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我未曾想过，也未曾预料到，在记载之中，这应当是人类唯一存续的希望，自末日起，我便在暗中寻找，直到今天······”
沈辰此刻也起了兴趣，想从自己这位学弟身上问出更多的东西。
毕竟与自己不同，段也没有一个顶级的末日城池作为后盾，依旧能够成长为末日里最顶尖的觉醒者，自然拥有很多的秘密。
“我倒是今日才知，你便是鬼相会的首领，你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又是从何得知有关天都的消息的？”
沈辰低声问道。
而段也却叹了一口气，神情低迷。
“是末日之前，挺早的时候，我在帝都大学图书馆偶然借阅了一本古籍，意外发现了里面藏了一只远古时期的生灵，他们有一个笼统的名称，唤作神裔······”
“神裔？”
沈辰挑眉。
果真是神裔的手笔，当时在高塔之外，便看见了冰雪神殿的图腾。
“是，神裔，是一种非常恐怖而强大的生灵，与传闻中的神灵都有着密切的关系，即便是我们这些顶尖觉醒者，也没可能与之相比。”
段也继续解释——
“书中那位神裔名虹，帮了我很多，他告知了我末日的消息，给了我强大的力量，帮助我建立起鬼相会，并探寻了许多末日里的隐秘。
“但最重要的，也是我建立起鬼相会的初衷，便是为了天都。”
沈辰继续装作不知：“这天都有何作用？”
“人类的存续！据虹所说，在人类尚未诞生的遥远年代里，诸多神裔皆在地底沉眠的时候，有一位极其尊贵而恐怖的冰雪神裔苏醒了······她唤醒了当世最强大的一批生灵，并联合他们共同打造了一座都城······”
沈辰微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而段也声音也越发高昂。
“那座城市，便是天都，而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千百万年之后，为人类提供一个庇护之地，在这恐怖的末日之中。”
段也瞧见了沈辰怪异的神色，也笑道：
“很奇怪吧，那时连人类都尚未诞生，天都却是为人类而铸就，不用奇怪，即便我们已经是当世最顶尖的觉醒者，也决计无法称量那些神裔的玄奇力量。
“据说有位神灵名为命运之神，可以看清拨弄这世上的命运，或许有神裔继承其部分神力也说不准吧······”
沈辰轻轻点头，微微垂首：
“那位铸就天都的冰雪神裔，她······关于她，你还知道什么？”
“据虹所说，那位几乎可以算作世上最强大，最纯净，最高贵的神裔，与她相比，虹不过是个小虾米，她拥有最无暇的容颜与神力，众神裔皆唤她······伊洛大人。”
伊洛。
沈辰掩了掩面。
她当真用着自己给她取的名字。
与她的上次见面明明没有过去多久，然而真正时间却已经隔上了······无尽岁月。
即便如她那般强大，恐怕也早已消亡在了时间之中。
“所以天都，便是让一部分人类能够在末日之中安心存续下去。”
“没错，不过······虹倒是还听说过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就是······传闻说整个天都，其实都是那位名为伊洛的神裔，留给某个单独人类的礼物······”
沈辰笑了两声，没有回应，心头莫名浮现起一张面孔来。
“自末日开始，我从未停止过寻找天都，前不久，有关天都的消息就是我散播的，传遍了末日大地，我期望能够找到那枚钥匙，没想到最后，却是在你的手里。”
段也同样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将心中多年来埋藏的秘密说了出来，还是说给他自入学起就很是敬仰钦佩的学长，倒是轻松不少。
“不过可惜啊！失败了，谋划终成空，谁能够想到，那本该忠诚人类的天都核心智能，生出了自我意识呢······”
段也叹了一口气，随即也不再说话。
“被困在此处，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进来得很早，到现在，我都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部分记忆在模糊，恐怕过不了多久，你我就会彻底忘却末日之事，沦陷在这虚拟代码世界里······”
段也看了一眼四周，忽然看见萧恒直直朝他们走来。
“看吧，这些都是那人工智能为我们打造的Npc，看着都极度真实，实则不过是一串代码罢了。”
段也越说，心情便越糟糕，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难以忍受，看着蹲下来的萧恒，甩手便是一巴掌。
“萧恒，多凶的一个人，当年在帝都大学，我可不敢这样呼他······”
不过颇为意外的是，被甩了一巴掌的萧恒却没有愤怒，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阴沉地凝视着段也的脸，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代码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段也被盯着一阵发毛，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