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我美,你却睁眼说瞎话,足以见得你对我大景女子有偏见。”林清禾指着自己的脸,声音有些冷。
“我大景女子眉目如画,杏眸鹅脸,明艳大方。又或细眉凤眼,如山水画,值得细细品,各有各美。
你身为一个男子,狭隘眼见去看待我国女子,由此可见你们洋人国的男子,不过如此!”
扎布被林清禾怼的哑口无言,他看向南怀仁:“大王,您就任凭她这般说!”
南怀仁哈哈大笑,深深的望着林清禾。
生得绝色,气质清冷,说话却不饶人,哪哪都在他心坎上。
“悬壶说的不错,你一大男人,心眼小的很。”南怀仁瞥他眼,嗤了声。
扎布气在喉间噎住,别看南怀仁在林清禾语气轻柔,他却深知大王的实力,武力高强,更是擅长用兵,能人异士更是甘愿听命于他。
他十分敬仰的大王,此时在一个女子面前低头,扎布浑身都不舒服。
不过林清禾也是扎布见过,第一个在南怀仁面前宠辱不惊的女子。
扎布忍了口气,又道:“大王,方先生手中有许多兵器图纸,大景的国师奔图纸而来,这居心都摆在明面上了!”
他着重念“居心”两字,为的就是引起南怀仁的重视。
“图纸而已,悬壶想要,本王都可以给她。”南怀仁大方道,望着林清禾的眸子饱含深情,“若是悬壶愿意做本王的王后,本王愿意将心剜出来。”
“大王!”
扎布不可置信的抬眼。
疯了吧!
林清禾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儿心动,她笑道:“多谢大王青睐,人各有志,我来贵国确实是为图纸而来。”
“大王,她承认了!”扎布惊呼,试图唤醒在他心目中,已经被美色所蛊惑的南怀仁。
南怀仁面色不改给她面前的碗里添牛乳,眸中的深情多了几丝沉色,轻声道:“悬壶欲取图纸,为的是大景,还是你自己。”
林清禾抬眼与南怀仁对视,手指轻轻摩挲杯身:“为大景的百姓。”
南怀仁倏然笑了,眼底的深情骤然消失,帝王的压迫气息朝林清禾袭来。
扎布感受到,身子微绷。
林清禾坐姿挺拔,落落大方任由南怀仁探究。
她从头到尾就没被南怀仁流露出的情意所惑,他是个男子,还是一国之王。
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也非泛泛之辈。
紧张的气氛下,林清禾还有心情抿几口牛乳。
南怀仁看不透眼前的女子,她跟梦中女子像,又不像,却让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不一般。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大智。
这般人物,若是拘于王宫中,可惜了。
“悬壶想要图纸,拿去便是。”南怀仁笑道,“待你大业成的那日,莫要忘了本王的恩情,到那天,本王会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林清禾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大王,您要何物,可如今提出。”
南怀仁神秘一笑:“到时你便知。”
林清禾也不纠结:“多谢。”
南怀仁派亲兵送林清禾出宫。
林清禾刚下马车,两道炙热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她抬眼看去。
景衍率先冲她奔来,眼底的担忧丝毫不掩饰,上下打量一番:“没事吧。”
林清禾摇头,又冲元直浅笑颔首。
元直站在原地,回之微微一笑,不远处的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副好风景,任凭谁都会称赞好一对璧人。
他本抬起的腿默默放下,垂下眼,捏住衣角的手逐渐泛白。
林清禾从方亦鸣手中拿到图纸后,立即乘上帆船返程。
崖州。
卜子安待不住了。
范丞相连续几日都躲着他,他寻不着人,想要出府衙,南通海日日带着人在门口堵住,找借口不让他出去。
卜子安气的踢桌子:“故意的!他们就是故意的!”
“义父莫要动气。”
与卜子安一同来崖州的德贵,是他收的小太监,才十二岁,头脑却灵光。
卜子安冷哼:“范大人躲着不见,南县令不让咱家出府衙,他们定瞒了事!”
德贵上前蹲在地上,讨好的给他捶腿:“义父,有没有可能,国师不在崖州,也不在东城呢。”
“有道理!”卜子安猛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范丞相恰好从外边回来,迎面对上卜子安,他转身就想避开。
德贵眼尖,迅速跑上前堵住他的后路。
“范大人。”他笑道,伸出手挡住。
卜子安步步逼近,眼神犀利质问:“范大人,国师压根不在东城,是与不是?!”
范丞相刚想回应。
芍药端着一盆刚煎炸好的茄子出来,看到此幕火冒三丈,直接将炸茄子倾数朝卜子安头倒去。
刚出锅的炸茄子滚烫无比,从天而降落了卜子安一身, 只要是裸露在外边的肌肤都被烫红。
卜子安疼的龇牙咧嘴,没控制住尖叫出声。
德贵赶忙上前将炸茄子拍开,他刚想斥责芍药,扑面而来的滚烫让他闭上嘴。
“你这贱婢!咱家可是伺候陛下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袭击!”卜子安大喊,气的眼睛赤红,死死盯着芍药。
“呸!”芍药叉腰,上下打量卜子安,落在他裤.....裆的位置。
林清禾教过她。
打蛇打七寸,这伤人也得往伤口上撒盐。
果不其然,卜子安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及之处,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好半天憋出一句:“不知廉耻的荡妇!”
芍药叉着腰冷笑:“少来荡妇这套来骂女郎了,搞得谁在乎似的,你伺候陛下又如何,说白了也不就一奴才,谁比谁高贵啊。”
“范大人可是朝廷官员,你俩奴才一个挡路,一个质问,你们哪儿来的脸啊!”
“哦,也是,那玩意儿都没了,要脸干嘛啊。”
侮辱性极强。
卜子安与德贵两人憋的满脸通红,偏偏又无法反驳。
从芍药开口的那刻,范丞相便不断朝她投去钦佩的目光。
不愧是国师身边人啊,这张嘴,也适合在朝堂上吵架。
能精准找到人的痛处说,关键是,厚脸皮!
朝堂上官员对骂,谁脸皮薄,谁就输了!
范丞相正想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这么热闹,两位公公好大的脾性,在欺负本国师的姐姐?”
国师!
小姐!
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