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熙她姥娘非常宠孩子，经常晚上给她做夜宵。
有时候洛熙熙困了，吃完也不漱口，直接躺下就睡，弄了一口蛀牙。
纪景云知道之后，说了她好几次。
可惜，洛熙熙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当一回事儿。
折腾半宿，吃了一片止疼药，洛熙熙才终于睡着了，但右边脸肿了三天才下去，还被迫拔掉了一颗蛀牙。
而纪景云苛待继子一家的光辉事迹，也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连洛捷凯的老战友都忍不住提醒他两句：“小野那孩子不容易，就算小时候淘气，咱当爹娘的哪能和孩子过不去？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可不能叫人背地里笑话。”
人家能说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足见是真的为他好，不愿意看到洛捷凯被人取笑。
搞得洛捷凯很是难堪，回到家里，他难免对纪景云也没了好脸色。
家里气氛不好，洛熙熙也不爱待着，等脸上消肿，她又拿着东西去了姥姥家。
项东自然乐意得很，家属院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但纪家他却能自由出入。
他巴不得洛熙熙不回家属院，自己就能和她多联络感情了。
要是能把人哄上床……
项东和纪振华一边大，两个人都只比洛野小一岁，他早就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只有洛熙熙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而已。
加上项东他妈那个人很精明，时不时给儿子擦屁股，就为了能让儿子攀上个有本事的岳父，少走二十年弯路。
“原着里，他俩不也结婚了吗？为了保守一个共同的秘密，洛熙熙就算不想嫁也没办法。”
姜芙一想到书里的这个情节就来气。
小爆让她消消气：“反正在你的帮助下，洛野已经逃过死劫。”
姜芙更不爽：“凭啥？想杀人但没杀成就不算犯法啦？想插但没插成就不算强奸未遂啦？非得逼我说脏话！我不服！”
和蔡桂花待久了，她也学会了一口气把人喷到墙上的本领。
“本来我不想借洛捷凯的势，现在想想，亲爹给亲儿子出出力，理所应当！她母女俩越害怕我们和洛捷凯走动，我还越要有事没事过去晃晃！”
但考虑到小孩子也有自尊心，她自己过去晃晃就行了，女儿就不带了。
等了三四天，段玉涛那边一直没消息，姜芙的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不过，她依旧利用空闲时间画了一些花样，都是可以绣在衣服上的，纹样繁复，估计老外一眼就能相中。
至于更多的，姜芙暂时没做，因为她手里的钱不多，还都得留着过日子。
周五早上，姜芙早早起来，带着钱和肉票去买肉。
这年头买肉太难了，要钱要票不说，还不是天天都有。
等你听到消息，赶去排队，很可能排了四十分钟，结果好肉一块不剩，就剩点下水和骨头棒子了。
但下水也是大家喜欢的东西，根本不存在被人嫌弃什么，省城本地有一道名菜，溜腰花，就是拿猪腰子做的。
姜芙运气还不错，她去得早，买到一条五花肉，可以先煸油，然后炖着吃。
刚走进巷子，就听见李大娘的大嗓门：“小姜！小姜快来居委会接电话！清清，你妈呢？”
姜芙赶紧快走两步：“来了，来了！”
她把肉交给在门口玩的两姐妹，擦擦手，去居委会接电话。
段玉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姜同志，我是段玉涛啊！好消息，你的事儿上头同意了！那个，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能马上来一趟吗？咱们当面谈一谈！”
姜芙强压着欣喜，立即答应下来：“好，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李大娘好奇地凑了过来：“小姜，那人说他在友谊商店上班，找你啥事啊？”
换成是别人，姜芙肯定就随口糊弄过去了。
但对着李大娘，姜芙还是透露一二：“您先替我瞒着，这位同志是友谊商店的经理，有人知道我来省城，让我帮忙跑个腿。说来还得多谢您，要不是您借我一个那么好的皮包充门面，人家一看我土里土气的，都不能乐意跟我说话！”
虽然她压根也没说是什么事，但李大娘却美得快要上天。
瞧瞧，小姜多信任她，就告诉她一个人，还让她帮忙瞒着。
“这叫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你刚进城，不能轻易叫人小瞧了去，以后孩子大了，手里宽松了，自然也就都置办起来了，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做件新衣服……”
李大娘又开始忆苦思甜了。
姜芙不好意思：“大娘，回来再聊，我得去换件衣服，还得去门口赶公交……”
七八十年代的公交车完全做不到准时准点，也不像现代那样，固定几分钟一班，车站还有电子屏提示什么的，人家非常随心所欲，半个小时不来也正常，错过就要等好久。
李大娘显然比姜芙更清楚这一点，直接把家里的自行车借给她。
姜芙简单收拾一下，骑着自行车就出了巷子。
自行车这东西，还真是只要学会了，哪怕多少年不碰，依旧会骑。
在巷子里的时候，姜芙还骑得歪歪扭扭，等到了大马路上就已经骑得很好了。
到了友谊商店，段玉涛果然已经在等着她了。
“姜同志，省里真的批下来了！成了，你看看，这是文件！”
一见到姜芙，段玉涛就大步迎了上来，手里果然拿着一份红头文件，下边还盖着戳子。
有了这东西在，那就不算他们胡来，更不怕被人举报。
姜芙飞快地看了看，脸上也露出笑容。
“贪多嚼不烂，咱们先定下来几样商品，试试水！”
她最看好的是两样，古董衣，仿名家山水画。
前者可以卖给女人和孩子，后者男人应该更感兴趣。
如果销路不错，还可以增加书法，剪纸画，编织工艺品之类的，后面两样经过培训，都可以快速上手，到时候甚至还能提供一些就业岗位，全都外包出去。
“对了，还有售货员那件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姜同志，我听你普通话说得不错，形象又好，关键是你本人就了解这些传统文化方面的东西……”
段玉涛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