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金库中,各条胡同里都在发生着一夫当关的故事,有两条已经被攻破,但好在院墙上与塔楼上的弓箭手已经就位,呼啸的箭矢将冲出来的人,又给逼了回去,好在没让兄弟白白牺牲。
至于独耳这边就更是惨了,狼头山寨的寨主,呼风唤雨10年之久,现在却将最后一只耳朵也给搞掉了,鲜血顺着脖颈呲溜滴落在了他的板甲之上。
“你到底是何人?!”独耳从未见过此等高手出招,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看见刀光所行。
“说了你也不知道,耳朵还要否?”徐翁冰冷问道。
“我要你的头!”独耳恼羞成怒,手中横刀翻飞而起,直接照着徐翁的脖颈砍去,势大力沉的一刀,将一旁的胡同墙壁都给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但刀锋来到徐翁脖颈的时候,却已经只剩下了一半,断口从徐翁的面前划过,甚至连他的一根白发都没伤到。
无耳错愕的看着断刃在空中翻飞,还没等它落地,咔嚓一声脆响,他胸前的一体板甲斜拉的被斩击开来,鲜血喷涌而出,犹如积压了许久的山洪。
这不可一世的山大王,连发出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白眼一翻,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看到眼前这一幕,那众多的匪贼都给吓傻了,跟随他前来的四大金刚,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玩刀?我练刀的时候,你爹估计都还只是个孩子。”徐翁单手提刃,看向了面前胡同里密密麻麻的一群匪贼,狞笑道,“来啊,我送你们上路,莫让你们老大在黄泉路上太孤单。”
“跑!快跑!”顶头的兄弟扭头呼喊着就要逃离这个白发恶魔,可惜后面已经堵死,根本动弹不得。
然后,徐翁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在他的锐眼下,这群匪贼形似蝼蚁,动作缓慢,手无二两力,杀他们犹如砍瓜切菜。仿佛徐翁一个人就能从百草园杀到三味书屋。
不光徐翁这里斩获颇丰,赵虎的双手短棍已经敲出了一条鲜血胡同,多少人的脑袋都扭曲变形,死状跟撒尿牛丸差不太多。
萧何的一手强袭刀法,也是杀了近百余,将整条胡同里的匪贼都给逼出了外院。
仗着这几个大佬的杀穿敌阵的行为,匪贼们心中对钱财的贪婪,已经比不过对死亡的恐惧了。
一些后方的匪贼瞅准时机,开始丢下了刀剑逃走,这一逃就犹如溃堤一般,带着更多的弟兄开始逃离。
他们死了太多人,损失已经接近三成,不光狼头山寨的寨主独耳外加四大金刚悉数被杀,其他门派的山大王也被杀了二十多个,还有几个居然是被自家的二当家给偷袭攮死的,显然是想取而代之。
本就是一盘散沙的匪贼,开始呼喊的逃离准备金库,这趟富贵注定他们是有命想,没命花。
准备金库保卫战,用一种极具戏剧性的方式宣告结束,各路匪贼哪来的回哪去,撒丫子快速逃离这绞肉机般的金库,众多弟兄的尸体都无法让他们多看上一眼。什么江湖义气同生共死的酒话,到此刻都变成了笑话。
他们拼命的跑,就像慢上一分,会被追上来的恶魔打成肉泥,砍成碎块,射成箭猪。
拉满弓弦的童严,眼见敌人如潮水般的迅速退去,终于放松了神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内院里的护卫也同样精神与肉体疲惫到近乎崩溃。他们虽然悍不畏死,作战经验与技能丰富,但毕竟都是平均年龄50加的退休再就业老兵,体能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一场保卫战核算下来,明联储长沙府保安团,600余人参与战斗,直到此刻活着的只剩下了200,这其中还有一半是伤员,损失极其惨痛。事后如果不给长沙府补充保安团人员,基本工作的开展都会受到影响。
不过稍显安慰的是,湘西的匪帮仅此一役,没有个五年十载算是难得恢复元气。而且朝廷的讨伐令即将到来,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是被抓起来充军,要么就是斩首示众。想逃?不会再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享了,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当晋王朱济熿终于从内院走出来后,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战场,汗颜,林川果然就是个怪物,就连他养的这么一群老弱病残,居然都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想来当初自己只不过被他调教了一顿,应该已经把祖上的一点德行全给消耗光了。
本来这一次,朱济熿与谷王联手,故意钓鱼林川前来长沙府,目的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等到准备金库被破,大批匪贼偷走了库中金银后,他就要拿出谷王令来,号令几大匪帮的山大王,让他们配合自己向京师进军,只要最终攻克京师,他们也都将摇身一变成为开国功臣,实现命运的变革。
只可惜,谷王太高估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了,只不过区区2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匪贼大军就这么给打散了,别说什么从龙之功,他们就连眼巴前的金银都能放弃不管了。
朱济熿真想揪住几个活着的山大王,往死里摇着问,“你们特么的有脸吗?”
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趁人不注意,悄悄掏出了谷王的令牌,塞进了独耳的尸首腰间。好巧不巧,这一幕被回头的徐翁看见了。
“徐翁!你听我解释!”朱济熿有点慌张,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主子的身份,他欺瞒了徐翁与谷王沆瀣一气,甚至利用了徐翁去通风报信勾引林川来到长沙。
徐翁什么都没有说,上前一把揪住了朱济熿的脖领子,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提醒道,“我不管你跟谷王有什么阴谋,从现在开始,你都要给我矢口否认,也决不可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否则,老夫再也保不住你的小命了。听清楚没?”
徐翁何等老练,已经看穿了一切,但苦于自己的主子就是这么一个傻批,为了守护他的性命,只能假装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