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定会死。”
孔萱斟酌了一下，连连出声。
“不管庄晨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你都有可能不死，庄晨是罪大恶极，你，你可以说自己是**，也可以说自己是被他威胁，最后愤然出手……然后找出庄晨这些年的杀人罪证，法官会酌情处理的。”
这小妞为了自己的队员，为了稳住自己，觉悟了？还是说好话给自己听？
方肆撇了孔萱一眼，接着摇头一笑，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反正自己是不可能自首的。
“你的说法让我很心动，可是……仅仅这样还说服不了我，因为我不想死，更不想坐牢，一天都不想坐明白么？甚至是拘留我都不乐意，不然我今天干嘛绑了你呢？”
“行了，别跟我解释太多，我自己的命，我自己会决定，至于你，现在弄清楚身份，你是人质。”
孔萱没有一丝人质的觉悟，痛斥道。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这是挑战法律，这是挑衅警察，你是跑不了的，跟你说，虽然保镖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有着保镖协会的管束，但，在军警这边，有更强大的高手坐镇，如果保镖触犯了法律，挑战了法律的尊严，保镖协会也保不住你。”
更强大！
方肆想到了周老邪，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两个人，一个祁老仙，一个雨露……
方肆眯着眼，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如你猜想的那样，是我杀了庄晨一家，你是不是觉得他不该死呢？”
“庄晨该不该死，不是你和我说了算，那是法律说了算，要讲证据的，就算他做绝了坏事，可是我们也不能私下行刑，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么？”
“犯法？”
方肆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起来：“说到这两个字，我想到了一部电影……也许你没有看过，但是，你想不想知道里面所讲的道理？也算是哲学，也算是心理疾病，反正这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分析，所有人得到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觉得它对，有些人觉得它错。”
“什么道理？”
孔萱拧眉，她知道方肆很能说，有些歪理被他说成真理，但她忍不住好奇。犯法就犯法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就算讲的天花乱坠，那还是犯法了。
方肆边开着车，边沉思起来。
“大部分我不记得了，但我记住一点点，让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句话‘犯法并不代表犯罪’。”
孔萱一愣，这什么意思？犯法？犯罪？不一样么？
方肆轻声问道：“什么是犯法？难道因为害怕犯法，我们看到有人杀人放火，就袖手旁观吗？我记得……有一个女孩，为了救一个马路上的小孩，冲出了马路把小孩推开，自己的双腿则是被大货车压成粉碎，之后交通部门认定事故，说这个女孩实施了有妨碍交通安全的行为，这个女孩要负很大的责任……可是她一辈子将终审没办法走路，这是谁的错？”
“是女孩？还是那个小孩？还是大货车司机？还是交通部门？又或者是交通法的问题？”
“曾经，有一个男孩，他是大学生，取钱的时候在银行门口看到抢劫的，之后奋不顾身上前与匪徒拼命，抢回失主的钱包，由于争斗的过程中不小心把匪徒踢了出去，正巧，匪徒被驶来的小车给撞飞，当场身亡……”
“之后这名大学生被判了误杀罪，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因为见义勇为，不小心杀了人，最后遗憾终生，等他出来，你觉得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
方肆轻轻摇头：“法律是人定的，为什么要我们去遵守别人定出，而又不公平的法律呢？所以，我说那句话，犯法，并不代表犯罪。”
“这部电影所告诉我们的中心思想就是：世界对你不公平，你就要站出来抗争，不满意这个建制，你就走进建制，然后拆散它。有些人，是犯法了，但他们犯的是一些人制定出来不公平的法律，但他们并没有犯罪，至少良心上，没有罪。”
这部电影，是方肆在上一世无聊的时候看的，港剧，当时看过之后也只是微微有所感触而已，因为他没有面对一些不公平的法律，可现在不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黑白两面，它的灰色地带太多了，多的吓人。
“你看的这是什么电影？”
孔萱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她只是觉得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你看的这个电影太反动了，我没看过，可能是来不及看，就已经被封了。”
“你是看不到的了。”
方肆微微一笑，这个世界没有梁笑棠！没有Laughing哥，更没有潜行狙击和它的后续！
忽然，方肆眼中一亮，这个世界没有，但是……自己可以让它有啊！多好的商机？记得上一世，潜行狙击那可是电视剧的收视狂潮，后续电影也是很牛叉的收入。
孔萱深吸了口气：“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犯法了就是犯法了，你说什么拆散它，那是以后的事，至少在你现在没有能力之前，你就要遵守它，而且……庄晨虽然罪大恶极，可是她的妻儿无辜，你灭人满门，难道还有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灭了他们？”方肆瞥了孔萱一眼：“你不要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承认的，就算证据确凿，我也不会承认，何况是现在，你有什么证据？”
“再说了，就算你有证据又能怎么样？你现在只是人质，你不是孔副队长了，懂吗？”
“你！”孔萱气急：“你不要这么执迷不悟好不好？跟警察作对，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杀庄晨，我站在个人角度，可以佩服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么做是错的，大错特错，自首吧！”
“我错不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么？咱们乌鸦看乌鸦，谁都不干净，所以，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