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或者入宫为妃。”
“啊。”林瑶光不敢置信，卫衡道：“郑姝兰若成太子妃，那就会助力太子，显然不是皇帝想要的。”
“可若是嫁给旁的高门大户，皇帝更怕成为我的助力，虽然我同郑姝兰没多少来往，但皇帝不想赌。”
“若是宁王和垚王的王妃呢？”林瑶光想到入宫为妃，还不如低嫁呢。
卫衡笑笑：“那贤妃铁定不同意，至于垚王？他是个没心的，郑姝兰也未必瞧得上他。”
说话间握着林瑶光手，目光缓缓沉下。
阿瑶啊，你可真是小看郑姝兰了。
午饭后林瑶光回去休息，卫衡在湖边喂鱼，“去查郑姝兰，尤其是她身边的人。”
小九应声下去，小七道：“主子怀疑，是郑姑娘给郡主下的蛊？”
卫衡转头：“郑姝兰？”
小七眨眨眼，见主子转头去喂鱼，就没再开口。
卫衡执着金勺，丢下去的鱼食很快被锦鲤吞了，湖面的涟漪久久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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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能赏到墨菊，你费心了。”
见刘太后兴致不错，刘洋道：“孝敬姑母，应该的。前些日子让太后烦忧了，家中托人从东边寻了上好的东珠。不知太后是想嵌了冠戴，还是打算别的用。”
刘太后笑笑，心知这好花果然不是白赏的。
“这点小事，让旁人操心就是了。你一个朝廷大臣，做好本职比什么都强。”
刘洋赶忙赔笑，说：“太后教训的是。只是眼下有一事，得让您拿个主意才是。”
刘太后笑容淡了几分，“说吧。”
“家中还有个姑娘，如今到了年龄还没许人家。想让太后帮着看看，寻个合适的。”刘洋把此次来的目的说出，心口也打鼓。
刘太后舒了口气，抬头望向远处。
欲残将陨的红枫缀着霜痕，寒气已笼下来。
“哀家记得，是庶出那房的吧。”
刘洋急忙道：“太后好记性。这孩子极得微臣眼缘，已经过继到嫡系这边了。”
这话回得快，功利心也强，颇让刘太后不甚喜欢。
想起年轻时候入宫的场景，也不免厌烦。
旁人说刘家靠裙带关系扎根朝野，那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别说如今有个庶女，就是没有也能给你收个义女送进宫。
刘太后沉思片刻后道：“只怕皇帝不允。且说太子妃，皇帝早就看中了白家姑娘。咱们是一条船的，何必为这个去闹龃龉。”
刘家这些年干了不少肮脏事，若不是白丞相私底下处理，刘家早就被尚家和姚家瓜分了。
如今冒险去为一个不值当的太子妃，属实不划算。
刘洋何尝没想过这些，只是白丞相手里把柄越发的多，他就一口气吊着越发不安生。
“虽说咱们是共谋，可到底不是自己人。如果他投靠了皇上或者太子…一旦白无瑕生下皇长孙，一切可就不由咱们了。”
“家中人丁稀薄，子孙大多无能。祸事临头时，刘家只能等待被割的命运。”
“垚王心性不稳，朝政之上更是厌烦得很。咱们没办法把希望寄托他身上，唯有寻找新的出路才行。”
刘洋半哽咽着声细细说来，可他内心的想法刘太后又何尝不知。
他是知晓家中儿子不中用，就想要多几条路。
垚王若是能登基掌控是最好，若是不听话，就扶立皇太孙这个幼子。
左右都是刘家人，多一个比少一个强。
刘太后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却道：“现在说这些不晚吗？早知会被人反噬，就该早做准备。如今大宴将至，说这些都是平添烦恼。”
刘洋：“太后……”
“下去吧，哀家会考虑的。”
刘洋走后，刘太后止不住叹息。
早年跟皇帝合作，条件就是刘家女入宫为妃。
可惜刘妃不争气，生了个儿子更不争气，母子二人恨不能住在佛堂不走。
如今再去找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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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楼，林瑶光进去转了一圈没看到赵明远。
朱江正安排人准备午饭事宜，看到林瑶光迎上前，“掌柜给郡主留了东西，郡主稍等。”
朱江去得快来得快，林瑶光接过信和锦盒，“赵老板去哪了。”
本是随口一问，打开信却是一愣。
江鹤楼竟然是三叔的产业，还是给她留的陪嫁？！
赵明远心中说了江鹤楼来由，并将江鹤楼一应地契印信都给了，这让人很疑惑。
朱江道：“赵老板走得匆忙，并没有说去何处，只说以后楼里听郡主吩咐。”
林瑶光点了点头，让朱江下去，想着回去吩咐凤一去寻人。
转头看到了程宥安，他坐在临窗的位子，旁边一锦衣公子点头哈腰说着什么，接着那人下了楼。
林瑶光探头，看到刘荣跟那人勾肩搭背出了江鹤楼，一路向花街走去。
什么时候程宥安和刘荣有来往了？
“玄英，跟上。”
玄英翻了窗，一路尾随刘荣两人消失。
夜幕降临，初冬的天已经很冷。
凤翎卫扔下麻袋就消失，玄英上前解开，里面人拱着脑袋出来，赫然是程宥安。
看到林瑶光时他瞪大眼，不用嘴巴说，光那一双眼就能看到谩骂。
林瑶光抬了抬下巴，玄英将程宥安嘴巴里的帕子去掉。
“林瑶光，你干什么绑我。别以为你帮了我家娇娇，我就不敢骂你。”
林瑶光双腿叠加，睨着眸问：“谁让你传话给刘荣的。”
她只淡淡垂着眸，程宥安瞥了一眼就扭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瑶光只看着他，不言不语。
程宥安被她看得身上发毛，抖了抖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赶紧送我回去。不然等顺子来了……”
林瑶光冷笑一声，玄英站在一边，将刘荣和吴公子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
程宥安瞪大眼睛，“你派人盯我。”
“白无瑕成太子妃，对刘家百害而无一利。刘家多年禁锢白丞相，一旦有了机会，定会让刘家灰飞烟灭。这话，谁让你跟刘荣说的。”
林瑶光眼眸粹着冷剑，每一眼都让程宥安胆战心惊。
“我，我不能说。我欠了人家一个情，这次便算两清了。”
玄英冷声道：“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林瑶光抬抬手，目光沉沉锁在程宥安身上。
“你知道白家和刘家的事。”
程宥安点头：“知道一点。”说着又道：“其实也不算秘密。他们两家纠葛多年，痕迹总是有的。若想查，一准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