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秋夜咳出好几口黑血。
他感觉极其不舒服，躯体的所有感知力再一次被剥夺了，就像是坠落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充满冰冷，黑暗，以及无助。
除此之外，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感觉。
就是自己的衰老。
是的，他明明连自己的躯体都感知不到了，却能够感知到衰老，但这是确切的事情。
生命力在流逝，他的力量在衰减……乃至于脑子，都有些许不太清醒了，像是有种患了重病，濒临死亡之感。
在那种可怕的衰老面前。
破坏大道无用，宇宙源质他也无法感知调动。
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彷徨与无力……
“我们不如趁机再补上几次攻击，直接灭杀他！”
黑兽域主提议道，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不可，他中了我的【衰败】和【剥夺感知】，此刻正在尽全力抵抗，从外部攻击的话，极其容易将其从那种抵抗状态拉出，反倒是帮助了他！”
白恒道主厉声道，白色的瞳仁中没有悲悯，只有纯粹的理性，
“这是大道与大道的交锋。我的【衰败】可并不低于【破坏】，就不知道他抗不扛得住了！”
“衰败么，或许整个宇宙，注定都会走向衰败。”
金辰域主低沉地说道。
身下的沙青星已经不知火山喷发了多少次，天雷地火的交织之下，像是一座活生生的炼狱，只有星兽才能在这种环境中存活。
道主们已经默默飞到了大气层之外，站在自身的星舰旁，等待战斗的结果。
“太恐怖了，那破坏道主面对三位大人，竟然还能鏖战如此之久，简直就是逆天！”
道主们惊叹于李秋夜的顽强和力量，更包含了一丝他们自己或许也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破坏道主，灾难之源！能被如此联系起来，不无道理。”
青仪道主眼眸凝重，语气忌惮，
“如果他的力量得不到遏制，如此破坏下去，整个星域都不够他折腾。破坏道主，名副其实！”
“战局已经很明朗了。破坏道主力量最强，但并没有与之对等的防护招数，如今被白恒道主的【衰败】击中，绝对没有生路。”
紫瞳道主沉声道，
“但是，不知为何，我却总觉得，破坏道主不会如此轻易就败亡……”
……
衰败的滋味并不好受。
剥夺感知则数倍加深了这种感受。
某种概念上讲，这几乎是无法防治的招数，【剥夺感知】连神识都能剥夺，相当于将道主的所有力量都遏制了。
只能靠所谓的意志去抗衡。
而这其实也是【剥夺感知】制造的假象，它的本质，是混淆所有的感知，概念，然后让道主死于大道的衰败。
这个衰败，更多是他自身由于感知被剥夺后的无力。
无力，致使道主自身放弃了抵抗。
但很可惜，李秋夜还有一个感知，是【剥夺感知】无论如何都无法剥夺的。
那便是，杀猪系统！
【分析结束，目前正在遭受“感知”与“衰败”大道的侵蚀……其他大道气息为……】
系统的提示音依旧在脑海中响起。
那机械化的声音，此刻在李秋夜听来，却比任何音乐还要悦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来了！终于来了！”
李秋夜嘴角勾出一抹猖狂肆意的笑容，越咧越大，越笑越癫狂！
“万我本心！”
经由系统打断了这个平衡，李秋夜得以再次夺回感知！
他运转大道力量，所有的古怪思绪从脑海中清扫而出，只剩下极致的战斗欲望和杀意！
他睁开双眼，血色目光扫过三位域主，气势沸腾：
“就这种招式，想要杀我！？还远远不够啊！！！”
一抓，一拉！
李秋夜将自己干瘪的皮肤直接拉扯而开，露出那森然白骨。
“嘭！嘭！”
强劲有力的心脏如发动机般跳动，血肉再生，肌肉再一次膨胀，躯体猛然拔高增长！
重新铸就的毁灭极躯体，竟又大了一圈，达到三十五米！
“锵！”
四十米杀猪刀从地表挑起，重新回到了李秋夜手中，都显得合适了几分。
“你这家伙！怎会如此难杀！绝对有古怪！”
黑兽域主额头青筋暴起，两条手臂彻底化作了棕黑色，
“我就不信杀不死你！山脉之轮！！”
一声怒吼，他高高跃起，两掌拍出，幻化成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遮天蔽日般向着李秋夜盖去！
“金光断日！”
“衰败之音！”
金辰与白恒两位域主见李秋夜居然还不死，也是震惊得无以言表，只能以更多的招式招待他！
一瞬之间，山脉，金光，以及那像是按下了迟缓键的音波，齐刷刷笼罩李秋夜。
在那千钧一发之间。
“破坏战铠！”
李秋夜再度一声怒吼，宇宙源质和破坏大道之力勾连，再一次铸造那血色的铠甲。
“嘭！！！”
一声震天动地，引动天雷地火的巨响。
山脉崩裂，无数天雷闪烁，天地为之黯淡。
破坏战铠又一次抵挡了三道攻击，化为灰烬消散。
“妈的，再来！！！”
黑兽域主大吼一声，再度轰出两道山脉攻击。
其余两位域主也配合地轰出大道招式，像是不要钱一般。
这便是域主的强大之处，正因为有复数的大道，他们的力量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穷无尽，并且可以复合使用，加上“宇宙源质”释放出更强悍的招式！
面对又一次的恐怖围攻。
李秋夜不慌不忙，手中的血色能量再一次汇聚：
“破坏战铠！”
血色的铠甲又又又覆盖他全身，抵挡了所有的伤害！
“你怎么还会有宇宙源质！？你根本没有掌控第二条大道，你哪来这么多的宇宙源质？”
黑兽域主瞪大了双眼，失去理智地怒斥道。
金辰白恒两位域主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然而招式依旧不断地挥出！
宇宙源质，是掌控了两种大道力量才能触摸，感知到的宇宙本源力量，象征的是整个宇宙最强，最根本的物质。
李秋夜很强，但他怎么可能强得过宇宙的法则本源。
他虽然作为那一位的过去身，可也没有这么赖皮的啊？
哪有人能够跨过第二条大道，直接掌控“宇宙源质”的？
而李秋夜不语，只是一味地凝聚破坏战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