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神轮藏于永恒
“放心，你下次来我也长这样。”苏牧之耸耸肩：“死不掉的。”
第一无上没有反驳，甚至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你确实很有本事。”
“不过，正如我在当初战争开始前说的那样，即便你再怎么挣扎，该到来的依旧会来，这是远超因果的力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之抗衡。”
“哈，我这不是正在抗衡吗？”
第一无上微微沉默。
好吧，这人还是跟万纪前一样，那么的不讨喜。
“所以你很有本事。”
第一无上现在到现在，已经说了两次苏牧之很有本事。
看得出来，它真的很认可。
但若是特意出来表达自己的认可，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算了，我没心思跟你扯，现在蹦出来，想说什么就说吧，毕竟再有数十息，我就应该可以拔剑砍你了。”
苏牧之不再看它，而是专心对付起天道来。
他们交谈期间，交手从未断过。
“嗯，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声...”第一无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极为明显：“我们找到你藏下神轮的地方了。”
苏牧之不为所动。
显然这话也并不新鲜。
现在的祂连回答一声‘哦’的兴趣都没有。
“确实精妙啊，天帝。”
“谁能够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将后半段的决定性因素，全部放在我之神域？”
“特别是，还放在我的天灵神域...你胆子确实很大。”
苏牧之叹了口气：“收手吧，每次冷不丁出来炸一下，真的很没意思的。”
“既然你猜到了，那么我恭喜你，加油，去找吧，我留给你们的所谓决定性因素。”
第一无上并没有因为这番显得极为无所谓的话有丁点动摇，反而露出更多笑容来。
“天帝啊天帝...这一次，我可没有再唬你。”
“你真的很有本事。”
这是它第三次称赞天帝。
“毕竟，即便我当初猜到过、也去验证过：你可能将后续神轮的机缘放在我族神域中，但是能够埋得那么深，那么不可思议，当真是很了不起的。”
“不在源头，而在终点啊...”
“天帝，你这家伙，居然从来都没有考虑让自己活下去啊...”
话语才落，星河之中剑光大放。
天道的手段被尽数斩碎，更有一道极其恐怖的剑光直劈第一无上面门，却又在它身前消散如云烟。
后者右手手掌前伸，就这么抵住再捏碎。
“看来，你也知道我这次不是唬你的了。”
“这一点，让我很高兴。”
苏牧之面无表情地盯着第一无上。
“我猜猜，你现在肯定想的是不顾一切将我杀掉，对吗？毕竟，你离成功就差一点了。”
苏牧之没有回答它。
但不可否认的是，祂确实正在这样想，同时脑海中演算了无数次出手的可能结果。
“放弃吧，既然我来了， 那就表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一无上这一刻的气势骤然爆发，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模样。
它笼罩在一片所谓‘神光’的红黑雾气中，声音变得低沉至极。
“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一个...足以撼动‘永恒’的机会。”
“好在是现在发现了这一点。”
“想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告诉你也无妨。”
“你的分身...在灭杀我神族之人时，我通过心意通看见了他。”
“起初没怎么在意，可随着越来越多的神族中人被斩杀...我总算是抓到了那一点异常。”
“你知道吗？他出手时，有一条极淡的因果线，连着某处。”
“那线极淡极淡，若不是好几次在光阴长河中出手，即便是我，只怕也察觉不到...那一条通向未来的线。”
“你把一切都赌在了那里，对吗？”
“真大胆啊，天帝。”
“或者说，真可怕啊你。”第一无上隐藏在雾气下的目光极为复杂。
当它说出这些的时候，其实也代表它们真的输了。
在有着本土天道的帮忙下，输给了对面。
这是第一次。
也会是最后一次。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第一无上开口问道。
而一旁的天道则显得有些激动。
这番对话没什么加密，祂自然是听得懂的。
天帝的计划，祂都知道。
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次轮回中都不能够有一次成功案例了。
甚至仙域仙道，都是祂刻意为之，给‘小道’一个刻意吞噬自己的假象机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完美，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杀死苏牧之的轮回身，不断算计，从而最大程度地拖延时间。
但祂们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呢？
自然是找寻天帝藏下来的神轮。
前三道的意义都不算太大，就算三道在完美无缺，也不是什么威胁。
重要的是后三道。
拖延的时间，就是为了后三道神轮，可找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起初祂们觉得是苏牧之每一次轮回，都会重新启动，让神轮动起来。
那样的话，三千界宇，加上下界破碎的神庭，当真是极难找到的。
在这个过程中，祂们也曾怀疑过三道神轮被对方反行其道，藏在了自己这边，但花了大功夫搜寻无果后，就此作罢。
“说点什么？”苏牧之偏头：“怎么，要我夸你猜对了？”
第一无上周身的雾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不害怕？”
“我？害怕？”苏牧之嗤笑一声，摇摇头。
第一无上闻言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愚蠢，所以它换了种问法：“你不担心？”
没有回应。
只是星河之上，那把横栏在这处囚笼星域的半截太一剑本体，开始颤动。
似乎这把沉睡太久太久的神剑，终于要展示出祂的锋芒。
苏牧之缓缓抬手，眼中无悲无喜。
对岸，天道与第一无上同时‘瞪眼’，不可置信。
压在祂们头顶的剑，压住的不止是祂们，还有域外邪魔的天地。
按照第一无上的预想，苏牧之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尽力拦下祂们，给自己的轮回身开出一条道来，让他安全通过，去自己的‘天灵神域’找回后三道，同时见证永恒，摧毁永恒。
可眼下...
苏牧之分明想要跟祂们拼命啊！
什么情况？
难道，祂所有的牵挂，这么多纪元的坚持，现在通通都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