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心声让窦碧君露出一脸的疑惑之色。
以她现在的年龄还不理解林雪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一旁的窦凌萱就不一样。
她的脸色骤变。
“妹妹，你要听表姐的话，以后不准你在跟着祖母一起看戏曲。”
她的语气变得同样认真。
整个窦府喜欢看戏曲的只有窦老夫人一人。甚至窦府还养着专门的戏台班子，供窦老夫人一人听曲。
“啊~为什么？明明……”
窦碧君还想说关于林雪心声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不过好在先前有了几次经验，她已经习惯了，低头眼睛一转，语气一变。
“明明戏曲上的人长得五颜六色，好看到很。”
“你听你表姐的，你表姐不会害你。”
窦凌萱也无法透露关于林雪心声的事情，只能这样说。
窦碧君还想争辩，但在看见姐姐那严厉的眼神，她怯怯的低下了头，姐姐认真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她不敢招惹。
“我不知道了，不看就是了。”
嘴上虽然这么，但她的眼睛却转个不停。
窦凌萱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根本没听进去，她还想在严厉警告几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府里管事的大嬷嬷。
“大小姐，及笄礼已经准备好了，夫人唤你过去。”
此次及笄礼只有半天时间，丫鬟们是凌晨就开始准备的。
因为窦老太爷生辰和窦凌萱的及笄礼撞了日子，孙氏决定上半日给女儿举办及笄礼，下半日办理老太爷的寿宴，这一天整个窦府的每个人都很忙，就连窦逸书也被叫去了帮忙。这才是三女能够独处的原因，连服侍的丫鬟都没有。
“知道了。”
窦凌萱应了一声，独自走到铜镜处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跟着嬷嬷走出房间。
林雪与窦碧君跟在其身后。
出了门口，窦凌萱的贴身丫鬟才匆匆赶过来。
就连林雪的贴身丫鬟桂儿和金儿也出现了。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不是在母亲身边吗？”
林雪疑惑的看着二人。
桂儿抬起丝帕擦拭额头的细汗，解释道：“夫人说您好歹是公主，不能身边没人侍候，万一被外人看了去，会被人笑话。”
好吧，这么说也确实没问题。
毕竟等下窦凌萱的及笄礼，京城的名门望族都会来参加。
“这样啊，那好吧。”
林雪没再反对让两人跟在自己身边。
几个人款款走进窦府正堂。
宽敞的正堂中央摆放着一面巨大的屏风，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屏风两侧分别坐着来自京城的贵族女子与世家子弟，他们面容稚嫩，显然都是代替家族中的长辈前来赴宴的。
主位高台上摆放着几把椅子，窦老太爷和窦老夫人早已端坐在那里。不时有公子和小姐来到二老身旁，说些吉祥如意的话语，逗得二老眉开眼笑。
不见二叔的身影。
只有孙氏在女眷那边忙碌着，而窦逸书似乎与她相邻的女子们在聊天。
林雪第一个被引领到高台上座。
如今的林雪身为公主，身份比在场的人都要尊贵，理应坐在主位之上，只是及笄礼说到底还只是家宴，按照家中的辈分来排，她只能坐在窦老夫人身侧，但是不知道故意有意为之，林雪被带到了窦老太爷的身侧。
“我……”
林雪还想说什么，却被窦老太爷制止。
“小雪，就坐在外祖父身边，这是你娘同意的。”
“好吧。”
外祖父都把她娘搬出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种场合林雪倒没有什么不适，她只能等待及笄礼的正式开始，好在没让她等多久，在看见二叔从门口进来走到二婶身边说了几句后，及笄礼就正式开始了。
及笄礼是孙氏在主持。
此刻的孙氏尽显豪门主母的风范，将窦凌萱引到众人面前介绍。
“今日是我女儿的及笄礼，感谢诸位来参加。”
“我女自幼聪慧伶俐，心地善良，温柔婉约，犹如春日之花，绽放绚烂光彩。她的才情品德，皆为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令我这个做母亲的深感欣慰与自豪。愿我女儿在今后的人生平安顺遂，心想事成，再觅得一位真心待她的良人。”
孙氏说的情真意切。
坐在林雪身边的窦碧君在捂嘴偷笑。
林雪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以林雪对自己这位表姐的了解，表姐会些琴棋书画不假，但远不到样样精通的地步。表姐她最喜欢看到就是兵书，要论兵书的论点，只怕在场的众人无一人能与她一较高下。
作为窦凌萱本人，亲近娘亲在众人面前吹捧自己，也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以为她是豪门贵女初长成的矜持。
及笄礼少不了送礼环节。
很快，各家来参加宴会的男女都送给了窦凌萱及笄的礼物。
女子送到礼物还好，都是一些女子能用到的东西，比如胭脂水粉，香囊宝珠，珠钗之类的。
男子那边就有些讲究了。
他们绝大数送到都是玛瑙、字画，只有少部分人会送玉佩这类贴身之物，而送玉佩的行为显而为之，就是对窦凌萱有意思，想暗送秋波，与其结亲。
但大部分送玉佩的都被窦凌萱婉拒了。
窦凌萱也知道男子送玉佩是意味着什么，一旦收下，那就代表自己会与那人结亲。
林雪看得热闹。
她好奇表姐会不会收玉佩？
按理说及笄礼的时候表姐的婚事就与某位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定下了。
只是现在林雪还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
直到最后一桌，林雪都没看见表姐收下玉佩，就在林雪以为表姐不会收下玉佩的时候，在最后一名男子递出玉佩的时候，表姐居然有些羞赧的接下了。
这个举动让男宾那边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按照身份尊卑来说，能坐在最后一桌的应该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就算在尊贵也不可能与前面几桌的人最贵，这样的人与窦府有着不小差距，门不当户不对，更别说窦凌萱还是窦家尊贵的嫡女。
只是站在窦凌萱身边的孙氏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
甚至还与那男子和颜悦色的交谈了几句。
顿时让林雪也来了兴趣，她虽坐的高，但那里人头攒动，不少人站着身子朝那边张望，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都没来得及看清给表姐递玉佩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