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餐厅是在几号车厢？”
经过赵清止的提醒，李方然没有贸然闯入明显和他们有些不搭边的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
甚至说二等车厢都还好，查票查人不算太严，但一等车厢的情况就很不一样，这里和飞机的头等舱有些相似，每个车厢的乘客人数稀少，十分固定，一个生面孔走进去，特别扎眼。
李方然在三等车厢里随意走动，不断观察着来回的乘务员。
三等车厢人员混杂，流动性极强，还有不少没买到座位，只能选择以坐票价格买到站票的乘客到处寻找空位，李方然混杂其中倒也并不显眼。
经过观察，她选定一个看起来脾气还算不错的乘务员，上前询问。
谈话间，她轻轻瞥见那乘务员的编号，19号乘务员。
“这位乘客，你是需要购买什么吗？你可以把座位号和所需购买的物品告知我，我给你送来就是。”
事情有些偏离李方然的预计，她并不是真正想去餐厅买饭，这是她找乘务员探口风，找寻去头等舱的借口。
谁知道19号乘务员被李方然问话后，十分兴奋，她正巧还在为自己卖不出去的盒饭和零食饮料而苦恼呢，眼看即将要到月底，全部的乘务员又要拉通排名，她可不想自己的名次再继续往下滑，一想到那些买站座的乘客，她就头疼。
“不不不，我还没想到具体买什么呢，”李方然的态度很坚决，张玉这个愣头青的前车之鉴她看在眼里，谁也别想从她口袋里掏出任何一分冥钞。
原本还想先将滞销品给推销出去的19号乘务员默默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消费的乘客，她只能耐着性子给她讲解，怕把人给吓走了。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19号乘务员主动提出，李方然自然是连连点头。
她早就打听过，从她所在的三等座车厢去往餐厅车厢，途中会经过二等车厢和一等车厢，靠近头等舱车厢。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正是尴尬的时间点，盒饭不再售卖，零食小推车刚好推过，若是想买东西，只能前往餐厅车厢。
对于大部分三等车厢的乘客而言，犯不着为了一口吃的跑那么远，列车危险，大不了再等上一两个小时，就到晚餐供应时间段。
但李方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她怎么能有借口随意乱走动呢。
跟在乘务员的身后，李方然倒是顺顺利利地走过二等座车厢和一等座车厢，除了寥寥几个诡异扫了她一眼后，其他诡异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整列车设有一前一后两节餐厅车厢，19号乘务员带她来的，正是距离三等舱更近，位于列车后半段的餐厅车厢。
比起05节餐厅车厢的奢靡高贵，19节餐厅车厢就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了。
这里主要的客人来自于一二三等车厢，主要以二等车厢和三等车厢的乘客为主，二等车厢的乘客舍得花钱，三等车厢的乘客基数大，即便比例少，算下来也是不小的购买力。
一进19号餐厅车厢，李方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不禁抽动两下鼻子。
“你看，”顺着19号乘务员手指的方向，李方然能看到十几具被开膛破腹高挂在架子上的人类尸体，“在每次出发前，我们都会准备好鲜活的人类，在发车途中进行宰杀，这样能确保我们的乘客吃到最为新鲜的食材。”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李方然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试图让自己不再将目光看向旁边和屠宰场杀猪一样的场景。
“这太贵了，有其他的吗？不吃肉也行。”
“有倒是有，就是不划算......”19号乘务员扭扭捏捏的，显然李方然的购买需求和她的诉求有所不同。
只是在李方然的一再要求下，19号乘务员也没辙，只能带她来到餐厅另一边的小卖部，这里卖的大多是一些包装好的零食或是干粮，价格也不算便宜，甚至可以说昂贵，只是稍稍比盒饭便宜一点。
但对于李方然来说，却如获至宝，她看完几包分量较大的零食配料表后，确认里面没有一些她不能接受的配料后，爽快地买了两包。
她带的干粮显然只有一两天的分量，绝对是不够吃的，花费三十冥钞买点食物，早买早安心。
见李方然有了消费，19号乘务员终于露出了今天下午的第一个微笑，虽然距离她月底完成业绩目标还差一些，但总算是开了个好头。
“等会你回去我就不带着你了，你应该知道路线吧？”
19号乘务员问道，她不打算送李方然回去了。
既然来到餐厅车厢，她打算再把自己那辆小推车再推到各个车厢卖一卖，好攒点绩效。
李方然则有点慌，她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可是我看回去得经过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呢，要是被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