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马车里的热闹自然是让外面人听了去。
王公公含笑不语，却是默默记着她们三人的话。
在他看来，车里三个人都有着两副面孔，没一个简单的。
难怪，陛下会注意到司家三个女儿特意召见。
人还没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全都通过王公公的耳朵传到皇帝耳中。
进了宫门，吵吵闹闹的司轻漫与司钰珊总算是消停下来。
司理理掀开窗帘，看到了巍峨雄伟的殿宇。
上次被轩辕无极困在三皇子殿，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看。
墙壁上飞檐走壁的侍从，一个黑衣人格外显眼。
好像有刺客啊。
“王公公，那边......”司理理指向黑衣人的位置。
王公公笑眯眯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常事儿。”
常事儿？
马车到达政銮殿前便停下，剩下的需要她们步行进去。
王公公对着三人微微一笑：“三位小姐，请。”
“啊！”司轻漫突然大叫。
只见一具不太完整的尸体从政銮殿滚落下来，直直朝着她位置滚过来。
两个侍从从旁侧跳出来，将黑衣人尸体接住抬走。
“别怕。”轩辕无极安抚司钰珊。
司钰珊看他一眼，并没有吭声。
“三位小姐，请。”王公公面不改色。
司理理与司钰珊神色未改，朝着政銮殿走去，司轻漫花容失色的在侍女搀扶下行走。
到了政銮殿，王公公便退到旁侧，其他人也相继出去。
轩辕无极拱手：“父皇，儿臣带司家三位小姐来了。”
‘咚。’书架上的书掉落一地，将本来心神未定的司轻漫吓一跳。
轩辕无悟缓步从书架后走出。
他的样貌有些超出司理理的认知。
年轻，极其年轻，如果不说轩辕无极是他儿子，她甚至会以为他们是兄弟，甚至于他的骨相比起轩辕无极还要年幼些。
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大叔......
“父皇。”轩辕无极极其恭敬的行礼。
“见过陛下。”司轻漫与司理理直接跪了下去，剩下司钰珊站着一动不动。
“二姐。”司理理拉了拉身侧司钰珊的裙子。
姐，皇帝面前好歹给点面子，别那么有骨气显得别具一格。
当然，这也是女主的常规操作，她懂的，作为配角这个时候该提醒一下她。
“随意坐。”轩辕无悟面带和善，似乎并不在意司钰珊不跪的事，招手让人搬凳子来。
他往主位那么一坐，随性的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开始打量三个少女。
从司轻漫身上一瞥而过，在司钰珊身上定住，笑问：“这就是钰珊。”
“是。”司钰珊不亢不卑回答。
“为何不跪？”轩辕无悟好奇。
“膝盖是用来跪父母的，不过陛下若要让臣女跪，臣女也可跪。”
“好，果然是别具一格的女子。”轩辕无悟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视线落在了低着头的司理理身上，饶有兴致的发问：“小的这个是司理理？”
“是的，陛下。”司理理抬头回答。
“嗯...不错，司家的确是养了三个好女儿，一个比一个有趣。” 轩辕无悟起身，拂了拂宽大的衣袍，倏地在司轻漫面前勾起她的下颌。
司轻漫的脸瞬间羞得通红，“陛下。”
“嗯，好样貌。”轩辕无悟勾唇。
他松开了司轻漫，“遣送回府。”
“啊？”司轻漫愣住，刚才不是在夸她吗，怎么瞬间就遣送回府。
“陛下......”
“司大小姐请。”王公公抬手。
司轻漫不甘的看了几人一眼，退了出去。
轩辕无悟来到司钰珊面前：“钰珊，你愿嫁入皇室吗？”
这是一个选择。
是否要轩辕无极的选择。
看来，老小子很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甚至将司钰珊的性格都摸得透透的。
老小子躲在背后默默观察揣摩，这是揣摩清楚才让她们来的。
司钰珊起身：“陛下......”
“钰珊。”轩辕无极按住了她，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是我对不住你。”
一直以来是他三心二意，害得她神伤。
“你帮过我良多，不必说对不住我。”司钰珊敛下眼眸，遮住心中的苦涩。
“陛下，请解除我与三殿下的婚事。”
轩辕无悟看着她，这张与记忆中并不相似的脸，性子却是一模一样的。
如今，她拒绝轩辕无极的模样，也像极了当年凤来仪拒绝他时的样子。
“朕是很乐意看到你们二人缔结连理，只是如今你们已有了自己的主意，朕也不便强求。”
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不过......也罢。
轩辕无极与司钰珊的婚约算是作罢了。
轩辕无悟看向司理理，勾起了唇角。
整个王都，尚书府都在他的监视之中，世间之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可唯独司理理一直以来都处于视线的边缘地带。
她如此没有存在感，也从未入过他的眼，此次却让他刮目相看。
轩辕无极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无极这般的人竟然会被她耍得团团转，跑去跟冷家小子争风吃醋。
今天召见他们除了警告司长冕之外，就是想要见见司理理。
看上去，还是如此的不起眼。
在他手中关于司理理唯一的线索，或许就是她爱财。
如果她拥有实力，声名利禄不是能带来更多钱财吗，她却如此闷不作声。
为什么？
轩辕无悟心中充满好奇与疑惑。
难道说连爱财这条线索都是假的？
“司理理。”
“在。”司理理直接站起身作揖。
“你可是出尽了风头。”
“让陛下看笑话了。”司理理打哈哈。
轩辕无悟环绕着她走上一圈，周身灵力稀薄，如传闻所说，天赋一般，实力不显。
除却样貌，一无是处。
看上去，是这样。
人的眼睛会说谎。
轩辕无悟从来不会只信眼睛看到的，哪怕是自己的眼睛。
“朕的儿子，冷家小子，你属意谁啊？”
司理理笑着回答：“陛下说笑，这哪是臣女能决定的啊。说的好像让我挑似的。”
“好姑娘就是该挑一些，朕，给你这个权利，你今天就挑上一挑。”轩辕无悟拂袖，显然一副大方模样。
司理理的腰再次弯了下去：“敢问陛下，哪个更有钱。”
旁侧站着的王公公呼吸一窒，紧张起来。
这丫头还当真挑选起来了......
轩辕无悟大笑：“你觉得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应当是陛下最有钱。”
“可惜，陛下早年便说不再选妃，臣女仰慕之情只能付之东流。”
轩辕无悟挑眉，“你的意思是朕比他们俩都更入你眼？”
“那是自然，陛下坐拥天下，魅力无边。”
王公公开始擦额头的汗，疯了。
司家最小这丫头疯了。
当众说仰慕陛下，可她哪里是仰慕陛下，分明是仰慕陛下的钱。
“咳。”轩辕无极有些坐不住，喜欢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说喜欢他老子，偏他老子是皇帝，这马屁拍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众拍马屁的，你是第一个。”轩辕无悟收起了笑容，按住司理理的肩膀。
浑厚的灵力冲入体内，横冲直撞的要毁掉她的灵脉。
司理理眉头微动，想废了她？不，是试探。
不，不管是不是，他想废了她是真的。
“父皇！”轩辕无极看出来轩辕无悟的想法，立刻阻止。
“无极，你想坐上朕的位置吗？”轩辕无悟似笑非笑看向轩辕无极。
轩辕无极按住轩辕无悟的手并没有松开，哪怕是这种威胁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