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开始行动
“自从廷根市小队发现这桩涉及整个王国东部的人口交易案之后，值夜者们就一直在追查隐藏在背后的非凡力量。其中不但有‘魔女教派’的参与，甚至还出现了‘极光会’的身影。”
此时“银色子弹侦探社”挂上了关门歇业的牌子，门窗紧闭，窗帘也结结实实地捂好，不让一丝声音和光线泄露。
一楼的大厅内，除了轮值查尼斯门的值夜者，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或坐或站，仔细倾听恩马特港的队长，克莱门特的任务讲解。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安吉尔这几天所熟悉的，也有两人她从未见过，应该是最近都在忙于“监视目标”的本地小队成员。
戴莉·西蒙妮白天补足了觉，此时神采奕奕，她利用性别特权占据了最大的一张沙发，将安吉尔招呼过来一同坐好。
鲁伯特·诺曼终于摆弄明白了他那根烟斗，此时正叼在嘴里，微微颤动着。他并没有点燃烟斗，而是目光游移，在其他人身上不断扫过。
普利兹港的“不眠者”莫罗和“午夜诗人”布兰登·波洛一起站在鲁伯特身后，表情严肃，目不斜视。
两位本地的值夜者一坐一站，和其他几人略微分开，视线都望向他们的队长。
恩马特港小队的队长，“梦魇”克莱门特坐在一张高背椅上，面前的矮桌摆着一张城区的地图，上面有三个位置用红笔画了圈，分别位于港口区、西区和杜郎区。
都是人口密集，交通便利的边缘区域。
这是官方非凡者最不想听到的词，哪怕他们自己也经常依赖占卜的结果来规划行动。
“会不会是……占卜？”
包括安吉尔在内，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尽快出发，抓捕他们，你应该已经有方案了吧。”
“经过调查，我们锁定了三个区域，港口区的16号仓库，西区科沃街的制糖工厂和杜郎区第四大道的亚恩诊所。”
据说这是值夜者内部选拔出的，至少是序列7的精英非凡者组成的部队，独立于各地值夜者小队之外，像猎犬一样警惕地注视着所有教区，随时响应求助，支援各个地区的小队，或是抓捕那些穷凶极恶，但又喜欢跨区域作案的非凡者罪犯。
“收到。”
“提前了？难道消息走漏了吗？”
布兰登·波洛，和莫罗一样来自普利兹港的“午夜诗人”提议道，他满脸跃跃欲试，看上去是个行动派。
“应该不会。”
在座的值夜者们都下意识地直起了腰，像是女神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安吉尔看看场上还没被分配任务的人，除了自己和克莱门特，只剩另一名“午夜诗人”鲁伯特·诺曼。
戴莉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原来真的有“挑衅者”这个魔药……和多米尼克那家伙的行为也对得上号。
戴莉点了点头，起身走进大厅后的一扇门，应该是去“查尼斯门”取封印物了。
其他值夜者似乎也都熟读资料，并未对克莱门特的话提出疑问。
克莱门特手指摩挲着地图，附和着戴莉的发言。
“戴莉，你带队，马尔洛和克里夫跟着你，带上‘3-0431’冰冻之眼，和西区制糖工厂的监视者一起，解决工厂的看守，救出被他们藏在那里的奴隶。”
这已经是安吉尔第二次听到“红手套”的名称了。
另外两位被队长叫中的值夜者正是安吉尔没见过的两人，一高一低，都是男性，他们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
安吉尔在心中将今天售卖非凡特性的多米尼克贴上了“挑衅者”的标记。
“我已经申请了使用‘2-032’，宣告之手的权限，我们这一组会携带封印物，解决这名序列不明的非凡者。”
难道需要他们三人，去解决那个可能是序列6的非凡者吗？
他们要么晋升，要么身死，很少能长期地待在这个序列。
“克莱门特队长，”安吉尔身后站着的鲁伯特·诺曼举起抓着烟斗的手，示意自己有疑问，“原定不是明天贝克兰德小队和我们汇合后再开始抓捕行动吗？为什么提前了？”
“很有可能，也许是某些被动的占卜仪式，提前得知了我们的行动会对其‘造成危险’，发出了预警，又或者某人心血来潮的占卜，暴露了我们的部署。”
“不管怎么说，对方发现我们的行动，或至少有所警觉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拖到明天晚上甚至后天，等大家砸开港口仓库和制糖厂的大门，看到的也许只有空空如也的据点。”
“其中有大量的黑夜女神的信徒受害！”
“在座的都是各教区值夜者小队派出的中坚力量，久经考验，我相信大家不会泄密，而且今天之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任务的全貌，想泄密也无计可施。”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克莱门特朝鲁伯特点了点头，“根据情报，每周一制糖工厂会将‘货物’送到港口区仓库，在夜间偷偷运出恩马特港。但很可惜，今天下午三个目标据点都有动静，我试着侵入了几名普通人的梦境，得知他们很可能明天一早就会把目前手头上的‘货物’装船送走。”
“这间诊所由一名‘极光会’的非凡者掌控，是‘秘祈人’途径的序列8，‘倾听者’。”
“可惜‘红手套’们另有任务，暂时无法抽出人手前来支援，这也是大家聚集到这里的原因。”
“最后是港口区的仓库，我几次尝试通过非凡能力进入其中，但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了我，‘询问’普通工人得知，仓库内有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他们都被禁止进入地下区域。”
“工厂有八个持枪看守，由一名非凡者坐镇，他是猎人途径的序列8，‘挑衅者’，擅长使用陷阱，还会在战斗中通过言语干扰对手。你用封印物直接解决他，其他人控制看守，交给警方处置。小心看守们狗急跳墙攻击普通人，必要时可以使用致命手段。”
他伸手指向地图中离海岸线最远的点，杜郎区的亚恩诊所。
“本来这次行动应该由教会的精英队伍，‘红手套’来进行。嗯，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听说过，甚至见过他们，如果由他们出马，行动必然是万无一失。”
稍强一些，那就是序列6？
“‘银色子弹’作为值夜者据点，有初步的对抗占卜的功能，这也是我们能在这里安心开会的原因。可一旦离开这里，我们就要假设自己的行踪会被对方监测到，所以行动一定要快，不能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见众人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克莱门特满意地笑了笑，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
仿佛在回答安吉尔的猜测，克莱门特继续说道：“16号仓库晚上没有工人，但那名非凡者从未出过仓库大门，夜间肯定也在，由我，鲁伯特·诺曼和安吉尔·格兰杰去解决他。”
可惜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次看来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些“红手套”了。
“仓库里除了一些知道内情的工人之外，只有一个疑似为非凡者的神秘人，我第一次使用梦魇能力就被他发现了，对方很可能跟我一样，也是序列7，甚至稍强一些。”
普利兹港小队的莫罗阴着脸说道，让他原本的棕肤显得更黑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大厅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长途跋涉来到恩马特港，可不是为了闻这些贩卖人口的邪教徒逃跑的尾气的，既然对方准备提前撤离，那就提前行动，赶在他们的前面！
“亚恩诊所负责对被拐骗或绑架来的人进行检查，制糖工厂在市区进行中转，最终这些‘货物’会在港口区登船，前往买家指定的地点。仅仅在今年，这条渠道就已经经手了上千名无辜民众，前往狂暴海各群岛的种植园，南大陆深部的矿场，甚至是某些邪教徒的祭祀仪式。”
随着逐个念出的地名，克莱门特的手指依次轻点地图上的三个红圈位置。
安吉尔在值夜者的内部资料中见过这个途径的记载，教会只掌握了“秘祈人”的低序列魔药名称和一部分非凡能力，这个序列的非凡者能够倾听到隐秘存在的耳语，获得某些独特、强大的能力，但作为代价，他们极易失控，而且一旦几年内无法晋升，就会落得失控或死亡的结局。
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克莱门特严肃的表情也展露出一丝笑意，他把地图往前推了推，让其他人能看得更清楚。
普利兹港小队的两人朗声回答，布兰登·波洛更是一脸兴奋，像是期待已久。
克莱门特摇了摇头，鹰隼般的视线从各人脸上依次扫过，在安吉尔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
“莫罗和波洛，你们两人前往亚恩诊所对面旅店的二楼，204号房间有我们的一名队员在监视诊所，和他汇合后，直接进入诊所抓捕或杀死‘极光会’的‘倾听者’，他有两名手下，不是非凡者，但也不需要刻意留手，采取一切伱们认为必要的手段。”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