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光定定地看着她，道：“她看到的是本郡主在河边，不是在行凶。那本郡主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杀了雀鸟。”
长乐公主被她看的心里有点慌，竟口不择言道：“本宫杀它作何？一只畜生而已。”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杀雀鸟灭口，掩埋罪证。”
林瑶光将她神色纳入眼底，嘴里的话激怒了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气的咬牙切齿：“你少胡说八道。”
“呦，急了。本郡主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可别当真。”林瑶光一边话说得轻飘飘，一边又很真诚劝说，气得长乐公主恨不得上去呼她。
九姑眉头散开，道：“勿吵。还请几位移步，随奴婢面见公主一辨黑白。”
林瑶光一把撞开长乐公主，率先进去。
长乐公主揉着肩膀，暗骂：“贱人。”
堂内，亦承公主支着额头，腿边蹲着一男宠，正给她揉着腿。
听了九姑的话看向林瑶光，问：“是你杀了本宫的雀鸟？”
林瑶光不慌不乱，“不是。”
“姑母，这几人都看到她去了河边。那里偏，不在宴会范围内。除了她胆大包天，旁人也不敢去。”
长乐公主走到亦承公主身边，浑身气息都变得轻细。
林瑶光悠然道：“呵，若说胆大包天，谁也比不上长乐公主你。”
长乐公主一抬头神色就变得尖锐，“少在这言左其他，早点认了，也好省得重刑。”
“这雀鸟虽是鹦鹉，可到底陪伴您身边多年。如今惨死，真是可怜。这人好生歹毒，是在诛您的心，伤您呢。”男宠话说得软，比女子还要娇几分。
他说着话，仰头露出白净无辜的脸庞。
林瑶光眸光加深，从他脖颈上扫过，看向亦承公主。
亦承公主妆容有点厚，唇脂也艳，看上去有些凶。
实则她眼眸有些虚，再怎么挺直的腰板，也露出几分无力。
身染疾病在身，如何能恩宠人。
长乐公主目光却跟男宠碰到一块，男宠笑着缓缓低头，半伏在亦承公主腿上。
“郡主，若是您所为，便早些认了。公主看在往日情分上，也不会多为难您的。若不是您，呵——还请找出凶手，自证清白才是。”
此话，听的人有很多意思，也很能挑拨情绪。
亦承公主脸上染着几分不豫，再次问道：“是你吗？”
“不是。”
“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白无瑕缓步走来。她一身雪衫好似水波，在脚下盛开一朵朵花瓣。
整个人似一块玉，洁白无瑕不染尘埃。
她行礼后，道：“臣女在望风亭看得到郡主，她自始至终都在河边，没有离开过一步。”
白无瑕看着林瑶光，二人相视一笑。
“白姑娘，你可别看错了。”长乐公主暗含威胁。
白无瑕笑得好看，说话也很温柔，“回长乐公主的话，臣女看得十分清楚。”
对长乐公主的威胁，她丝毫不惧。
“臣女看，这位公子——”林瑶光突然看着男宠，后转向长乐公主道：“似跟公主相识？”
众人一愣， 长乐冷嗤道：“认不认识，跟你杀雀鸟有什么关系？”
男宠很是委屈，却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也不辩说一二。
“臣女是首次来公主府，同公主您并无恩怨，又何故会对雀鸟下手呢？”林瑶光看向长乐，“倒是长乐公主，同我恩怨更甚。”
亦承公主不是痴傻，片刻功夫已了然于胸。
她安抚着林瑶光道：“好孩子，委屈你了。”说着让九姑送几人出去，留下长乐公主和男宠在内。
“姑母，这事还没查清呢，您怎么让人走——”长乐公主不明所以，为什么姑母会不趁机打压林瑶光，给她个教训呢。
亦承公主起身，抬手抚摸着长乐公主脸庞，很是温柔。
“长乐，姑母是不是很傻？”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长乐公主摇摇头。
啪
长乐被一巴掌打蒙，唇角落下血痕，耳边嗡嗡声。
亦承公主端坐高位，冷喝一声：“来人。”
门外，九姑带着几个侍卫进来。
只听亦承公主指着身旁男宠，道：“将他衣服，给本宫扒开。”
长乐公主眼眸逐渐睁大，那男宠哭泣着欲要反抗，却不想侍卫手脚麻利得很，两手一起将衣服撕开，白净的肌肤上暧昧痕迹数不清。
“好啊。”亦承公主点点头，无情道：“拖下去，杖毙。”
长乐公主脑子短暂空白，侥幸心理很快被粉碎。
“本宫不喜欢林瑶光，是因为她无能、懦弱，却独独不会因为她是林将军之女。”亦承公主满脸厌恶，毫不掩饰地憎恶。
“比起她，你更让本宫恶心。”
长乐公主一瞬想到很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姑母——”
“闭嘴。”亦承公主打断她，“以后这些小把戏，留着给你母妃和舅舅玩。若再敢到本宫面前耍心眼子，你就去陪你那短命的小舅舅去。”
长乐公主后退一步，不敢置信道：“姑母，你也是我的舅母啊，怎么能这样。”
坊间传闻，小舅舅是姑母毒杀的。
她一直不信，哪有人会毒害自己丈夫呢。
亦承公主眸子半眯，对九姑吩咐：“去，替本宫赏她十巴掌，让她醒醒神。”
外面宴会因为此事冷寂下来，贵女们怕再生是非，相继也跟着离开。
府门口，林瑶光和白无瑕一起走出。
“今日之事，多谢白姑娘。”林瑶光俯身道谢。
白无瑕扶着她，柔柔一笑，“郡主客气，您本就是无辜的，臣女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就算是实话，也有人不敢说。”林瑶光还是感谢她，脱困自是有办法，但是人情欠了还是要说的。
“长乐公主并非善类，郡主日后还要多加提防才是。”白无瑕十分清楚长乐公主的脾性，今日这事吃了亏，少不了要找人麻烦解气。
“白姑娘也是。”
林瑶光送着她上了马车，等人离开后，身后九姑追出来。
“我家公主得知郡主喜欢菊花酥，特意送了两盒让您带回去。”
林瑶光收下道谢，九姑笑着言：“公主喜欢郡主，若是郡主得空，可以多过来说说话。”
“好。”
告别九姑，林瑶光拎着菊花酥想到了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