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番方霄也有进一步试验‘由因及果’的打算。
既然成因的决定了消耗心之道轨力量的关键因素。
那么他是否可以通过增加成因，进而减少对心之道轨力量的消耗。
而眼下要一步到位，直接促成这种新型灵稻，基本成因已经齐全。
方霄要在增加筹码的话，就只能由外部添加有利因素。
至于这一关键点，就在撼海猿身上。
李汉阳已经阐明，他这些育苗方案，周期可谓极其漫长。
假设需要一百年的话，那么有撼海猿帮忙催熟，便可缩短至五十年以内，超过一半的时间。
如此，后者对心之道轨力量的消耗，自然要远小于前者。
而现在，就是要看‘由因及果’是否能将撼海猿这个外因一同添加进去。
随后，李汉阳亦是将试验田中的育苗方案，逐一向方霄解释了一遍。
不得不说，灵植夫家族的确有两把刷子。
许多方案其实方霄自己也能想到，但他对灵植夫这一道并不擅长，到了具体操作关键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
但李汉阳却能轻易做到。
‘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当真是没有说错。
当然，方霄也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二人，毕竟施法前后，还需这两位专业的灵植夫予以配合。
当然，他也并未详述‘由因及果’的能力，只是模糊的描述为某种一次性宝物。
“主上当真能够令其生长周期加速度过？世间居然会有这般玄妙的宝物。”
李汉阳初闻，亦是又惊又喜。
其对自己的方案有极大的把握，而无论是展示一身忠诚，还是为亲子李丰登谋得更好的前程，其都期望能够尽快做出成绩。
如今能加快这一过程，李汉阳自是求之不得。
虽然这其中有方霄的加入，但他的功劳也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以后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此，必须确定你的方案，的确是真实可行的。”
“这一点主上大可放心，属下愿意性命担保，育苗方案绝无任何纰漏。”
听闻此言，方霄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撼海猿。
“怕是得辛苦你一些，你那催熟灵植的天赋稍后便一直保持激活状态。
当然，如果真到了不行的时候，也不要硬撑。”
“老袁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不行’这两个字，您就瞧好吧，看我是如何坚挺的。”
撼海猿吹了吹自己壮硕的胸肌，显得相当的自信。
见此方霄也没再多说什么，且看其到时是否还会这般嘴硬。
随即他也不再耽搁，这便调动起了法相内仍然保持活跃的混元剑道道轨，并迅速开始模拟心之道轨。
不过这次方霄并未外显混元剑尊。
在撼海猿和李汉阳的视角中，仅能看到方霄的手掌虚握，似是抓着某种东西一般。
二人修为尚浅，甚至都还没有接触到道轨，自然也就感受不到道轨的存在。
此刻，面对他们的疑惑，方霄并不作解释，而是直接挥手施展‘由因及果’。
就见他手中模拟来的心之道轨先是缩成一团，紧接着便炸裂开来。
这一瞬，其仿佛化无数的作雨点，统统撒在了试验田中的幼苗上。
一旁看不到任何细节的二人亦是不明所以。
而就在他们疑惑之际，撼海猿的面色却是骤然一僵。
随即就见这头化神期变异妖兽仿佛在被不断抽离着某种东西，身形竟也迅速消瘦下来。
见此一幕，李汉阳自是不知所措。
然而其发现，方霄并未出手相救，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观看着撼海猿的变化，便也不敢多言。
与此同时，试验田中同样生出异变。
只见周围的万源之气一片片消失，而各种培养方式迥异的幼苗，此刻竟是一息一变，在成长周期中飞速跳跃。
不过也有不同的地方。
其中绝大部分幼苗都在成长初期直接化为了虚无，只有少部分达到了成株。
而最终在这些成株中，也仅有寥寥两株灵稻结出了种子。
这看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这一刻的方霄和李汉阳，他们的面色竟是异常的惊喜。
原因无他，能够结出种子，那便代表着移栽计划成功了。
虽然还不清楚这种全新的灵稻种子有何效用，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就是它们能够适应万源之气。
多花些时间发展，便能够实现大面积种植，甚至拓展品种、提升品阶，也将水到渠成。
而方霄很快就可以实现米饭自由了。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孱弱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的联想。
“主……主上。”
方霄转头回望，却见近前的地上正趴着一具只剩皮包骨头的身体。
其一双眼珠暴突，看起来相当恐怖，但其中求救的神色却是一览无余。
而声音显然便是源自于此。
“早就跟你说了，不行就不要硬撑。
怎么着，被榨干了吧。”
方霄无奈的望着眼前之人。
显而易见，这便是方才还雄壮魁梧的撼海猿。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便是因不断抽取天赋之力导致的。
方霄施展‘由因及果’，是为了促成灵稻。
而加入撼海猿的天赋之力，只是为了减少心之道轨力量的消耗。
因此算不得必要因素。
撼海猿随时撒手，都不会对整个结果造成影响，最终无非就是多几条沉寂的道轨罢了。
然而其却为了彰显自己，便以自身力量强行催动天赋，咬牙撑到了最后。
结果自然就是被抽的如同干尸一般。
当然，撼海猿这般行为，方霄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却并未阻止。
这般强行催动天赋，极耗本源，即便最后补回来，也必然会损失大量的寿元。
但妖族寿元之悠长，远非人族可比，尤其是撼海猿这类异种妖族，寿元更是远超寻常妖族。
其从诞生至今，虽也度过了不少的岁月，但就整体而言可能还达不到其寿元的零头。
如此，方霄便打算借此之事给其一个教训，让其长长记性，看它以后还敢不敢这般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