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在离开会所之后,就驱车赶往了轩辕家。
家族内,不管是门前守卫,还是家里的佣人,又或者是家族的一些长辈,见到秦凡回来,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不管外界的人如何看待秦凡,可是轩辕家上下却都将秦凡看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家族的未来,所有人的荣辱,全都寄托在了秦凡的身上。
秦凡礼貌的和所有人打着招呼,随后直接走去了唐绮罗的私人书房内。
在书房内,唐绮罗正在写着毛笔字。
秦凡笑着开口说道:“妈,您还会写毛笔字呢?”
“闲着没事,写着玩玩!”
唐绮罗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秦凡,眼神中满是慈爱:“这一次回来,就在家里多住几日吧,别总是往外跑了。”
儿子好不容易才认祖归宗,她内心非常的渴望秦凡能留在家里多陪陪自己。
秦凡有些愧疚道:“没办法,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唐绮罗走上前拉着秦凡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语重心长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累的,有任何的事情妈都能替你解决。”
秦凡有些无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动用轩辕家的权势,免得落入口舌,给你们添麻烦。”
“胡说八道!”
唐绮罗抬头敲了秦凡一个脑瓜崩:“你在妈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是轩辕家的事情,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你以为爸妈会在意别人的态度吗?”
秦凡低垂着脑袋道:“如今的局势越来越乱了,我不想把轩辕家推上风口浪尖。”
唐绮罗轻笑一声:“其实,你一直都不肯动用轩辕家的权势,是担心轩辕家会和一号发生正面冲突吧?有些话你虽然没说过,但是妈懂。”
秦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轩辕家愿意将权利归于于国家吗?”
唐绮罗保持着嘴角的笑意:“那你觉得,失去了政治权利的轩辕家,还能存活多久呢?”
秦凡语气坚定道:“只要有我在,轩辕家就不会倒台!”
“孩子,你把事情想太简单了!”
唐绮罗看着秦凡,叹息一声道:“世家门阀把持权力这么多年,拉拢的官员,扶持的官员分散在全国各地,其中有很多人都还掌控着重要的部门。”
“如果轩辕家退出政治舞台的话,他们怎么办?他们需不需要也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轩辕家靠着积累的财富和多年的底蕴,就算当不了权利家族,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可是那些依附我们的人该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给舍弃了吧?”
“这样一来的话,以后谁敢给替轩辕家办事?也会给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孩子,你以为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京城的那些老狐狸会不明白吗?”
“大家都是没有办法了,权利这条路走的越深就越是难以抽离来,就算你真的想退,跟随你的那些人也不会允许你退!”
“古往今来,当黄袍加身的那一刻,要么战死,要么登基,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在秦凡面色凝重间,唐绮罗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动一发而牵全身,这个道理独孤灭没和你说过吗?”
秦凡张了张嘴,一直都巧言善辩的他在这一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太稚嫩了,想问题不够深入。
唐绮罗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你还年轻,也没怎么在权利的旋涡之中磨练过,暂时想不明白这些不是什么大问题,爸妈都还在呢,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秦凡轻咬嘴唇:“这真的就无解了吗?”
唐绮罗微微一笑:“那倒也不是,只是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的谋划,我相信独孤灭和一号也没有想让你一蹴而就吧?或许等你的威望达到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之后,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秦凡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那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威望,达到这种地步呢?”
唐绮罗挑了挑眉:“如果你能解决苗疆和佛岭的话,或许就足够了。”
秦凡好奇道:“独孤前辈也和我提过这两个地方,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就这么难搞定吗?”
唐绮罗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妈不希望你和这两个势力发生正面的冲突,这两个历史遗留的问题,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的。”
秦凡还想要多追问一下,可是却被唐绮罗给打断了:“好了,这件事你暂时就不要去考虑太多了,眼下最应该关注的是你外公和一号之间的竞争。”
“两人现在势如水火,各方势力纷纷开始站队,你说我轩辕家该如何抉择呢?”
“选择一号的话,会被整个唐家唾弃的,可要是选择你外公的话,你夹在中间怕也是难做人啊。”
“妈,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秦凡皱眉沉思了一会,道:“妈,您觉得外公把一号拉下马的赢面大吗?”
唐绮罗玩味一笑:“那就要看你,想要谁赢了,反正不管是谁坐在这个最高的位置上,对你而言都不会有坏处。”
秦凡苦笑一声:“我不想让您和外公为敌,否则唐家一定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您不孝,我不愿让你背负这样的骂名。”
“可是独孤先生和一号对我也确实不错,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们,让我背刺他们,我也实在是做不来。”
他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秦凡问道:“妈,就不能保持中立吗?”
唐绮罗凝视着自己儿子的眼睛,过了许久才轻轻的吐出一句:“你想不想,往上更进一步?”
“没事,不着急回答我,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想。”
唐绮罗不由分说的将秦凡拉起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来,看看妈写的字,怎么样!”
秦凡低头望去,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
君临天下!
黑亮透纸背,力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