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看着顾瑜凝重的神态哑然一笑，“他确实因为自身的条件限制无法使用禁蛊，但是这里不是还有我吗？”
顾瑜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螭的存在。
在他的理解中没有成为蛊虫宿主的人是没法使用蛊的能力的，显然螭违背了 顾瑜的认知。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他当初发现我无法成为她之后就开始把我看成了一个工具。”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不过随后她很快又重新恢复了笑容。
“其实不管他如何看我，只要我最后能够帮到他我就满足了。”
顾瑜奇怪地看着螭，“活了千年地恋爱脑他还真没见过。”
螭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点奇怪了，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娇艳的嫣红。
“好了，你现在选择好了你要选的蛊了吗？”
顾瑜的神色一变，“为什么只能选择一只？不能两个都选吗？”
螭微笑回答道：“你的话真的和那个顾景行一模一样，他一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很遗憾，你有同生蛊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现在你的身体素质却没有达到能够一起容纳两只十绝蛊的程度。”
“现在的你身体强度只能再容纳一只蛊，再又一只的话你的身体会撑爆的。”
螭似乎一早就知道顾瑜体内的一共有三只蛊，顾瑜真正暴露过的只有心蛊一种。
“顾瑜，可以尝试一下全部炼化，我可以替你承受一部分身体上的负担。”
就在顾瑜思索的时候，身边的莉莉丝突然传音到他的耳中让他心头一震。
“我的力量特性是吞噬，和你的同生蛊的特性相似，能帮你提高身体的承受能力。”
顾瑜听后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螭，炼化禁蛊和岁月蛊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话让螭愣了一下，“你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她现在看顾瑜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你不需要管这个，如果我死了也是我自找的。”
顾瑜的眼神很平静，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直在被人操纵，这一次的苗疆之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从虞秋池带他来到这里再到现在面前这个青衣女子拿出禁蛊和岁月蛊让他选择，这一路他走的都太过顺利了。
顾瑜不想再在别人给他设计好的路线上行走了。
“你想好了？”
螭深深地看了顾瑜一眼，她觉得顾瑜太过托大了。
“你要是想要一起炼化两只蛊就得一起接受试炼，之前顾景行来的时候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就放弃了。”
螭还是想让顾瑜稳妥一些先炼化一只。
顾瑜摇了摇头，“直接说吧，要怎么试炼，这两只蛊我都要了。”
螭见到劝不动顾瑜之后索性也不再劝说了。
“禁蛊的试炼相对简单一些，最开始只要释放你的灵力，不被禁蛊抗拒之后就算成功了第一步。”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直面禁蛊的本源，也就是禁制之力，你需要自己领悟禁制的力量，在禁蛊的本源禁制之力中只需要能够让禁蛊认可你的就可以炼化了。”
“最重要的是炼化禁蛊的过程中你会感受到禁蛊的压力，承受住压力才算真正炼化禁蛊。”
螭说完之后偷偷看了顾瑜一眼，她希望顾瑜能想明白炼化一只十绝蛊的难度。
“你之前应该从来没有炼化十绝蛊吧？”
顾瑜伸出他的左手，直接召出了青色瓢虫。
明觉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了禁蛊的反应，岁月蛊没有意识所以没有一点反应。
透明的蜈蚣在螭的手心一点点蠕动起来，它身边的那两排密密麻麻的小腿都在轻轻颤抖。
明觉在见到透明蜈蚣之后也是浑身一颤，两只蛊虫之间好像天生就互相不太对付。
“顾景行把万物蛊留给你了？”
螭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超乎意料的惊讶。
她的反应反而让顾瑜觉得疑惑不解起来，“你不是已经说我体内的三只蛊了吗？难道明觉不在你的感知之中吗？”
螭的脸色变得一点点难看起来，“炼天蛊呢？他的本命蛊为什么不在你的身体中？”
顾瑜一愣，炼天蛊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见过，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之前有过一只叫飞蝌的子蛊。
“你在说另一个青年的我吗？他并没有留下什么。”
顾瑜疑惑起来，他回想了一下，确定青年顾瑜消失之前确实什么都没有留下。
螭看向了明觉，无形的压力锁定在了青色瓢虫的身上。
“说，为什么你会在他的身体中？顾景行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的语气很凝重，似乎明觉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明觉在螭带来的压迫下显得有些发怵，“我不知道啊，这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问他，不对，他已经死了，你想问也问不到了。”
顾瑜此时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我的体内现在确实有三只蛊，明觉有什么问题吗？”
螭轻轻叹息一声，“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万物蛊和禁蛊之间地力量有冲突，换一个说法就是你的体内有万物蛊，那么禁蛊可能就会对你产生一种天然地排斥。”
顾瑜将目光看向了明觉，听完螭地话之后他明白了顾景行的用意。
顾景行作为上一个来到螭面前的人，他一定是知道禁蛊和万物蛊之间的抵触。
那么他让顾瑜在来苗疆之前就先炼化明觉，这是在逼顾瑜选择岁月蛊。
顾瑜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这些人一个个都觉得可以规划好自己地人生轨迹，一个个都在布局想要自己成为他们地棋子。
“这些人还真是傲慢啊。”
顾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扭头看向了莉莉丝。
“你说，你又是谁事先给我准备地呢？”
莉莉丝也忍不住轻笑一声，在顾瑜身边待了这么久，她一点点看着顾瑜从一个小孩成长到现在这样地程度。
在这一过程中她其实早就发现了顾瑜的身上有太多人在下注和布局了。
哪怕是她作为原初魔女都是这些人对顾瑜布局的一环。
莉莉丝不止一次去猜测顾瑜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到了后面她索性不去想了。
现在的她和顾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他到底是谁，莉莉丝现在的立场都只能是无条件地支持顾瑜。
她默默地走到了顾瑜的身后，无形的黑暗力量就像是一件披风一样披在了顾瑜的身上。
“既然顾景行想要让我选岁月蛊，司遥和小白想要我选择禁蛊，那我就都选，看看最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
顾瑜的心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洒脱，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脱离所有人掌控的那种自由的感觉。
螭呆呆地看着顾瑜有些疯狂地表情。
眼前地少年白发灰瞳，那份发自真心的畅快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螭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离起来，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曾经带着她学习各种蛊术的那个白色长发的青年。
“这也是你算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