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用两只熊掌紧紧地将何魁横抱在怀中,仿佛他只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
何魁的身体在棕熊的怀抱中显得如此渺小,他的挣扎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此时的何魁,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额头滑落。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棕熊那狰狞的面孔,感受着它那强大的力量,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朱高煦的性格可谓是睚眦必报,一点都容不得别人对他有丝毫的不敬。
这不,还没等地上的夏原吉苏醒过来呢,朱高煦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发话了:“这小子居然敢偷袭小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扔到池子里去喂鱼!”
听到小主人的命令,一旁的熊二哪敢有半点怠慢啊。只见它迅速伸出一只熊掌,像抓小鸡似的轻而易举地就把地上的夏原吉给拎了起来。
而此时,夏原吉怀里的何魁见状,刚想挣扎反抗一下,可他的动作哪能快得过熊二啊。
说时迟那时快,熊二抬起另一只熊掌,“啪”的一声就拍在了何魁的脑门上。
这一巴掌下去,可真是够狠的!要不是熊二坚决执行小主人的命令,收了一些力道的话,恐怕何魁当场就得被拍成肉饼了。
即便如此,这一掌也把何魁给拍得晕头转向,直接就翻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可以想象,如果这头棕熊使出全力的话,那力道得有多大啊!恐怕就连一棵碗口粗的大树,都能被它一巴掌给拍成两段呢!
熊二可不管这些,它将夏原吉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用另一只熊掌抓起何魁的衣领,就这么在地上拖行着,朝着池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熊二即将踏出殿门的一刹那,一个清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闪现,拦住了它的去路。
与此同时,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如惊雷般炸响:“大胆禽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高煦惊愕不已,他不禁高声喝问:“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坏我好事?”
熊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声吓了一跳,它下意识地松开了一只手,原本被它紧紧抓住的何魁趁机挣脱开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旁。
熊二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干瘪的小老头,它挠了挠头,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小老头的身高还不到七尺,身材干瘪得像根麻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熊二心里暗自纳闷,如此瘦小的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胆量拦住自己这样的庞然大物呢?
而且,从这个老头的表情来看,他面对自己那庞大的身躯,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就在熊二发愣的时候,另一边的朱高煦可就不高兴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穿大红色官袍的小老头对自己的问话视若无睹,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轻视。
朱高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那原本就有些沙哑的嗓音此刻更是如同公鸭叫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喂!那边的那个老头,小爷我问你话呢,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啊?”
这一声怒吼,不仅让熊二回过神来,也让挡在熊二身前的道同猛地一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心只顾着救人,竟然完全忽略了朱高煦的存在。
道同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这位高阳郡王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于是他急忙回过身来,一边对着朱高煦躬身施礼,一边陪着笑解释道:“下官刚才实在是太过着急救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有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罪啊!”
说罢,道同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然后隔空对着朱高煦深深地行了一礼,朗声道:“下官应天府尹道同,拜见高阳郡王殿下。”
听到来人自报姓名,朱高煦的眼睛猛地一亮,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他急切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强项令道同?”
一旁的熊二看到小主人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深知小主人的脾气,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于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小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道同见状,连忙躬身施礼,回答道:“回禀殿下,下官正是道同。”
朱高煦呵呵一笑,说道:“小爷我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我父王常常提起你,说你道同是天下一等一的清官,就连皇爷爷那样挑剔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道同闻言,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他对着紫禁城的方向虔诚地拜了一拜,然后说道:“承蒙陛下的看重和秦王殿下的厚爱,下官实在愧不敢当。下官虽有报国之志,但至今寸功未立,却忝为京畿之地的父母官,实在是惭愧啊!”
朱高煦摆了摆手,笑道:“你不必如此谦逊。既然是我父王举荐了你,那你自然算是我们秦王府的人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本小爷便是!”
听到这话,道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却并未抵达他的眼底。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深受皇恩浩荡,自当以朝廷为重,恐怕要辜负殿下的一番厚爱了。”
朱高煦自然听得出来,道同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道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却如此顽固不化,简直是油盐不进!
他可是堂堂的王爷,道同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这让朱高煦心中的不快愈发强烈。
朱高煦冷哼一声,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他猛地一挥手,像是要把道同像苍蝇一样赶走似的,不耐烦地说道:“看在你是一个好官的份上,小爷今天就破例放你一马。赶紧给我滚!”
然而,道同却并未如朱高煦所愿,立刻转身离去。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地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