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没有关于姜无虚的记忆。
陆恨歌创造出分身的时候，只是将他的修炼天赋都同步给了三具分身，其中不包括自己的记忆。
所以。
分身拥有基础的正常人思维，但却没办法通过回忆去想事情。
“你认识我的本体？”
分身开口。
姜无虚轻笑一声。
多年未见。
姜无虚透明的身影凝练了不少，之前还只是半透明的状态，现在虽然总体上还是透明，但明显更真实了。
“你本体手里的荒古剑和你身上的荒古气息，都来自我。”
姜无虚话音落下。
一瞬间。
分身心神大震。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体内钻出，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口鼻，甚至是眼睛和耳朵，都射出白光。
一团气息凝聚成团，飞到姜无虚的手中。
仔细看去。
这团气息中夹杂着浓郁的黑色。
见状。
姜无虚微微皱眉。
“看来，仙界似乎也不太拼，我当年还在仙界的时候，腐败气息还没有这么嚣张呢。”
姜无虚呢喃道。
分身回过神来，心神震惊。
他体内的荒古气息，居然被硬生生抽出了身体.......
本来。
荒古气息不止这点。
但为了离开仙界，分身消耗了大量的荒古气息，全身上下，只剩下姜无虚手中这么一点荒古气息了。
即便如此。
所剩不多的荒古气息中满是腐败气息。
荒古气息虽然可以对抗腐败气息，但腐败气息的量实在是太多了，数量上碾压了荒古气息。
“仙界已乱。”
“仙门纷争，虚空道场出世。”
分身回答。
陆恨歌并没有说这些话不能说，而且，分身有一种感觉，姜无虚想要弄死他很容易。
这种感觉很强烈。
他感觉不出姜无虚的修为境界。
如果不说实话的话，他可能就今天没办法从这里安全的离开。
起码。
目前为止。
姜无虚没有表现出敌意。
分身还算是比较安心。
之前黑龙面对分身时候的无力感，现在分身也感觉到了。
闻言。
姜无虚没有丝毫意外：“虚空道场比我想象中的慢很多，原以为他们的计划早就开始启动了呢。”
分身没有言语。
他拿不准姜无虚。
姜无虚一挥手。
一瞬间。
荒古气息中的腐败气息烟消云散，只剩下最纯粹的荒古气息。
分身瞳孔骤缩。
好强！
抬手间湮灭腐败气息！
他从仙门和腐败气息一路厮杀，知道腐败气息的厉害，但在姜无虚的面前，腐败气息似乎弱小的可怜。
分身没有人类的情绪，但此刻，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惊惧。
姜无虚将剩余的荒古气息还给了分身，饶有趣味的看着分身：“一气化三清，短短几年，一具分身都修炼到了九转仙人的境界，真是不错，我没有看错陆恨歌那小子。”
分身恭敬作揖。
“他人呢？”
姜无虚问道。
分身知道姜无虚问的是陆恨歌本人的行踪，犹豫了片刻，分身还是选择坦诚回答：“我本体现在还在仙界，和万妖貂一族的族人待在一起。”
哦？
姜无虚挑了挑眉。
“他居然还和万妖貂一族的族人能相处来？我还以为他去了仙界之后，到处都是敌人呢。”
姜无虚调侃道。
额......
其实说的是实话。
陆恨歌去了仙界，到处都是敌人，而且还不断出现新的新人，更重要的是，陆恨歌招惹的还是那种很恐怖的敌人。
实力一般的敌人，陆恨歌还不招惹。
姜无虚在分身的身前悬停：“这么多年了，给我说说仙界的事情。”
闻言。
分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然。
分身知道仙界的事情不多。
毕竟。
他被创造出来的时间就不长，虽然被陆恨歌放养了一段时间，但基本上全程都在杀人，没有太关注仙界的事情。
分身唯一知道一件比较重大的事情，就是陆恨歌在无主之城发生的事情。
无主之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整个仙界都知道个大概。
更关键的是。
因为无主之城的事情，整个仙界渡仙海以上的仙人一下子陨落了十几万，这个数字极为骇人。
毫不夸张的说，无主之城直接将仙界的中层仙人灭掉很大一部分，倒霉的只有中层仙人。
那些底层仙人和上层仙人基本都没事。
底层仙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参加神算天机阁的出世大会，所以也不会凑热闹跑去无主之城。
而上层仙人只会在出世大会召开的当天出现在神算天机阁，其余时间，都是保持神秘。
一来二去。
反倒是这些中层仙人遭殃了。
其中。
大部分都是各大仙门和家族的弟子和族人。
听完分身的话，姜无虚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子去了仙界一定不会安分，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他就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姜无虚了解陆恨歌。
一般来说。
只要没有人把陆恨歌往绝路上逼，陆恨歌做不出这种大范围屠杀的事情，所以，其中还有分身不知道的细节。
姜无虚知道背后还有隐情。
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
无主之城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所以背后一切的细节和隐情都不重要了。
陆恨歌这一手，相当于把自己完全推到了仙界的对立面，和整个仙界为敌。
尤其是仙界正在流传的谣言，说陆恨歌和虚空道场有联系，是虚空道场的走狗。
这其实给了仙界各大仙门和家族联合讨伐陆恨歌的正当理由。
万妖貂一族的祖地能保的了陆恨歌一时，但保不了他一辈子，况且，陆恨歌也不可能一辈子缩在祖地不出来。
“本体是被迫的。”
分身辩解了一句。
姜无虚失笑摇头：“我自然知道他是被迫的，但主动和被迫，在结果上没有区别。”
“他让你回西极界，是为了九尾吞天狐手中的仙帝坟钥匙吧。”姜无虚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分身愣住了。
“您知道？”
分身疑惑。
姜无虚摇了摇头：“陆恨歌那小子也不想想，西极界离仙界这么远，我当年为什么非要从仙界跑到西极界，小世界那么多，我随便选一个不行吗？”
姜无虚早就知道仙帝坟钥匙的事情。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