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打包好的饭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了,师兰还没能从葛姐跟孙仲启两口子的抓马纠葛中回过神来。
不过说到孙仲启,他说跟霍骁是这次进修的同期同学,他都来京好几天了,那霍骁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想到这,别人的烦心事几乎就被她抛到一边。
“好像忘记说了!”快要入睡时,师兰一拍脑门,刚才竟然没把霍骁回家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再一看,外头院子静悄悄的,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早早睡了,总不能再把人家叫起来重睡。
“算了,明天说也一样。”师兰这么想着进入了香甜梦乡。
次日一早,她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瞌睡虫!瞌睡虫!”
关老爷子的鹦鹉分明是挂在院子里,声音却能穿透重重障碍,就跟在耳边嘶吼一般。
连续忙了好几天不停歇,回来又没有按摩拉伸,一觉过去用力过度的后遗症全部显现出来了。
师兰翻个身都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只想躺着不动当条咸鱼。
偏偏这只聒噪的鸟儿还在叫个不停。
前几天都被关老爷子带着出门玩去了,奇怪,今天怎么在家?
“再叫中午喝炖鸟汤!”
拉过被子蒙住脑袋依旧没办法阻挡魔音贯耳,睡意也被闹没了,师兰任劳任怨地从床上爬起来,边换下睡衣边冲着外头喊了一声。
鸟叫声戛然而止。
师兰乐了,“今天还挺识相。”
这家伙也是个鸟仗人势的。
关老爷子在家里年纪最大辈分也最大——跟霍骁爷爷一个辈分,方玉梅也喊叔。
养出来的鸟也把自己当大爷,好话不学只学骂人的,除了关老爷子外逮谁骂谁。
换好衣服出来一看,鸟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原来不是突然变识相,而是被迫转移让她得以离开‘扰民范围’。
看了眼手表,九点半。
这个点方玉梅跟钱阿姨应该出去买菜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
反正关老爷子是最不可能的,他在家里一向是早睡早起的忠实履行者,对熬夜和睡到日上三竿深恶痛绝。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最重要的时间用来睡觉一天就白费了。”
这个时候师兰往往会接上一句“早起毁一天”,气得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正想着,脚步声已经穿过垂花门进来了。
寸头黑皮,深邃凌厉的五官,高大扎实的身躯,眼神扫过来时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不是霍骁又是谁?
“兰兰!”霍骁见她起来了,步伐迈得更快了些,几乎是阵风似的跑到师兰跟前,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用眼神描摹着她的五官。
“你醒了?饿不饿?吃饭吗还是先洗漱?我给你打热水......”
霍骁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拼命想说点什么填上两人之间相隔的一千多个日夜。
师兰好笑地看着他:“说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啊?”
南方的紫外线强,他又晒黑了些,好在人看着还是精神十足并不显老。
兴许是这几年的积淀和职位的晋升,他身上的气势更强了,站在那就像座巍峨矗立的小山,带来压迫感的同时兼具沉稳和踏实。
飞快扫了眼院子没看到其他人,师兰张开双臂冲霍骁抬了抬下巴,“抱一下,好想你。”
霍骁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看那速度和架势显然是早有此意。
两人紧紧搂在一块,师兰能感受到他衣服下存在感极强的剧烈心跳,紧贴着是更加结实鼓胀的肌肉,有力的臂膀像铁箍一样圈着她。
“我想亲你,可以吗?”见到人的第一眼霍骁就想这么做了。
可是隔着时间和距离,三年的时光并不是没有痕迹,两人就好似异地的恋人突破艰难险阻终于见面一般,激动却又忐忑。
“没刷牙呢!”师兰刚想点头,想到自己刚起来又赶紧拒绝。
可惜霍骁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等不了了。”
爱人此刻就在他怀中,往常引以为傲的自律能力早已溃不成军。
霍骁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到家的,正好碰上早起的关老爷子给开的门,刚放下行李,方玉梅和钱姨也早早起来了。
他拦下没让岳母去叫师兰。
吃了点早饭就开始忙里忙外,被耗子钻破的墙洞堵好,坏掉的窗户修补上,三个厕所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连师兰昨天换下来的鞋子都刷得干干净净晾上了。
最后还把摇着尾巴闻了闻他又跑去睡觉的黑虎薅起来给洗了一遍。
没办法,如果不做点什么事消耗自己的精力,霍骁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屋里围着师兰打转。
日思夜想的爱人就在几步之外,推门进去就能拥入怀中,可他不想打扰她的好梦,只好忍着等她睡醒。
“呆子!你打扰我睡觉还打扰得少了吗?”
师兰得知他已经回来四个多小时后,问他怎么不叫醒自己,结果得到个不打扰她睡觉的理由,心里也是无语了。
不管是随军的时候还是后来他第一次来军校进修,她可没少被他半夜‘打扰’。
“那不一样。”霍骁立刻意会她的意思,脸颊都有些滚烫,嗓子也有些发干,“妈说你最近忙着开店,好久都没好好休息了。”
所以他不忍打扰。
没刷牙就亲属实有点突破师兰的底线了,她总觉得在交换无数细菌,浅浅碰了下唇就推开了霍骁要去洗漱。
“昨天孙政委还跟我说你们是同期学员呢。”
“难怪。”霍骁紧跟在她后头,打水烫好毛巾,又拿牙刷挤牙膏。
“什么?”师兰问。
“你看到我不怎么惊讶,原来是他跟你说了。”霍骁解释道。
“哼!说起他我还来气呢。”师兰便把孙仲启跟葛玉梅的那点事说了。
“你们怎么会这么觉得?”霍骁有点奇怪的看着她,“孙政委怎么可能会打葛姐呢。”
他竟然不知道以前家属院里还有这种传闻。
师兰可不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面甜心苦的多了去。”
就像她之前那个‘爷爷’,事发之前谁能想到真相竟然如此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