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霓长老感受到自己的识海蠕蠕而动，似乎一下子要突破似的，便飞奔过去，仔细地看着每件神器，对蜃行素道：
“师弟，你来看，这是什么？”
蜃行素过去，飞身到霍霓长老身后，轻揽着她的后腰道：“这是你的魂宠，看上去还像只豹子？”蜃行素不明白了，自己的魂宠是龙皇博士，是单独存在的，不似霍霓长老，竟是器宠的进阶，于是问道，“把你器宠召唤出来。”
“豹儿！”霍霓长老唤道，却没有反应，又道，“穿云豹！”
境界树上一下子飞奔下来三只穿云豹，蜃行素道：“器宠、魂宠、法宠都是那只豹子。”
“三只呢！”
霍霓长老道。
“是有三只，但他们有所不同，日后你若在识海召唤，便只能召唤出法宠，它是最终进阶版。”蜃行素道，“你我确实不一样，我的器宠是蜃龙老祖，魂宠是龙皇博士，法宠是小清的魂骨。”
“呃……你是天孙大人，肯定与我们不同。”
霍霓长老道。
“师姐，方才你在琢磨什么？”蜃行素轻轻触动霍霓长老，霍霓长老扭过头来，朝他嫣然一笑道，“没什么。”
“说不说？”蜃行素腰间用力，将霍霓长老调转个身，面向自己问道，“感觉你很失望呀。”
“我呀，确实有些失望，或者说是失落吧。”霍霓长老低下头道，“我们比你大，是不是算得上姐弟恋呢？况且，袖儿、灵儿、音儿、棋楠，还有勤儿和星云师兄，他们都比我更有资格得到你。”
“你就是在失落这个么？”
蜃行素箍住她的双肩问道。
“是呀，我在乎这个，才在心里反复猜想，反复琢磨，反复寻找，我……想给自己找到合理性么。”
霍霓长老瞬间变换了样貌，她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长老，此刻的她，在蜃行素看来，竟然有了妖音儿与仙灵儿联合体的样貌。是的，妖音儿的奔放与仙灵儿的内敛。
“你就是你，不一样的你。”
蜃行素觉得自己理解了霍霓长老，将它摁进怀里，轻声说道，“我会给你个好归宿的。”
“归宿？我才不要你给我，我会争取，如今好歹我也是三界大圆满了，之前从没有梦想过会这样。虽说比不上棋楠，可能也比不上星云或者霍勤，但我总算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对你，是还有一点儿用处的对吧？”
霍霓长老扑簌簌的睫毛翻了几翻，认真问道。
“当然有用，我们快出去吧。这里温度越来越高了。”
蜃行素滑过她光滑的脊背，抑制住原始的冲动，尽量冷冰冰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
霍霓长老问道。
“是的，就是的。”
蜃行素给与了回应，他觉得自己在膨胀，很快会演变到疯狂那一步。他曾经演变到那种地步，在楚梦舒面前，在小清面前。是的，伏王洞穴里，那狭窄的洞腔，他以为冥修之后自己已经能够面对了，但是，他错了。是的，他错了，此刻，星云长老小小的识海，似乎便是那洞腔的化身……
“你会……我么？”
霍霓长老问道。
“会的，但不是现在。”蜃行素抬了抬头，对霍霓长老道，“三界大圆满之后，会的。”
“那么，我等着就好了，对吧？”
霍霓长老道。
“对，你不用争来抢去的。”
蜃行素道。
“今天我就把你还给她们吧，她们还都是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小毛孩子。”
霍霓长老眉头忽然一挑，又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着热望和难以诉说的情义。
蜃行素似乎明白了那眼神的意义，有期待，有托付。
期待。
这也是他的期待。
托付，托付什么呢？这需要他好好寻思寻思，但不是眼下，识海外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如果再拖延下去，说不定妖音儿会第一个闯进来。
这有限识海的主宰，骨琮，是不会把妖音儿如何的。
“你能不能，像对她们那样对我一次？”
霍霓长老道。
“怎样？”
蜃行素不明白。
霍霓长老便把蜃行素板正，二人面对着，霍霓长老看着他的眼睛，楚楚地看着他的双眼，将自己贴过去，之后他对蜃行素道：
“你想怎样呢？姿势我都替你摆好了。”
看着霍霓长老一脸的娇羞，蜃行素轻轻拦住她的腰身，慢慢地顶过去，身体轻轻触碰的刹那，看到霍霓长老喉咙里发出“嘤咛”的声音，忙停下来道：
“对不起，师姐，我……”
“你，师弟怎么了？”霍霓长老拍拍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是你的人了，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
“嘭！”
蜃行素钻出了识海，径自坐在骨琮下的蒲团上，星云长老问道：
“师弟，种好了么？”
“好了，师姐，你们安排女弟子，学习仙族乐舞，学完好叫灵儿把仙族之人带走。这里不适合众位仙子。”
蜃行素道。
“素儿，你怎么了？”
仙灵儿过去，打量着蜃行素道。
“就是累了，我觉得我的修为提升太慢了。”蜃行素道，“若以两位师姐的速度，我本该早就达到三界大圆满的。”
“小人渣，你还慢么？你的境界树神器，可不是寻常能比的。”
妖音儿道。
“哥哥，你不慢的，我们哪一个没有千百年的修行过程？”
棋楠道。
“我便没有。”星云长老笑道，“但我看上去比你们老多了，各位妹妹。”
“你那点儿年岁，在我们眼里，毛还没长齐。”妖音儿道，“难不成……”忽然看到蜃行素神情落寞，便来到身旁，唤道，“哥哥，种神器有那么累么？”回头看到霍霓长老已从识海出来，便问道，“霍霓师姐，哥哥怎么了？”
“不知道呀！”霍霓长老也过来观瞧，将手放到蜃行素的额头，摸了摸，不是很烫，只好说道，“该是没什么事的，或许是这几天太过忙乱了吧？”
蜃行素拿开霍霓长老的手，接触的一刻暗自输了道气劲过去，捎带着挠了挠她的掌心，起身说道：
“你们没事的都去厢房吧，唤龙皇导师来，我与他有话说。”
“我们都在这里，你找那条虫子干什么。”
棋楠道。
“对呀，哥哥，有事您吩咐我们，我们去干。”
蜃袖儿道。
“罢了，我觉得身体快要爆炸了，听不得你们在这里吵闹。”
蜃行素少有例外地发了火，这下惹得众女子不高兴了，纷纷扭头便走。
留下来的只有星云长老和霍霓长老，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意先生给他找了这两位人族伴侣，她们是人，有着人类的悲喜，能够体察到他的悲喜。不似棋楠、蜃袖儿、仙灵儿、妖音儿那般野性难驯。或许，他应该把仙灵儿择出来，因为出走之后她很快返了回来，怔怔地看着他——
他也怔怔地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许久，仙灵儿会心一笑，吸附来一块儿蒲团，坐在了对面，她的头发，九彩的头发，飘呀飘的，发梢的小蛇吐出乌黑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