“不对不对,您既然不能开口与我交谈,应该是给机会让我来问您问题,是与不是?”
淡金色灵气温柔地绕着她转了一圈。
云倚风唇角溢出一丝轻笑,心情大好。
她得好好想想,该问什么呢。
…
药神谷某处院落
一群人姿态各异,但都愁眉苦脸。
玄听南痛苦地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神识还能跑?”
距离兰漾舟三人回来已经过了两天,云倚风的身体在缓缓自愈,速度很快。
但是,今日辰时左右,意外突生,玄听南给云倚风例行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的神识离开了躯体。
这一发现让几人大惊失色。
“小师妹神魂稳固,识海亦无碍,神识主人处于昏睡状态,我们几乎不离身,她到底怎么跑的?”
绿缇百思不得其解。
韫初把云倚风当罕见病患,恨不得一天检查上几十次,几乎不离身,在场的修为都不低,不可能连神识离体的灵力波动都没有察觉到。
“大师姐你,你要不先歇会儿吧。”
玄听南看到韫初今日第三十八次探向云倚风体内的神识,忍不住道。
“小师妹体内的反噬余威已经散去,她尚未醒来的原因跟兰漾舟和万俟琛一样,都是灵力使用过度,她的神识在这时离体,大概率是自愿行为。”
韫初眼波沉静,清晰道。
“唯一的问题是,她是如何逃过我等几双眼睛,离开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