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阻拦。
偃旗息鼓的下山。
数千名家在陆离圣路之始就灰溜溜逃走。
圣祠钟鸣不断在九州泰山回响。
万道观望者和数以千万计大夏国民闻之。
从意料之内的震撼转到意料之外的震撼。
到此刻更多的只有麻木。
无数人恍惚怔怔。
原来。
四年前淄市高铁上阳光稚嫩的少年。
已到了如今这种高度？
细数他的过往。
游走在青山古楼间的白衣。
无数次力挽天倾扶大夏传承于危难之间。
圣祠阵阵钟鸣。
不正是他数年底蕴积累的一朝爆发？
“娘的！”
“幸亏老子腿脚利索跑的快！”
除率先阻拦来不及撤退的古医名家。
其他各道来人心中后怕。
同时也为他们明智抽身撤退而闪过庆幸。
“痴儿。早就该争了！”
“不争只会让其他人觉得你好欺负。”
张全一看着消瘦背影怜悯又心疼喃喃道。
他身边的数十弟子面面相觑。
尤其师叔伯辈的。
他们可是见过老头子纵横甲子风姿。
整座山上看似脾气最好整天笑眯眯的老头。
其实骨子里也是最刚的。
“武道竟也偷偷溜过去十几人......”
张全一瞧着穿插在人群中的武道后辈摇了摇头失望道：“痴儿传天下武道太极，正我大夏武道威名，就这一点，他们也有脸去泰山拦人！”
陆离的性格他很清楚。
虽在紫霄以痴儿扶摇没心没肺生活数年。
但性格这东西骨子里是改不了的。
只要不是什么家国大义之事。
这小子不争不抢又心地良善。
这性格在外吃不了亏。
泡菜樱花又如何？
还不是被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吃亏的往往就是在自己人身上啊。
“来呀。”老头衣袖鼓鼓。
紫衣青衣白衣弟子们全部竖起耳朵。
“贪他气运欺我痴儿！”
“其他道我们管不了。”
“但武道和道门我还是有点面子。”
“你们挨个去他们门派讨教讨教。”
“莫要让武道当痴儿身后真无人撑腰！”
“是！”
明月和云守等年轻弟子双眼放光。
就在他们刚刚领命。
张全一突然站起活动着筋骨。
“算了......”
“你们都在紫霄守家，我亲自前去！”
整个武道端着痴儿碗还想连人锅都拿走。
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啊。
念不通达。
越想越气！
必须下山找人活动活动筋骨。
泰山天路上近半名家领头陆续开溜，仅留下百人左右，他们基本都是文道来人，也是这次主导万道最大的主导者。
而在他们往下左右之处。
一老一少两个熟悉身影拦在了白衣面前。
陆离止步，两人正是黄鹤早餐店的妇人和店里女子，他和她们有过一两面之缘。
他点头致意。
一脸平静的看着妇人等待她们先开口。
“真厉害......”
“没想到你能轻易走到这儿。”
年轻女子惊讶打量着陆离惊叹说道。
天路来人光是汇聚就有月余。
虽说他们都有私心有利可图。
但文道切切实实在其中游走也伤筋动骨。
可在陆离面前。
莫说阻他前进。
甚至连半炷香时间都没坚持住。
说是“乌合之众”感觉都是在夸他们。
“他找了个好学生啊。”面容精致的老妇神情恍惚唏嘘，她口中的他自然是仲儒。
“不过文道可不是其他道这般轻易对付。”
“他们在这等你自然是有备而来。”
“文道也不似其他小道，只要你有绝对实力和底蕴就能走完圣路，其中复杂想必你也清楚。”
“回去吧......”老妇突然劝说道。
“自古道文无第一。”女子仰了仰天鹅颈道：
“书画古乐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古医有你贡献万民。”
“这些道千百年功绩成就都无人出你右。”
“但文道不同，你的诗词之道在这些世家和老头眼里，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道。”
“怡情怡人尚有说法。”
“可要是想借此走完文道圣路堪比登天。”
陆离擅长诗词文章世人皆知。
也常被冠以文道领头人。
甚至文昌砚龟两大文道圣物也都在他手里。
正因如此。
文道对他早已满是怨气。
“你也是这样想的？”陆离开口问道。
“......嗯。”女子微愣而后点头：
“我文道诸圣经典不见你有研读心得，诸圣思想学说不见你有着述，大学之道史论五篇也不曾见你阔论，政艺学策你亦没留经典在世。”
“诗词终究只传于市井民间。”
“说难听点......就算你是诗圣诗仙......”
“想借此科举恐怕考秀才都没那么容易。”
“文道终究还是要有格局和眼界。”
“不能只想捷径成名。”
“你说......”女子笑了笑说道：
“你该要如何走完文道圣路？”
“我明白了。”陆离点了点头大概知道她们的优越感，文道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应该可以很轻松考个公务员。”
女子听出陆离是有意反击她刚才说的科举秀才例子，气的胸脯上下涌动：“你！”
“不可理喻！”
“说白了你在诗词之道的所有建树放在文道连屁都不是，非要我直说你才明白吗！”
“简直可笑！”陆离怜悯扫过她：“诸圣典略早就在我大夏千万万人心，自幼礼义廉耻难道不是具体表现？非要着述书上才算有心得？倘若如此与纸上谈兵又有何异，大学之道有用学之无用弃之，政艺学策思想学说亦如此！”
陆离并没有刻意提高或压低自己声音。
这般大逆不道言论清晰传遍众耳。
天路上顷刻嘈杂。
就连最高处的紫衣也都睁开双眼。
这句话看似没有问题。
但又何尝不是否定了半数文道圣和大贤。
“卧槽？”
还在下山的名家闻言虎躯一震。庆幸陆离并没有砸他们道的碗，脚下步子都快了几分。
争吧争吧我们先溜为敬。
“你放肆！”天路除紫绥外齐声喝道。
“文道系我大夏文化之根，尔等定下种种自以为是的规矩！”陆离直直抬头面对百人齐喝没有丝毫退让：“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放肆！”
“诗词小道释文大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牙尖嘴利！”有位紫衣终于忍不住自降身位朝陆离说道：“诸圣典略是我正统基石，也是我大夏文化之基石所在，如此不敬文道圣贤也没资格走我道圣路。”
“若要如此......”
陆离负手向前傲然挺拔说道：“这书便由我来着这说便由我来立！我自成你口中正统！”