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的精灵耳尖绽开血色曼陀罗,那艳丽的色彩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封印在法典中的「月神初恋」记忆被篡改,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哀伤,突然抱住战星辰的刀锋呢喃:“你为何在诛仙台抛下我?”战星辰瞪大了眼睛,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姬如雪沉浸在那被篡改的痛苦记忆中。
达丽莎的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幻象,十五岁那年被她亲手处决的叛徒妹妹,正从熔化的青铜地砖里爬出,那扭曲的面容充满了怨恨。妹妹掐住她喉咙质问:“姐姐的正义比血脉更重要吗?”达丽莎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想要伸手推开妹妹,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战星辰胸膛的猎户座疤痕渗出靛蓝汁液,素娥绡藤蔓暴长出他亡妻的面容,那面容苍白而扭曲,啃咬着他嘶吼:“你说过要带我回故乡看星海!”战星辰的指尖突然刺入疤痕,将暴走的素娥绡硬生生扯断。他喉结滚动着咽下痛呼,再抬眼时已换上熟悉的憨笑。
“看见了吗?”蚀心罗魔眼流下血泪,鎏金凤袍下的暗红咒纹已爬满锁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癫狂,“这世间情爱...本就是最锋利的傀儡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绝望,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情爱都毁灭。
“你是赵蕊?不,你是蚀心罗!”吴韵眉头三声情火印燃烧,变成法无天刻下的「无妄情火印」形态。那青黑火焰在他的胸口跳动,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不甘。“这簇火种里烧着的,可不只是你我的债——”吴韵拽着蚀心罗手腕按向心口,青黑色火舌舔舐她魔纹,\"当年你给洛长鸢种情蛊时,可算到青冥愿力能炼化魔种?\"
贪劫焚心,啃食脑髓的赤练蛇被情火炼成金线,反缠蚀心罗手腕刻下「戒」字梵文。那金线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枷锁,将蚀心罗紧紧束缚。
嗔劫化莲,曼陀罗花瓣的记忆在火焰中重组。不是法无天斩灭蚀心罗,而是魔尊颤抖着拭去他佛骨尘埃的瞬间。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仇恨和怨恨都在这一刻消散。
痴妄涅盘,吴韵的暗灵根突然分裂出佛性枝桠,缠住蚀心罗腰肢拖入灵台幻境。在那幻境中,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最初的相遇。
血月魔界第七年:蚀心罗脖颈伤疤的起源——法无天为阻她屠戮凡人,以佛骨替她承受天罚。那佛骨被法无天炼成暗金色容器,表面浮动着《大悲咒》梵文,容器内壁浮现蝌蚪状暗灵纹,正是《暗灵逆生诀》初阶形态。蚀心罗魔核每被抽取一缕情毒,容器便多出一道血丝——此法以情为媒,以毒为引,乃佛魔双修禁术。
第四十二年:暗灵根成型的真相——法无天将半数佛骨炼成容器,封存蚀心罗的弑杀欲
终局:赵蕊诞生的瞬间——法无天消散前,用最后佛血从魔核中剥离出人性碎片
此刻,蚀心罗掐住吴韵脖颈的右手,暗红咒纹正逆转为护心咒的淡金色。吴韵指尖抚过她魔纹下的胎记,轻声说道:“你总说看你这假佛能装到几时!但实际上真情才成佛。当年那三座魔城子民的血债,”
吴韵的话还没说完,三座亡城的怨火从地底冒出,灌入情火印。
蚀心罗却在触达核心时看见——法无天当年启动雷阵前,早已分魂化作护城结界,真正致死原因是天魔会的后手爆破。
蚀心罗魔纹寸寸崩裂:“原来所谓血债...竟是他替我背了近千年的黑锅?”
“你早该承认...”赵蕊的人性从魔核裂隙中挣出,抓住青黑色情火按进魔核,“你恨的不是他,是不得不杀他的自己。”蚀心罗的身体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的声音,那声音告诉她,她一直都深爱着吴韵,从未改变。
融合瞬间,新生体眼角滑落一滴透明泪珠。这是蚀心罗诞生以来,第一次流出不含毒性的眼泪。那滴眼泪,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猩红雾霭中忽然浮现夏琪的虚影。她用圣女血在昏迷的吴韵胸口上书写着灵魂契约法阵,将吴韵的爱分成了四等分,正是吴韵此生最锥心的画面。
吴韵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对赵蕊,是法无天对蚀心罗未尽承诺的延续;对夏琪,是前世今生怦然心动的纯粹爱意,是斩断轮回后依然选择凡尘的执念。
抉择瞬间,吴韵在情火中攥紧夏琪破碎的剑穗,对赵蕊轻声道:“我渡你,是为终结轮回...而与她,是为活在当下。”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坚定。
青铜祭坛的瘴气丝线寸寸断裂,赵蕊俯身拾起吴韵碎裂的情火印记:“本尊可没允许你爱上其他女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浓烈而霸道的爱意。
情魄炼狱消散时,她耳畔响起前世未闻的呼唤——不是“蚀心罗”,也不是“赵姑娘”,而是血月帝都那片桃花树下,少年法无天笑着拈去她发间落花时的那声:“阿蕊。”那一声呼唤,仿佛是穿越了时空,穿越了千年时空,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彼此的灵魂。
“《暗灵逆生诀》是你和我的共生契约,功法运行需同步净化魔核情毒。逆练则导致「情毒反哺」,你下次不要逆练了,明白吗?”赵蕊咳出一口毒血,捶了一下他胸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太可惜了。”吴韵本来想着要将这部功法传给姬如雪呢,看来是不行了。
“老吴,给咱们介绍一下呗。”战星辰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挠着后脑勺憨笑,沾着血渍的手掌重重拍在吴韵肩头,震落三粒青铜锈屑——那是他刚才扯断素娥绡藤蔓时,指甲抠进祭坛地砖刮下的碎末。
“赵蕊,第一末日小队成员,你见过的,在矮人国秘境中大家同生共死。”吴韵微笑看着她,加重同生共死几个字,似乎在提醒赵蕊曾经的战友情。
微风吹起赵蕊的面巾,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啊,原来是赵蕊啊,你好。”战星辰咧开嘴角迎上去,赤脚碾碎地砖缝里爬出的噬魂虫,却在距离她三米处猛然顿住——赵蕊发梢飘落的血月结晶,正灼烧着他胸前的猎户座疤痕。
大家一听是赵蕊,这才放下惊疑的表情,都松了一口气。
“话说你来战氏祭坛做什么?”吴韵的质问裹着青铜碎屑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